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黎明渊的语气已经带了点愠怒:“说了不需要。”门外的女人还说了什么,压低了声音,姜微雨听不真切。现在的销售都不好对付,又是个女人,万一赖上黎明渊,可就不好了。姜微雨故意开了口:“谁呀?”屋子里有女主人,这种销售一般都会知难而退,谁知外面的女人竟越发放肆起来:“小姐,我们有免费的家政服务,您要不要试用一下?”姜微雨无法,只好站起身来,一边往门口走,一边拒绝:“谢谢,我们不需要。”男人身材高大,单手撑着门框堵在门口,几乎挡住了全部的视线,只能模糊地看见那销售戴了一顶贝雷帽。
“您好!”一个嗓音清澈又嗲嗲的女声响起,请问需要家政服务业吗?”
这声音实在太熟悉,姜微雨一时间想不起来。
开门的黎明渊似乎也愣了一下,接着便冷声冷气拒绝:“不需要。”
“免费的,”门外的不死心,“先试用再决定要不要下订单,我们年末促销,先生给个面子?”
这语气?
尾音竟然带了威胁。
还有点死皮赖脸,大有黎明渊不答应,她就不罢休的架势。
姜微雨有点想笑,现在的销售人员怎么都强势成这样了?
果然,黎明渊的语气已经带了点愠怒:“说了不需要。”
门外的女人还说了什么,压低了声音,姜微雨听不真切。
现在的销售都不好对付,又是个女人,万一赖上黎明渊,可就不好了。
姜微雨故意开了口:“谁呀?”
屋子里有女主人,这种销售一般都会知难而退,谁知外面的女人竟越发放肆起来:“小姐,我们有免费的家政服务,您要不要试用一下?”
姜微雨无法,只好站起身来,一边往门口走,一边拒绝:“谢谢,我们不需要。”
男人身材高大,单手撑着门框堵在门口,几乎挡住了全部的视线,只能模糊地看见那销售戴了一顶贝雷帽。
她有点奇怪。
黎明渊霸道刚强,做事情向来讲究效率,没什么耐心。
这要是放在往常,他不但会断然拒绝推销,甚至还会立刻给物业打电话,责问她们到底能不能管理好小区治安?
然而,他今天却有点烦躁,那背影隐约还有点心虚。
销售不肯离开,大声回复姜微雨的话:“小姐,您再考虑一下,我们有年末任务,您帮帮忙。”
姜微雨想,自己跟黎明渊果然没有夫妻相。
同在屋檐下,就连销售小姐都称呼她“小姐”,而不是“太太”。
“说了不用!”黎明渊的语气骤然冷了下来。
不等姜微雨靠近,他便非常强硬地把销售往门外一推,果断关上了大门。
动作迅猛干脆,仿佛门外站着的不是一个女人,而是什么洪水猛兽。
“怎么气成这样?”姜微雨不解,“我之前就听说有上门的销售,但物业一直很负责,这是第一次被找上门。”
“嗯,”黎明渊脸色很难看,拿起了外套就往身上穿,“我有点事要回去处理,你喝完汤早点休息。”
他不再纠缠,姜微雨本来应该狠狠松口气,可不知道为什么,这口气不仅没松,胸口反而闷闷的:“好。”
“不要给陌生人开门。”
“好。”
男人说完,深深看了姜微雨一眼,转身走了。
姜微雨从猫眼里一直看着他。
黎明渊没有乘坐电梯,大约是担心那销售去而复返,左右看了看闪身进了一旁的消防通道。
楼道里寂静无声,声控灯一点点暗淡下去,直至彻底陷入黑暗,姜微雨才收回目光。
***
黎明渊刚走进消防通道,就被胡梅尔撞了个满怀:“明哥哥,这次你还算听话,下次再让我发现你进去她的家,我就不止装推销员这么简单了,我会直接冲进去。”
男人目光沉沉,没有说话,抓着她的肩膀,把人拖进阴影里。
等走廊得灯彻底灭下去,他才猛地拽着胡梅尔的胳膊:“别闹,先下楼。”
即使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胡梅尔依然心花怒放:“我就知道明哥哥舍不得我等太久。”
说完,她就大摇大摆往电梯厅里走,却被一双大手拽了回去:“走楼梯。”
“凭什么?”胡梅尔撅起嘴巴,一脸不爽。
然而,黎明渊的力气太大,她根本挣脱不了,只好又换了一副娇嗔的语气:“明哥哥,这楼层这么高,我又穿了高跟鞋,实在不方便。”
男人丝毫不为所动。
胡梅尔又说:“我头上伤还没有好。”
“头上的伤口不影响走路。”黎明渊说完,单手拎着胡梅尔阔步往楼下走去。
胡梅尔跌跌撞撞跟在后面,几次险些跌倒。
两人连大厅都没有经过,直接来到车库,黎明渊大力把胡梅尔往车里一塞。
胡梅尔气喘吁吁,帽子歪得不成样子,她以为黎明渊要跟她乘坐一辆车,噘着嘴做出撒娇的不理人的模样。
黎明渊什么样没说,甩上车门吩咐司机:“把胡小姐送回医院。”
“是。”司机答应完就发动了汽车。
“明哥哥,”胡梅尔惊呼一声,想拉开门跳下车,奈何车门被锁死了,她情急下只好拉开车窗,“你敢再去看那个女人,我就敢再给她送蛇。”
“是吗?”黎明渊像是终于肯睁眼瞧她了,幽深的眸子漆黑一团。
胡梅尔心惊肉跳,直觉他的嘴里不会说出自己爱听的话。
果然,黎明渊双臂撑着车窗,居高临下盯着她,警告的语气又低又磁:“梅尔,你再来打扰她,我就送你出国。”
“什么?”胡梅尔一脸难以置信,“你为了这个女人,竟然要送我出国,你就不怕我把你和他之间的事情捅出去吗?”
闻言,黎明渊竟然笑了:“梅尔,你是聪明的女孩儿,知道我为什么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包容你,但你也明白这世上没有人敢踩我的底线,谁也不行。”
车库的灯光昏暗。
男人的眼睛明亮的灼人心魄。
三年了,时间不但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任何衰老的痕迹,反而把他的气质晕染得越发凌冽老辣。
他已经不是三年的他了。
胡梅尔张口结舌,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所以,”黎明渊勾唇一笑,嗓音蛊惑,“损人不利己的事情,你不会做的?对吗?”
胡梅尔没有说话。
大滴大滴的眼泪汹涌着砸落下来。
汽车启动,男人修长笔挺地站在原地。
他掏出烟盒,丝丝白雾在指间蔓延开来。
车库的电梯门“叮”一声打开,他的目光一直盯着,直到电梯门重新合上,都没有收回眷恋的目光。
胡梅尔咬紧了牙关。
她之所以往姜微雨门前送老鼠,就是想警告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她就是那阴沟里的老鼠,永永远远都见不得光。
然而,此刻。
堂堂上市集团总裁,跺一脚整个临江城都要抖三抖的人物。
竟然心甘情愿为一个女人洗手作羹汤,为了躲避监控不让对方发现,跌跌撞撞拽着她,走了几十层的楼梯。
明明心里想让我去见她,却硬生生坚持着,把自己站成一尊望妻石。
胡梅尔一时分不清了tຊ,到底谁才是阴沟里的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