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的事谁知道呢。”唐徽轻声说了句,从蜂蜜罐挖出一勺。她问褚殷放:“喝不喝?”褚殷放没再吭声,有气无力,好像多说一个字都费劲。昨晚刮了风,路上都是落叶,唐徽的车被拖去维修,只能让司机送去公司。出门时,碰到褚殷放,但他冷着脸从她身边擦过,看都没看,唐徽也就打消请他载一程的念头。唐徽到公司开完晨会,已经九点多,路过办公区,就听见叽叽喳喳的谈笑声。她打眼一扫,就看见几个董事办的人围在宋里里身边。
唐徽甩了几下,非但没甩开,身后的人反而贴过来,长手长脚把她缠了个严严实实。
“干什么,撒手。”
“哄哄我就这么难么?每次都硬碰硬……”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唐徽没听清他说了什么。
身边的人跟没醒酒似的,呼吸热腾腾的,唐徽觉得后颈那块皮肤被烙了个印。
“你…”
“别动。”
褚殷放把手臂圈到唐徽胸前,整个人跟藤蔓似的绞得更紧,任凭怀里的人怎么挣都挣不开。
唐徽只好放弃,问:“你到底在发什么酒疯?”
他嘟囔了句:“给我抱一会儿。”
“我可没这义务。”
“……就当哄哄我。”
他说话带着浓重的鼻音,末了,脸又往唐徽颈窝里拱了拱。
唐徽脸上被掐出的指印还没消,令她倍感异样。
她其实扛不住褚殷放撒娇,一撒娇自己就忍不住偏向他,现在理智好像有点告急了。
真是不该多事,她有种被耍了的感觉,最终唐徽没有动。
她安静躺着被褚殷放抱住,黑暗中,他手机屏幕骤亮。
唐徽拿起看了眼,是条短信。
【褚董,深夜发消息,多有叨扰。股份回购抵债的事多亏了您,以更高价回收,替我解燃眉之急,什么时候您来荆门吃顿便饭?】
看到股份回购抵债,她就知道是哪位了。
抢生意的唐徽有想过对家,有想过员工反水,单单漏了他褚殷放撬单。
她才是真的蒙在鼓里的那个。
咔嚓咔嚓,时钟的发条在室内运转。
唐徽:“抱够了吗?”
“嗯。”褚殷放应声,胳膊却没有要松的意思。
唐徽被他锢得快喘不过气,后背与他胸膛相贴的地方闷出汗,又热又烫。
甚至她用他的脸,面部解锁时,他也没有反应。
唐徽翻了微信,以及通讯录、办公软件等,都能有寒光股份的企划案的痕迹。
太明显了,反而会觉得都是假象。
唐徽没有发现,身后的褚殷放睁开眼睛,饶有兴趣地看着她。最后在手机息屏的时候,重新闭眼。
唐徽从他臂弯里钻出来,手机放回原位之后,确认他没醒来迹象,才悄然上楼。
装的啊。
唐徽在漆黑中无声地笑了下,当作是失望。
天刚亮,唐徽就醒了。
她洗漱后进到餐厅,准备喝蜂蜜水,就看到褚殷放脸色很差坐在她对面。
他看见唐徽,捏着鼻梁说:“昨晚喝高了,不知道谁把我扔沙发上,连条被子都不给盖。”
“半夜的事谁知道呢。”唐徽轻声说了句,从蜂蜜罐挖出一勺。
她问褚殷放:“喝不喝?”
褚殷放没再吭声,有气无力,好像多说一个字都费劲。
昨晚刮了风,路上都是落叶,唐徽的车被拖去维修,只能让司机送去公司。
出门时,碰到褚殷放,但他冷着脸从她身边擦过,看都没看,唐徽也就打消请他载一程的念头。
唐徽到公司开完晨会,已经九点多,路过办公区,就听见叽叽喳喳的谈笑声。
她打眼一扫,就看见几个董事办的人围在宋里里身边。
宋里里看见唐徽就跑过来,大喇喇地说:“唐姐快挑咖啡。”
唐徽摇头,“不了,我很精神。”
“可是大家都是见者有份啊,没事,反正褚殷放出钱。”宋里里拿出一杯拿铁递过去,真诚道:“唐姐喜欢喝加糖的,这个是常温的。”
唐徽看着小姑娘还稚嫩的脸庞,依旧没什么情绪:“谢谢你,不过我生理期喝了会不舒服。”
“抱歉,我不知道。”宋里里尴尬地收回手。
唐徽没说话。
午休她没去食堂,在洗手间无意听到有人说:“唐总就别摆脸色了吧,宋里里这个正牌女友都没发话,她还摆谱?”
唐徽的关注点全在那句正牌女友上。
褚殷放以前玩性重,身边不会缺这种小女生,但从来没人会认定谁谁谁是他的正牌女友。
就连当时的唐徽也没到那份上。
唐徽这一下午都魂不守舍,直到快下班,褚殷放突然找她过去。
“户头有进账,下月正常发薪水。”董事办的门没关,褚殷放眼皮子不抬一下。
唐徽嗯了声,也没问他哪来的钱。
倏地想起什么,她抬头看向天花板一角的监控。
“摄像头。”
“今天没开摄像头。”
唐徽登时松口气,她看着面前的资料,抿了抿唇:“我还有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