顾瑾被凤漓觞按进了雪球里。“爱卿病糊涂了,这样清醒些了吗?”雪球凉的刺骨,冰的顾瑾脸上肌肉都麻木了,他挣扎着坐起来,表情仍是笑盈盈的,只是被冻得有些不自然。他坐在地上仰头看着凤漓觞,像个无赖。“三年前臣替陛下挡剑,是出于君臣忠义,顾家肯辅佐陛下继位,是陛下有谋略有手段,臣雌伏于陛下身下承欢,是陛下乃九五至尊,掌握着臣与兄长的生死。”他一桩一桩的分析,轻易地挑动凤漓觞脑子
顾瑾被凤漓觞按进了雪球里。
“爱卿病糊涂了,这样清醒些了吗?”
雪球凉的刺骨,冰的顾瑾脸上肌肉都麻木了,他挣扎着坐起来,表情仍是笑盈盈的,只是被冻得有些不自然。
他坐在地上仰头看着凤漓觞,像个无赖。
“三年前臣替陛下挡剑,是出于君臣忠义,顾家肯辅佐陛下继位,是陛下有谋略有手段,臣雌伏于陛下身下承欢,是陛下乃九五至尊,掌握着臣与兄长的生死。”他一桩一桩的分析,轻易地挑动凤漓觞脑子里那根紧绷的神经。
“爱卿想说什么?”
凤漓觞问,眼睛死死的盯着顾瑾,刀尖一般刻着他的轮廓,顾瑾舔舔唇,无比认真的开口:“无论陛下对臣是什么心思,臣此生对陛下只有恨,臣恨陛下斩了顾家满门,恨陛下折辱于臣!”
他如此大胆,在高高在上的帝王面前说着恨,凤漓觞额头的青筋暴起,一跳一跳的……若不是极力克制,若不是见这人脸色惨白,形容枯槁……他定会将他扒了压在这漫天的雪地上狠狠地教训一番,叫他再也吐不出这个字来。
说完自己的想说的,顾瑾像是解脱了一般,起身拍拍身上的雪,完全不在意凤漓觞,自己又玩起雪来。
凤漓觞气得胸口剧烈的起伏,良久又讥笑出声:“爱卿能这么坦诚也是难得,只是要记清楚今日说过的话……若是什么时候对朕动了情,顾家列祖列宗的棺材板怕是都压不住了!”
说完,拂袖离开。
顾瑾拿着雪球僵在原地,眼睛被雪地折射的亮光刺痛,唇角艰难的扯了扯。
是啊,顾家列祖列宗的英魂在上,他怎敢对这人生出一星半点的心思?
白日玩了雪,夜里顾瑾又咳嗽起来,太医指着他的鼻尖将他臭骂了一通,让医女守着他发了一夜的汗,第二日脸色才好了些。
自那日凤漓觞和太后谈话以后,赵灵便没有再来跪着了,太后也没再召见顾瑾,凤漓觞更是没来找他。
还有几日就是年关,他现在在朝中就是个闲职,便早早地开始休沐。
不知是不是前面躺得多了,没事可干顾瑾也懒得出门,就待在紫徽宫里乖乖喝补药,吃大补的膳食养膘。
养了快半个月,身上的肉总算多了些,苍白了好些日子的脸也终于红润了一分。
除夕宫宴,觥筹交错,他在宴上看着旁人热闹顾自独饮。
宫中的御酒绵软,不似边关的烈酒来劲,往年有双亲管着,他一般喝不了多少,今年形单影只,一不留神,几壶酒便下了肚。
待宴席结束,身体开始发热,脑子也变得混混沌沌,他才知晓这御酒后劲十足,已是上了头。
迷迷糊糊间好似有人扶着他走,他便全赖在那人身上,勾着那人的脖子一个劲嘟囔:“兄长,你怎么还不回京,有人欺负我!”
他醉得无状,丝毫不知自己勾着谁又在说些什么,走了不知道多久,到了一处林子,林子里挂着红灯笼,煞是好看,他从未在宫中见过如此景象,便以为自己在做梦出了宫,随手折了树枝舞弄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