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她心不在焉时,褚乘韵转头对她说:“瞧把你吓的。叶三小姐也在里面。”唐徽不是怕褚殷放,诚如褚乘韵所言,褚殷放相亲,她是很支持的。褚殷放就站在她对面七步远的位置,在袅袅青烟中,只看见皮鞋旁一截裙角。马上就要入席了,唐徽跟在队伍的后面,走过灵堂正门时,她还是不受控地瞥了一眼。褚殷放没回头,他今天穿正装,宽阔的肩背,将上衣撑得挺括有型。他歪下头,唐徽的视线擦过他肩膀,移到那个略显孱弱的身影上。光影交错,隐约与他眼睛对上。
褚殷放乌沉的眼眸盯着唐徽。
唐徽状似随意地问:“我想知道你和寒光老总有没有私交。”
褚殷放模样坦然,毫无情绪地说:“没有。”
唐徽扯了下唇,“最好是没有。”
都是成年人,都明示了还在装傻,可就没意思了。
褚殷放就不接话了,看了她几秒,才说:“你管的太宽了。”
见他表情没半点松动,唐徽一顿,凑到他耳边说:“你应该知道,从虎口夺食,是什么意思。”
撬她的单,那就代表针对。
“我知道。”他说到最后,尾音转冷,那双眼睛一点笑意也无。
褚殷放针对她负责的项目,唐徽还真意外。
不过想想也能明白,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从前她毫不犹豫地做了,把褚殷放踩在脚底下,他必定会报复回来。
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褚尚修头七这天,大办宴席,各地不少有头有脸的人物齐聚褚公馆。
僧道诵经,焚香明烛。
唐徽操持所有事宜,宴席上的客人已经吊唁过一轮,褚殷放还是没来。
她看了眼时间,已经超过敲定的时间,近半小时。
整点时,唐徽准备过去。
她刚走上台阶,有人叫住了她。
“徽徽?”
唐徽回头,看到的是一身华服的唐依曼。
她脸色很冷,“谁让你来这里的?”
毫不意外,唐依曼拖家带口来的。
姚文山半张脸烧伤毁容,站在人来人往里,不合身的西装,打了发蜡的头发,让他看起来很滑稽。
旁边站着个青年,身材干瘦,和姚文山一个模子。
不是她同母异父的弟弟姚浩博,还能是谁。
看到唐徽的一瞬间,他眼神闪烁,“款儿姐。”
唐徽不傻,这一家子过来,估计是有事要求她。
“跟我来,别乱说话。”唐徽的脚步退回来,端着假笑。
直到把人送进宴席。
正巧,她看到褚殷放摘下头盔,由褚家佣人停靠摩托,走进的灵堂。
褚殷放回头的那一瞬,唐徽下意识站到褚乘韵的身后,避开了他的目光。
正当她心不在焉时,褚乘韵转头对她说:“瞧把你吓的。叶三小姐也在里面。”
唐徽不是怕褚殷放,诚如褚乘韵所言,褚殷放相亲,她是很支持的。
褚殷放就站在她对面七步远的位置,在袅袅青烟中,只看见皮鞋旁一截裙角。
马上就要入席了,唐徽跟在队伍的后面,走过灵堂正门时,她还是不受控地瞥了一眼。
褚殷放没回头,他今天穿正装,宽阔的肩背,将上衣撑得挺括有型。
他歪下头,唐徽的视线擦过他肩膀,移到那个略显孱弱的身影上。光影交错,隐约与他眼睛对上。
唐徽立刻撤回眼神,迅速坐下。
等所有人就座。
唐徽一眼就看到了褚殷放,坐在一位娇弱小姑娘的身侧,脸上表情平缓,不知道在聊什么。
她还在猜这小姑娘是谁,褚乘韵就拉着人家的手,殷勤地称呼了一句:“婠婠。”
原来是叶三小姐,叶婠。
叶婠鲜少现身公开场合,穿着一条素色连衣裙,秀丽端庄,弱柳扶风。
褚殷放坐在她旁边,看着像是尊冰山。
叶婠同样热切同褚乘韵说话,“我父亲常说,褚伯伯是他毕生好友,叫我来先来跟您问声好。”
褚乘韵拍拍她的手背:“难为你了,风大还要到处走动。”
叶婠看向褚殷放,恹恹地说:“殷放有孝心,还有大嫂操持着,您这一趟肯定轻松不少。”
褚乘韵挤出僵硬的微笑,哑口无言。
有眼色的都能看出来,表面说亲道热,其实是变相的相亲。
老子头七就要给儿子相亲?时间抓得也太紧了。
唐徽端着姿态,目光望向褚殷放,没有回避,大概是在说:你也有今天。
目光接触,褚殷放掀了掀眼皮,没开腔。
这种场面,谁说错话谁难堪。
如果叶婠能和褚殷放好上,褚乘韵是喜闻乐见的。
倒也不是觉得叶婠和褚殷放有多般配,只是两人结婚,在遗产方面,不用再受唐徽管辖,是好事。
人一多,是非就多了起来。
酒席快开始,叶老先生携妻女入座,除此之外还有尧城权贵。
叶婠这样的生面孔,自然成为话题中心。
有人问了句:“殷放,你对叶三小姐还有印象吗?你小时候还说长大了要娶她当老婆呢。”
褚殷放好似才发现有叶婠这么一个人,看了两眼后,说:“忘了,有这回事吗?”
褚乘韵解释:“小孩子家不记事,多聊聊天就熟悉了。”
唐徽忍不住抿抿唇。
不知道自己操的什么闲心。
后半场,唐徽大部分时间都忙着应付宾客,明明是个寡妇,她却没表现出伤感。
叶婠心生怪异,目光不自觉看向褚殷放。
他眉目未动,梁顶的灯光斑驳落在他脸上,让人看不清他此刻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