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眉不自在地点点头,只盼这段时间快些过去。就算安随风不能请旨回京,她也甘愿千里迢迢前去边关和安随风成亲。她一日不想多为顾覃渊劳心费神,不到六日时间就把荷包赶制出来。她记着顾覃渊的数,缝制完,恰好比安随风的多一个。看着桌上的荷包,柳如眉皱起眉,她这算什么?和男人私相授受?她嫁安小将军,本就是为了避开顾覃渊,结果还是不可避免和此人纠缠不休。来日安小将军倘若得知此事,她又当如何和安小将军解释此事。柳如眉恹恹地把荷包收进柜子里,关上柜门时,重重叹了口气。
嫡姐一早就和她说过,此人性情嗜血且阴晴不定,手中沾过的人命不知多少。
她吸了口气,委屈道:“我……安小将军是我未来夫君,他出征边塞,我忧心我未婚夫,为他缝多少荷包都是我愿意的,殿下那个荷包,不是您自己强行要的吗?”
男人捏着她耳垂的动作一重,柳如眉皱了皱眉,下意识歪头,冷不丁贴上顾覃渊的脸。
她脸一热,立即梗直脖子,顾覃渊似很满意她方才的举动,若有所思摩挲着她的耳垂,语气不满:“我非但要,还要比安随风多一个,你无权拒绝,你别忘了安随风如今去了边关。”
他话里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荷包,柳如眉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
柳如眉叫苦不迭,都快委屈哭了,自己怎么就招惹上了这个混世魔王!他到底喜欢她什么啊!
“我答应就是……”柳如眉委屈地皱紧眉头,不明白顾覃渊在争什么。
她已然与安随风定亲,他不可能夺好友之妻,两人既无可能,他何苦纠缠。
“这才乖。”打量着柳如眉侧脸委屈巴巴的神情,顾覃渊忽然吻上她的脖颈。
柳如眉一颤,用尽力气转过身把他推开,捂着脖子气喘吁吁怒瞪着他。
“一时情难自禁,柳娘子莫怪。”顾覃渊心情很好地扬眉笑了,“六日之后,我来找你。”
说罢,他身形轻盈从窗外翻出去,消失在夜色之中。
他身手之快,让柳如眉咋舌,他是鬼么?来无影去无踪的。
柳如眉赶紧把窗户关紧,本就困倦的她再扛不住,脱了鞋袜,放下纱帐倒头就睡。
答应了顾覃渊绣荷包一事,柳如眉不得不应付,六日时间,一日绣一个,倒不辛苦。
可自己一不是他妻子,二和他没什么关系,凭什么给他绣荷包!?
翌日一早,柳如眉摆弄针线,越想越觉得委屈。
从绣篮里拿出红色丝线穿针,柳如眉想起安随风长戟上翻飞的红缨,就是这个颜色。
柳如眉不自觉露出笑,不知想到什么,脸上的笑意渐渐淡去。
不对劲。
之前她只顾着担心受怕,就没有多想这件事处处透着诡异。
柳如眉虽久居深宅后院,但父亲好歹是兵部尚书,一些基础常识她知道几分。军情若非十分紧急,一般不会出现临危受命的情况。
这次安随风被派往边关事出突然不说,还非安随风不可,安随风婚期将近,于理不合。
放在平时,自没什么好想的,可有顾覃渊屡次接近,由不得柳如眉不多想。
安随风领军赴边关,十之八九是顾覃渊的手笔,不然怎会这般凑巧。
柳如眉手按在桌面上,背脊窜上一股寒意,莫非,顾覃渊还贼心不死?
柳如眉打了个冷颤,安随风不在京中,她岂非置身危险之境?
“小姐您怎么忽然脸色如此苍白?是不是碳火不足冻着了?”
玉金端着新煮好的茶回来,就看见柳如眉脸色苍白坐在桌边。
柳如眉虚弱地笑了笑,摇头道:“没事,只是想到前日看的聊斋话本,你不在,我有些吓到了。”
少女一双柔荑扣紧绣绷,但愿此事是她多想,顾覃渊屡次找她只是不甘心,不会真的对她怎样。
“您啊,奴婢都说您受不住吓,不该看的,银珠偏拉着您胡闹。”
玉金这才松了口气,动作娴熟的去拿出艾草来在屋里熏一熏,宽慰柳如眉:“您别怕。”
柳如眉不自在地点点头,只盼这段时间快些过去。
就算安随风不能请旨回京,她也甘愿千里迢迢前去边关和安随风成亲。
她一日不想多为顾覃渊劳心费神,不到六日时间就把荷包赶制出来。
她记着顾覃渊的数,缝制完,恰好比安随风的多一个。
看着桌上的荷包,柳如眉皱起眉,她这算什么?和男人私相授受?
她嫁安小将军,本就是为了避开顾覃渊,结果还是不可避免和此人纠缠不休。
来日安小将军倘若得知此事,她又当如何和安小将军解释此事。
柳如眉恹恹地把荷包收进柜子里,关上柜门时,重重叹了口气。
“小姐……”
“啊!”
柳如眉心事重重,没听见身后的脚步声,玉金开口时,吓得她尖叫出声。
玉金跟着被吓了一跳,主仆二人四目相对,都有些惊魂未定。
“小姐您……”冷静沉稳如玉金,难得有被吓得支吾的时候。
“我,我方才走神呢,没听见脚步声才被吓着,没事。”柳如眉拍着心口走开,背对着玉金和她解释。
玉金捧着才晾干的衣裳,郁闷地看了眼主子的背影,总觉得有些奇怪。
她本想说什么,被小姐这一吓,全都给忘了。
顾覃渊守时,说是六日后来,就是六日后来。
到了约定的时间,柳如眉如临大敌,喝下安神药,早早和玉金她们说她睡下了,不必在跟前伺候,把她们打发出去。
她喝了安神药,就靠坐在床边打瞌睡。
不知不觉间,柳如眉没撑住睡意沉沉睡去。
夜半时分,柳如眉觉得身上有些寒津津的,有一瞬觉得如芒在背,下一瞬就被惊醒。
柳如眉‘噌’站起身,惊魂未定地环视屋内,窗户不知何时被风吹开,冷风透进来,难怪这么冷。
窗外黑黢黢的,想到最近看的聊斋志异的话本,柳如眉打了个冷颤。
柳如眉快步过去把窗户合上,小声嘀咕:“应该是不来了。”
不来也好,意识到安随风出征一事不简单,柳如眉就一阵后怕。
短时间内不见顾覃渊是好事,不然她不知怎么应对。
“在找我?”男人清冷的声音自身侧响起,尽管知道这人是谁,柳如眉还是被吓到,踉跄往一旁退了两步,绊着衣摆整个人就向一边倒去。
顾覃渊眼疾手快扶住她,把人带到怀里:“见到我高兴地站不住脚了?”
男人挑眉看她,尽管屋内只有一盏灯照明,光线昏暗,柳如眉还是能看清他眼里细碎的光,似苍穹顶的星光落在他眼里。
“请殿下莫要说笑。”柳如眉赶紧推开他,拿过烛灯去开了柜子。
她拿出收着荷包的锦盒递给顾覃渊:“殿下要的荷包,绣好了。”
顾覃渊接过打开来看,数量不多不少,恰好比安随风的多一个。男人满意地扬起嘴角:“多谢柳娘子费心准备。”
柳如眉撇嘴,又不是她愿意费心准备,她这不是受他胁迫?不然谁搭理他?
想到顾覃渊方才搂自己,柳如眉不着痕迹向后挪了两步,低着头祈祷他快些走。
顾覃渊合上锦盒,抬起眸子柳如眉低着头瑟瑟缩缩的模样便映入眼帘。
都过去这么久,她对他的害怕分毫不减。
顾覃渊眼底的躁意一闪而过,把锦盒放在桌上,他便缓缓向她靠过去。
察觉到男人的靠近,柳如眉往后退了退,结果顾覃渊没有止步的意思。柳如眉退一步,他就逼上来一步。
眨眼间,柳如眉就被逼困到墙角,柳如眉大气不敢出:“殿下想做什么?”
顾覃渊一言不发抬起她的下颚,就凑上前吻住她的唇。
他微凉的唇瓣覆在柳如眉温柔的双唇上,他原本只是想浅尝辄止,可碰上她唇瓣的温度,便禁不住贪恋她唇瓣的温软,越陷越深。
在他撬开柳如眉唇瓣时,柳如眉才从迷离的情愫中回过神,意识到两人在做什么,柳如眉浑身冰凉,惊恐地推开他,倍感难堪从墙角逃离。
可她的卧房不过那么大,能跑去哪里。她出了这道门,就会引来下人,届时她跳进黄河都洗不清。她捂着红肿的唇,眼里噙着泪:“你……你怎可轻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