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挺括利落作战服的男人,抬起脚上踩着军靴,似是要朝这边走来。江隽清连忙收回视线,脚步加快地往卫生院走去。这个时候,她可不想跟浑身充满攻击性的男人相处。*卫生院。江隽清随便找了个大夫,开了点可以拿来做调味料的中药。她拿着手写的单子来到药房。第一个柜台里,是个穿白大褂的中年男人,第二个窗口,里面站着一个女人。江隽清盯着女人的脸看,隐隐觉得她有点熟悉,一时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江隽清握着偏方的手在轻颤,不敢想象本就精神焕发,凶残又狰狞的男人。
真吃了这药,会不会化身为日天日地的泰迪。
江隽清深呼一口气,适时转移话题:“嫂子,你身上是不是抹了什么东西,好香啊。”
她漾着清浅笑意的眼眸,在盯着李小红的时候,带着一抹思量的怀疑。
“没有啊。”
李小红表情疑惑,低头在衣袖上嗅了嗅。
还真闻到一股甜腻的香气。
她不禁笑了:“是有股香味,这不是来的时候没注意,撞到了人。”
江隽清眼眸微眯,朱唇轻启,漫不经心地问:
“哦?嫂子撞到了谁?”
李小红没多想,坦言道:“是赵副团长的媳妇,孙玉珍同志。”
她蹙了蹙眉,声音忽然拔高,气愤道:“也不知道她着急忙慌的干什么去,急匆匆的差点撞到我家宝儿,要不是我拦了一下,宝儿就摔在地上了。”
李小红自顾自地说着,没看到江隽清脸上露出的微妙表情。
听到是孙玉珍,江隽清心下竟没有多少意外。
沈蓁跟她提过一嘴,文工团的王秀兰能知道,她在玉山村的流言蜚语,就是孙玉珍在背后搞的鬼。
只是不知道孙玉珍是从哪知道的。
知道的还挺详细,仿佛她也是从玉山村的人。
沈蓁如果现在还卧病在床,腿也没有得知及时治疗,耽误了最佳治疗时间。
一团的副团长赵永强,就是下任板上钉钉的负责人。
孙玉珍因为这事记恨上了她跟沈蓁,在背后搞了不少小动作。
只是没想到这么巧,当初在病房外偷听的人,也会是孙玉珍。
为了不冤枉好人,江隽清又跟李小红寒暄了一会。
然后,她不经意地问:“这个孙玉珍是干什么的?”
李小红说:“她啊,是卫生院药房的护士。”
江隽清眉梢轻抬,已经基本确定了。
当初在病房偷听的人,十有八九就是孙玉珍。
她之前的猜测只有七成,得知孙玉珍是药房护士,已经有九成的把握。
玉兰馥郁香型的雪花膏,夹带着一股苦涩味儿。
那股苦涩味儿,不正是化学物合成,或从天然产物提炼后的药味气息。
江隽清送走热心肠的李小红,把院子里晾晒的天花翻了翻,锁好门去了卫生院。
为了把那一成不确定因素打消,她决定亲自去证实。
看看究竟是不是孙玉珍,在背地里传出沈蓁绝嗣的事。
这种事关男人尊严跟面子的事。
沈蓁也真沉得住气,竟然只字不提。
江隽清在路过操场的时候,远远就看到穿着大五叶迷彩服的沈蓁,站在一群密密麻麻的士兵前。
他一米九的身高,身姿欣长,意气风发的气度,注定备受万众瞩目。
沈蓁这个男人,有着绝对优势的容貌与身材。
正气凛然,稳重内敛,安全感爆棚,还有不俗的家世。
这超高的含金量,不管是现在,还是年岁渐长,都是深受女人喜爱的对象。
“嫂子好!”
江隽清盯着沈蓁看的时候,身侧传来打招呼声。
她侧头看去,看到一张阳光帅气,笑容灿烂的黝黑脸庞。
江隽清笑着点头:“你好。”
穿着军装的士兵看向操场,颇有深意地问:“嫂子是来找谢团的?”
江隽清发现眼前青年,看她的眼神,似乎有些怪异。
没有什么恶意,就是让人觉得有点莫名其妙。
她语气温和地说:“不是,我去趟卫生院拿药。”
青年面露遗憾,盯着江隽清勾人心弦的媚眼看,发现眼睛果然有点红。
他清澈纯真的眼里闪过笑意,坦率道:“嫂子,以后再有人欺负你,不要偷偷哭了,谢团这人看着冷漠,其实最护短了。”
说完这话,他转身就往操场的方向跑去。
徒留一头雾水的江隽清站在原地。
什么玩意?
她什么时候偷偷哭了。
喂!你回来把话说清楚!
江隽清刚要喊人,发现沈蓁深邃犀利的目光,往她这边看过来。
身形挺拔的男人,隔着老远都能感受到,他彰显出来的沉稳强大气场。
穿着挺括利落作战服的男人,抬起脚上踩着军靴,似是要朝这边走来。
江隽清连忙收回视线,脚步加快地往卫生院走去。
这个时候,她可不想跟浑身充满攻击性的男人相处。
*
卫生院。
江隽清随便找了个大夫,开了点可以拿来做调味料的中药。
她拿着手写的单子来到药房。
第一个柜台里,是个穿白大褂的中年男人,第二个窗口,里面站着一个女人。
江隽清盯着女人的脸看,隐隐觉得她有点熟悉,一时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江隽清走上前,把单子放到柜子上,嗓音轻柔道:“拿药。”
女人抬起头,看到江隽清绮丽的白皙脸庞,眼底的心虚与不安一闪而过。
江隽清冷眸盯着女人,不放过她脸上的表情变化。
仅一眼,她就知道,这个眼神闪躲的女人,是她要找的孙玉珍。
孙玉珍没想到会碰到江隽清,拿起柜台上的单子,以最快的速度取药递给她。
江隽清接过药,波光潋滟的桃花眸轻眨。
她问:“你就是孙玉珍吧?”
孙玉珍眯着眼,低声道:“是,你想干什么?”
江隽清目光陡然锋利,唇角微翘:“我来送你一句话。”
“什么话?”
孙玉珍左右看了看,生怕别人注意到这边。
江隽清面露讥讽,口吻嘲弄道:“你不要自己有病,还给别人开药方。”
孙玉珍紧紧皱眉,愤怒地质问:“你什么意思?”
“听不明白?”
江隽清嗓音冷冽,说出来的话如刀子般扎人:
“意思是你话那么多,是比别人多长了条舌头吗?”
话说到这份上,孙玉珍再怎么伪装,脸上的心虚与慌乱也藏不住了。
她低头装作收拾东西,语速急促道: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江隽清没打算现在对孙玉珍做什么,只是来确定是不是她在背后乱嚼舌根。
她沁着冷意的清冷眸子,打量着柜台内的孙玉珍,直把人看得浑身轻微发颤。
“你好自为之吧。”
江隽清感觉很没意思,拎着药转身离开。
她前脚刚走,后脚吓出一身冷汗的孙玉珍,跑出药房。
“呕——!”
孙玉珍来到卫生院外面的拐角,扶着墙干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