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微雨刚走出医院,就接到李翠莲的电话。李翠莲在电话里破口大骂:“你个死丫头,跑医院查账了?怎么你担心老娘吃雷,贪污你弟弟的治疗费?”“你竟然对滔滔动手,我不得不怀疑。”“怀疑?你怀疑狗屁,你就是见不得老娘日子过得宽松一点,他是从我肚子爬出来的种,我打他怎了?你心疼成这样,难道你没挨过老娘的打?”姜微雨不想跟她浪费口舌:“我只是就事论事,笔钱只能用在涛涛治病身上,剩下的钱,你省点花。”“你个死丫头,巴不得老娘全把钱存进去,医院是什么地方,吃人不吐骨肉,看到你有钱,一个劲往他身上用贵药。”
姜涛涛的医疗账户上显示,还有四百多万,不存在欠费。
姜微雨一直揪起来的心,终于平静下来。
看来李翠莲只是嘴硬,并没有真的嫌弃姜涛涛是个累赘,是她多心了。
她再次给章教授和收费小姐道谢,然后准备离开。
收费小姐突然叫住姜微雨:“对了姜小姐,收据您可以转交给您母亲吗?”
“当然没问题。”姜微雨微笑着接过收据。
“谢谢,麻烦在这里签字。”
姜微雨接过收费小姐递过来的笔,一下子愣住了,“这笔钱,是刚刚才打过来的?”
“没错。”收费小姐点头。
“五分钟之前?”姜微雨又问。
收费小姐笑了:“姜小姐尽管放心,这些东西我们不会作假的。”
姜微雨心脏砰砰直跳,五分钟之前打的款。
难道李翠莲知道姜微雨要查账?
谁会给她通风报信?
护工吗?
“我能看看之前的明细吗?”
“当然,”收费小姐在键盘上忙碌一阵,打印机咔嚓咔嚓响了一阵,姜涛涛医疗账户近三个月的缴费明细交到了姜微雨手中。
充值金额跟姜微雨给李翠莲打款的金额基本一致,还算正常。
只是有点奇怪的是,三天前只充值了二十万,五分钟之前又充值了四百万。
但不管这么样,这笔钱只要能用在姜涛涛身上,她就放心了。
涛涛的病虽然是个无底洞,但有了这笔钱,坚持个一年半载没有问题,运气好的话,还能撑到他换心脏。
姜微雨刚走出医院,就接到李翠莲的电话。
李翠莲在电话里破口大骂:“你个死丫头,跑医院查账了?怎么你担心老娘吃雷,贪污你弟弟的治疗费?”
“你竟然对滔滔动手,我不得不怀疑。”
“怀疑?你怀疑狗屁,你就是见不得老娘日子过得宽松一点,他是从我肚子爬出来的种,我打他怎了?你心疼成这样,难道你没挨过老娘的打?”
姜微雨不想跟她浪费口舌:“我只是就事论事,笔钱只能用在涛涛治病身上,剩下的钱,你省点花。”
“你个死丫头,巴不得老娘全把钱存进去,医院是什么地方,吃人不吐骨肉,看到你有钱,一个劲往他身上用贵药。”
“再贵的药我都认!涛涛从生病到现在,什么贵药没用过?七位数的针说打就打,哪次不是你签的字?咱们涛涛在医院住了这么长时间,他的治疗方案,我都滚瓜烂熟了,医生能不知道?你不要去怀疑医生的职业道德。”
李翠莲还是一肚子气:“那你也不能去医院查账,把老娘当什么了,防贼吗?”
“我没防您,我说过了,这笔钱专款专用只能给涛涛治病。”
“治病?你说得好听,他只吃药不吃饭吗?护工不要钱?”
“我近期前后给您转了五百万,你往涛涛医疗账户里转了四百二十万,还有八十万,他这不能吃那不能吃,一个月能花多少钱?至于护工,您要是不愿意,她的工资我来出。”
“你!”李翠莲简直怒不可遏,“好你个死丫头。”
姜微雨说:“对了,我还要提醒您,下次去看涛涛收着点脾气,要是您再敢对他动手,以后他的治疗费我就不过您手,全部打进医疗账户。”
“你你你……”李翠莲满腔怒火,无处发泄,随手摔碎身边的东西,玻璃碎裂的声音炸雷一样在耳边响起。
姜微雨早已见怪不怪,冷淡地挂断了电话。
李翠莲没什么心机,刚才的电话来得那么快。
已经证明有人给她通风报了信。
姜微雨可能去查账的消息,只有护工和姜涛涛知道,姜涛涛自然不会说。
至于护工?
毕竟要从李翠莲手里领工资,只要她对姜涛涛好,别的什么暂且不论。
从医院出来,姜微雨就给南巡的团长去了电话。
团长有点遗憾,再三挽留。
姜微雨:“实在不好意,家庭原因,不能长时间离开临江。”
对方只好尊重她的决定:“那太遗憾了,以后有机会期待再跟姜小姐合作。”
挂账电话,姜微雨就给一星舞业的团长去饿了电话,说了自己的决定。
一星舞业的团长姓江,是个美籍华人。
普通话不是很标准,但他很喜欢说中文:“太感谢了姜小姐,我一定会向您证明,您今天的决定不会错。您现在有时间吗?咱们先签订一个意向合同?当然,后续的细节,我们会完全按照您的要求补充。”
姜微雨没想到对方竟然比她还要着急:“行,我一会儿就过去。”
“不,您在哪里,姜小姐,我亲自去接您。”
盛情难却,姜微雨只好答应。
***
黎明渊的总裁办公室开了又合。
一个高层一脸菜色从里面出来,跟正要进去的杜若诸迎面撞上,杜若诸压低声音:“又挨骂了?”
“可不?吃火药一样,一点就着。”
杜若诸骨折后的石膏已经拆了,胳膊还不怎么灵活:“也不知道最近怎么了,脾气比三年前刚上位那会儿还差。”
“哎,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正在这时候,李秘书端着残茶走了出来,杜若诸忙上前询问:“李秘书,老板最近怎么了,上个月集团的财报分明很好嘛!”
李秘书怎么也不敢说自家老板是欲求不满,只能含糊几句。
高层们都知道李秘书的嘴比钢筋混泥土还严,也没指望真问出点什么。
黎明渊垂眸坐在办公桌前,桌上的手机时不时响一下,但一直没有他想接听的。
他胡乱翻阅着来电显示,两人上一次通话,还tຊ是十几天前。
杜若诸小心翼翼喊了一声:“总裁,您找我?”
黎明渊神游天外,跟本没理会。
他不点头,杜若诸自然不敢坐,安静地站在一旁心惊肉跳,脑子里走马灯一样把自己最近的所作所为过了一遍。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黎明渊还是没有让他坐。
杜若诸终于憋不住了:“总裁,宋亚兰那件事确实是误会。”
黎明渊没说话。
“我侄儿那件事,也是他不对,”杜若诸冷汗连连,“一千万的亏空,一周之内,我准让他补出来。”
黎明渊还是没有说话,鼻腔里轻轻“嗯”了一声。
这是不满意吗?
杜若诸心如擂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