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瑾神情郑重:“微臣定不负陛下和长公主殿下的所托,报效朝廷。”李锦书没再说话,心下寒凉地嘲讽了一句,是看在皇姐的面子上,忠于夏国,效忠于朝廷,而不是——效忠于他一个人。过去的一幅幅画面,都像一根刺一样,扎在肉中,时不时就会痛一下,却难以根除。想起过去昭华长公主和魏家小公子游街逛庙会,想起他们一起赛马射箭,想起过去他们盛开的美好姿态。而他李锦书,只能死皮赖脸做个跟屁虫,才能够屁颠
魏瑾神情郑重:“微臣定不负陛下和长公主殿下的所托,报效朝廷。”
李锦书没再说话,心下寒凉地嘲讽了一句,是看在皇姐的面子上,忠于夏国,效忠于朝廷,而不是——效忠于他一个人。
过去的一幅幅画面,都像一根刺一样,扎在肉中,时不时就会痛一下,却难以根除。
想起过去昭华长公主和魏家小公子游街逛庙会,想起他们一起赛马射箭,想起过去他们盛开的美好姿态。
而他李锦书,只能死皮赖脸做个跟屁虫,才能够屁颠屁颠跟在李兰舟身后看她灿若春花的笑颜,看她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看她惩治洛阳街头地痞流氓的肆意姿态。
这么多年,李锦书不知道他们之间的情谊到底到了哪一步,所以他牵肠挂肚、耿耿于怀。
到底是已经私定终身了,还是一切都只是他的臆想?
在班师回朝的前一夜,李锦书在宴会上一反常态和魏瑾不醉不归。
众人只看到新皇对魏小将军的器重,在魏小将军醉得连路都走不了的时候,新皇甚至愿意屈尊降贵亲自将魏小将军扶回营帐。
来到魏瑾自己的营帐前,李锦书让一同搭把手扶着魏瑾回来的文元文宝留在帐外等候,自己扶他进去。
李锦书少有进入魏瑾卧榻之地时,这是第一次。
一进入屏风后,挂在一旁木架之上的画就毫无躲避之处地露了出来。
16凯旋
大漠沙如雪,燕山月似钩。
塞外的夜风总是格外寒冷刺骨,刮擦过军帐,发出嚓嚓的声音;烛火在暗夜下闪烁摇曳,偶尔点点星火炸裂,泯灭在夜色中;军帐外,脚步声整齐划一,踩踏过坚硬的沙地,是夜晚仍在巡逻值守的士兵。
军帐内,古色古香的木架端然屹立在床前,木架中间悬挂着一幅女子的画像,画中女子坐于秋千上,只露出一面侧影。女子身姿窈窕纤细曼妙,低头专注于落在指尖的彩蝶,神情似笑非笑,裙摆随春风翻飞,即便不能窥见其全部面容,也能得想其天姿国色。
纵使只是一个侧影,也美得令人心惊,寤寐思怀,辗转反侧。
李锦书怔怔地仰面看着,仿佛已经忘记自己身处何地。他的双脚如同有千斤重一般,寸步难行。
这世上再没有人能超过他钟爱李兰舟,这画上之人他不会认错。
——原来,魏瑾真的对皇姐有非分之想。
李锦书只觉得手脚冰凉,失了血色。
*
显庆元年夏,夏军班师回朝,凯旋而归。
皇城大开,锦绣长街欢呼声此起彼伏,一波接着一波,条条红绸飘飞,源源不断的鲜花从四面八方抛向队伍,锣鼓喧天,车马喧哗,水泄不通。人群的欢呼跪拜声、马蹄踏过青砖的脆响声、车轮轱辘碾压鲜花的爆浆声相互交杂。
李锦书端坐于马车中,抬手稍稍掀起马车帘子,瞧见了夹道欢迎的百姓,看到了前方不远处巍峨肃穆的大明宫,也看到了前方骑在马上的魏瑾。
“将军!”
“魏将军......”
高头大马,最是少年得志意气风发时,一身紫衣银甲的少年将军,姿态闲适却仍旧挺拔,手握长缨枪,墨发被发冠高高竖起,一根紫玉簪横插其间,五官俊朗秀美,毫不吝啬地冲前来迎接的百姓们点头微笑。
当初国家危急存亡时,魏家小将军毅然请旨出征,征战沙场用兵如神,早已在百姓之中传开,已有不少百姓宣扬他是夏国的保护神,是守护大夏从无败绩的战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