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收回迈出半步的右脚,停在原地,不知不觉,两个人已经到了她面前。女生很开朗,扎着高马尾,主动和她打招呼。“Hi,我叫谢婉意。”17好像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仝姝的睫毛颤了颤,视野从一条缝隙逐渐开阔,反应了几秒,才想起来自己是在车里。身上盖着一条毯子,是熟悉的木香味,她忍不住又把毯子往上扯了扯,覆着鼻子,轻嗅了一下。车里太过安静,她只能听得到自己的呼吸声。她无声打了
她收回迈出半步的右脚,停在原地,不知不觉,两个人已经到了她面前。
女生很开朗,扎着高马尾,主动和她打招呼。
“Hi,我叫谢婉意。”
17
好像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
仝姝的睫毛颤了颤,视野从一条缝隙逐渐开阔,反应了几秒,才想起来自己是在车里。
身上盖着一条毯子,是熟悉的木香味,她忍不住又把毯子往上扯了扯,覆着鼻子,轻嗅了一下。
车里太过安静,她只能听得到自己的呼吸声。
她无声打了个哈欠,试探着问“有人吗?”
“我在。” 熟悉的声音从前面的传来。
酒喝多了,头还是有点晕,仝姝躺在后座,抬眼往上看看,果然前面座椅上有半个脑袋露出来,她又缓了一会儿,手臂打直,慢慢撑起身子。
“到家了吗?” 头发已经乱成鸡窝,她弓着腰向车窗外看了一圈,声音还有些沙沙的。
“嗯,到了。”
车内沉默半晌。
“谢谢。” 刚才躺着还有些断片,现在已经渐渐想起今晚在餐桌上发生了什么,“对不起,是我说话难听了。”
空气安静,过了一会儿,万里才开口,“我的错,不怪你。”
她点点头,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说道。
“但是万里,我们不要再联系了。”
男人看向窗外,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指瞬间收紧。
刚睡醒还觉得有些冷,仝姝裹了裹披在身上的毯子,也同样看向窗外。
额头抵着车窗玻璃,触感冰凉,她清醒了些,“你不在的这几年,我偶尔会想,你在哪,在做什么,你是活着还是死了。”
“当我在T大上了一门有意思的课,看到了苏黎世紫色的晚霞,转过巴塞罗那的街角,我都会想起你。在山顶露营的时候银河垂的很低,仿佛从我眼前流过。我甚至会想,如果你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会不会是这千亿颗星体里的一颗。甚至有时候实验结果好到出乎意料,我也会想是不是你在天上保佑我。”
说完,仝姝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万里发动车子,将暖风打开,脱下自己的风衣外套递给她。
“谢谢。” 仝姝顺手接过,放在一边。
“很可笑吧,等也等不来tຊ,忘也忘不掉。”说完,她自己也自嘲似的干笑了两下。
“至于你为什么消失,你不说,我也不愿问。你这个人,骄傲,敏感,自尊心又太强,我怕戳了你的痛处。可是……”
仝姝的话忽然顿住,她深深吸了一口气,从皮衣口袋里摸出烟盒,“可以抽烟吗?”
不等万里说话,她又把抽出来的烟塞了回去,“算了,你又得咳嗽。”
只是她的声音变得不再平静。
“可是你明明可以直接告诉我的,万里。你可以直接跟我说 ‘仝姝,你给我滚,老子烦死你了,我去美国上学,你别再缠着我。’ 这事儿就翻篇了,我绝对不会死缠烂打,可你为什么要……我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报复我!”
那句早就生了锈的承诺,扎得她心底生疼。
仝姝的情绪越来越激动,胸口不停地上下起伏着,大声说道,“你什么也不解释,你一走了之,我像个傻子一样被你耍的团团转。”
万里只觉得心脏在剧烈收缩,呼吸都有些困难,黑暗里,他大口喘着气,冷汗一滴接着一滴流下来,他连解释的力气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