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意呢?告诫她,他才是主人,他有的是其他办法处置她。云兮想笑。身子却被稍稍拉开,苏扬挺拔的身躯挡在她的前面,“蔚衡,你知道你在做何事吗?”“包庇纵火犯!你可知,有一项罪名叫包庇罪。”蔚衡听到苏扬的话,眼底生出不满,“这是我的家务事,请大哥不要插手。”“你想去吃牢狱之苦?你是我的兄弟,这偌大的陈府以后都要交由你担着。”“你为了一个杀人放火的女子,对父母不管,对妻儿不顾,你作为一个堂堂男子汉,我如何不管?”
“自然是乱棍处死。”蔚衡看着云兮,唇边勾起一抹笑意。
云兮一笑,“那便执行吧!以儆效尤!”
蔚衡脸色微变,依旧带着笑意,“她的卖身契在我手上,自然归我来处置。”
“明雪是官家小姐,他的父亲亡故,她自然是官户贵籍。”云兮浅浅一笑,“贵籍是需要交由官府来定夺的。”
蔚衡笑意微收,眸光渐暗,“你大概是记错了,她跟着我,自然是就是奴籍。”
明雪面上喜色凝固。
云兮目光坚定,语气笃定,“不可能,这点我还是了解的,明雪是官户,下嫁也是贵妾,哪怕是民籍,也属于良妾,不属于贱妾,如果是良妾之上,都能记在族谱上,你说是不是?”
“族老们是可以按照族规处置他的。”云兮毫不退让。
蔚衡不知云兮竟然懂得如此多,非要置于明雪于死地。
“你要是不确定,可以拿明雪的户籍出来我们瞧瞧。”
蔚衡神色变冷,不言。
明雪面色苍白,拉住蔚衡的衣袖,手指发抖。
云兮稍一思索,发现不对,“明雪为何是奴籍?即便是奴籍,按照她的身份也是官奴,并非私奴。”
“如果是官奴,她就应当交由官府发落,不是私奴,你不可处置。”
云兮的咄咄逼人,让蔚衡恼羞成怒。
他咬牙,温言相求,“云兮,时候不早了,让族老们回去休息!”
云兮装着糊涂,“如果要事情早点解决,你还是拿出明雪的户籍,一看便知,是送官衙,还是由族老处置,反正按照明雪的身世,绝对不可能是私奴,你无权处置。”
在场的人都知道,蔚衡想私下了结此事。
只要云兮不揪着这个户籍的问题,不去报官,族老们都能睁只眼闭只眼。
这事就能囫囵过去。
可她不行,她的孩子们也不行,为何饶恕一个要杀他们的人!
蔚衡盯着云兮,她何时变得如此难以商量,如此赶尽杀绝,一点宽容之心都没有!
“你非要明雪的命?”
云兮看着蔚衡,仿佛在他眼里,她不放过明雪,就是她的错。
云兮一直观察着蔚衡和明雪。
明雪肯定是奴籍,不是官户贵籍,要不蔚衡不会那样高兴。
但是又不是私奴,不然他就会拿出户籍甩在她脸上。
所以明雪一定是官奴,一个官奴,才会被贵籍或者民籍的亲戚欺负。
官奴以前是不让私人买卖的,后来制度改了,官奴也能买卖。
明雪的父亲是官员,她属于子女,是挂她父亲的籍。
那为何她成了官奴?
除非她的父亲获罪,她才会由贵籍变成奴籍。
云兮豁然开朗。
想通一切,云兮以防意外,“走,现在跟我去官府。明雪是官奴,理当归交给官府处理。”
“云兮!”蔚衡额头青筋必现,隐忍着怒火,“你何必得理不饶人!”
云兮哼笑,“我们主仆十人被困在火里的时候,可有人饶过我们?”
蔚衡终是压抑不住,沉声威胁,“云兮,我以你丈夫的身份再说一遍,你放还是不放?”
云兮看着蔚衡,这个男子,好似不认识一般。
依旧是那张俊美的脸,曾经的温柔不复存在。
此刻在面前是一位满脸愤怒,眼底尽是威胁的男子。
他在威胁她!!以丈夫的身份?!
何意呢?
告诫她,他才是主人,他有的是其他办法处置她。
云兮想笑。
身子却被稍稍拉开,苏扬挺拔的身躯挡在她的前面,“蔚衡,你知道你在做何事吗?”
“包庇纵火犯!你可知,有一项罪名叫包庇罪。”
蔚衡听到苏扬的话,眼底生出不满,“这是我的家务事,请大哥不要插手。”
“你想去吃牢狱之苦?你是我的兄弟,这偌大的陈府以后都要交由你担着。”
“你为了一个杀人放火的女子,对父母不管,对妻儿不顾,你作为一个堂堂男子汉,我如何不管?”
蔚衡嗤笑,眼底变得无可奈何,“我从小便乖顺听话,你说离家就离家,说不要这陈府,我就得担着,你不娶妻,我就得娶,你不生孩子,我就得传宗接代。”
蔚衡拍着胸口,眼眶泛红,“你有何资格这么说我?这个府上你苏扬是最没资格说我的。”
“你从小就住寺庙,长大后又游历四方,这府上你管过一日吗?父母你孝顺过几天?都不是我在管!”
张氏一直在侧耳倾听,听到此,不得不站出来解释,“蔚衡,你误会你大哥了!”
张氏摸了摸苏扬的胳膊,“当年要不是你大哥,你就活不到今日。”
蔚衡惊诧,他为何从未听过此事?
“那时候是才两岁,你大哥四岁,你得了罕见的病症。”张氏娓娓道来。
“你父亲寻遍了名医,都说治不好,只能等死。”
“你父亲出外寻医,我一个妇道人家,只能去求神拜佛,保佑你能逢凶化吉。”
“可是终归是没用,我们眼睁睁的看着你气息渐无。”
“你大哥也不知道从哪里听闻的办法,说是他的血能救活你,非要喂血你喝。”
“我们只当是他爱护你这个弟弟,舍不得你离开。”
“哪知他的血对你真的有效,你的病情渐渐好转。”
“可是你大哥只有四岁,每日的喂血,他的脸色一日日的苍白,小身体受不了。”
“你的病好了,你大哥却昏迷过去。”
“得亏一个云游路过的和尚得知此事,来到我们府上,说能救活你大哥,就是要带到寺庙去静养几年。”
“听闻你大哥能活,我们哪有不同意的,马上派人护送前往。”
“至于你大哥娶妻生子的事,这个是你大哥的意思,他非说他命中无子。”
“我们也是头疼不已,所以,蔚衡你不能怪你大哥。”
“这天下之人,哪有人不爱这家财万贯,只有你大哥爱护这兄弟之情,他性子又散漫惯了,不爱这钱财罢了。”
蔚衡怔愣半晌,看着苏扬,眼生愧疚,“大哥,是我不知情,误解你了!”
苏扬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我兄弟,无需讲究这些。但是眼下之事,与这是两码事.你可不能混为一谈。”
“我知道。”蔚衡好像泄了气,声音轻而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