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若舟的嘴角扯了扯,“这么说,是真的了。”男子的脸上浮现起了几分嘲讽,“是真的又如何?你可知我是谁?我儿子又是什么身份?”离若舟不愿意搭理,走到小丸子旁轻声问。“他打的你哪里?”小丸子指了指自己脸颊的淤青,“他用拳头打的。”“你不也动手了?你还打了我儿子!”男子恶狠狠地看着小丸子。“你也打他了?”离若舟又问。“嗯。”小丸子低着头,眼中含泪,“对不起姐姐,我知道错了,不该打人。”离若舟看向一旁的初九
小丸子哭得抽抽搭搭,“是他先打我的,他说我第一天来学堂,要给他磕头。他还说这里的人都要给他磕头,不然就不让我上学。”
离若舟眉毛一挑,看向一旁胖乎乎的男童。“哦?你要他给你磕头?”
那男童的脸上带着几分愤恨,正要说话,一旁搂着他的男子先开了口。
“你这丫头怎么回事,自家孩子打了人,不先训斥,反倒质问起了我的儿子。”
离若舟起身,虽然比那男子挨了一个头,可眼神却像是在俯视。“你急什么?”
“我问你,你当真让我弟弟给你磕头?他不磕,你就动手打人?”离若舟的眼神里,带着万分的冷漠。
男童吓得后退了一步,还未说话,就躲在父亲怀里哭了起来。
男子心疼地搂住男童,一指离若舟,“你敢吓唬我儿子!”
离若舟没有搭理,继续问男童。“你说不说?”
男子的神色亦变了变,“是又怎样!我儿子比你家那小子尊贵。让他磕个头怎么了?有人想给我儿子磕头,他还不乐意呢!”
离若舟的嘴角扯了扯,“这么说,是真的了。”
男子的脸上浮现起了几分嘲讽,“是真的又如何?你可知我是谁?我儿子又是什么身份?”
离若舟不愿意搭理,走到小丸子旁轻声问。“他打的你哪里?”
小丸子指了指自己脸颊的淤青,“他用拳头打的。”
“你不也动手了?你还打了我儿子!”男子恶狠狠地看着小丸子。
“你也打他了?”离若舟又问。
“嗯。”小丸子低着头,眼中含泪,“对不起姐姐,我知道错了,不该打人。”
离若舟看向一旁的初九,“你那还有伤药吗?”
也不知道为何,初九有随身带几瓶伤药的习惯。
初九点头,从怀里拿出一瓶药,蹲下身轻轻涂在小丸子的脸上。
看着小丸子吃痛的模样逐渐缓解,离若舟这才开口。“你没错,不用道歉。记住姐姐的话,以后谁打你,你就打他。”
“这……”夫子听了离若舟的话,满脸震惊。“姑娘,孩子不是这么教的。得教他们以礼待人,打来打去的不成体统。”
离若舟没有理会夫子,继续看着小丸子。“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要是有人招惹你,你就十倍还回去,姐姐不会怪你。”
小丸子的目光里透出一分惊异,他愣愣地看了离若舟许久,这才猛地点头。“嗯!”
他被初九搂在怀里,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夫子,你看到了吧,这都是什么没有教养的一家人。今日我必须讨个说法,道歉还不够,我得让他们给我儿子跪下道歉!”
“这……”夫子一脸为难,“大家以和气为主,孩子嘛,哪有不生事的,咱不能为了这点事撕破脸皮不是。”
男子并不听,反而高扬起了头,一指离若舟。“你们,过来跪下道歉。”
“若不呢?”离若舟直视那人。
男子嘴角一撇,“那我就将你们一家四口关进大牢。”
“大牢是你家开的么?”小虎的气不打一处来。
“还真就是我家开的。”男子洋洋得意,不可一世地看向众人。“实话告诉你,我是县令大人的小舅子。他无儿无女,打算将我的儿子过继过去。你家孩子打的人,可是县太老爷未来的公子!”
“那又怎样,县太老爷也不能只手遮天!”小虎走上前,与那人对阵。
好歹他是扶桑镇首富家的下人,输人不能输气势。
“来人,把他们几个都拖回去关起来!”
离若舟的手抚上腰间的三节棍。
若他们要动手,她不介意在这里试试自己的武器。
初九闻言,眸光微不可察地动了动。他起身将丸子拦在自己身后,又站在离若舟身旁,袖中的手里捏住一个石子。
几个官差模样的人冲进演武场,将一群人都围了起来。
夫子满面愁容,明明只是两个孩子闹别扭,怎么就惊动县衙的人了!不知今日学堂要被闹成什么样子。
这钱子童的家庭他是知道的,没有父母,只有一个姐姐照顾他。要是他们被关进大牢,一家人算是雪上加霜了。
夫子在心里叹了口气,想着如何缓解一番。
“就是这几个人欺负县令的公子,把他们带回去!”男子颐指气使,越发得意。
可那几个官差却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停后退。
“动手啊!”男子催促道。
“离……离大夫?”领头的官差看着离若舟,脸上的表情十分尴尬。
他是吴晋的手下,亦是除了书吏之外的第二个心腹。
“这位姑娘我们不……不能抓。”官差顿了顿,朝旁边的一个手下耳语几句,手下立马转身往外走。
“为什么不能抓,你帮着外人,是想挨我小舅子的板子吗?”男子神色愠怒。
可那官差不为所动。
他不久前才跟着县令大人去过扶桑镇,亲眼看见县令如何谄媚地送上了那块“妙手回春”的牌匾。
几日前的那一夜,他跟着县令满城寻这位离大夫,当时吴大人脸上肉眼可见满是焦急。
虽然他们不知道为何,可但凡是个正常人都能看出来,县令大人有多看重这位离大夫,甚至到了讨好的程度。
“别忘了,今天是我小舅子让你们过来的,你是不是不想要饭碗了?”男子冷冷道。
这话还真没说错。他听说自家儿子受了欺负,跑到吴县令面前哭哭啼啼,吴县令向来疼爱侄子,就让人跟着过去。如果真被人欺负,就给对方一点颜色瞧瞧。
那官差依然没有反应,似乎自动屏蔽掉了男子的话。
“吴县令……”离若舟淡淡道,“就算是皇帝的儿子打了我弟弟,也要道歉。”
夫子的嘴角抽了抽,这姑娘还真敢说。
“县令大人到……”僵持了一小会儿,演武场外有人高唱。
男子的脸上扬起一抹笑意,他看向离若舟和那群不听话的官差。“你们就等着挨板子吧!”
吴县令匆忙跑进演武场,进来之前还扶了扶官帽,正了正衣冠。
“姐夫,你终于来了。快看看你侄子都被欺负成什么样了!”男子秒变哭丧脸,朝着吴县令走了过去。
啪的一声,男子的脸上多了一记耳光,五个手指印无比清晰。
男子都懵了,许久之后他看向吴县令,竟发现他在对离若舟——作揖?
“离大夫,真是对不住。让我看看你家小公子伤得如何了?”吴县令的声音又急又惧。
离若舟将小丸子拉出来,面无表情地瞪着吴县令。
吴县令心里一阵咯噔,蹲身摸着小丸子的脸,满眼心疼。“哎呦,我的小宝贝哎,你怎么伤成这个样子,可心疼死我了……”
“姐夫,搞错了,你的侄子在这。”男子将自家儿子拉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