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尘旧怨,他今年再主科考,怎么可能帮我干这种事?”“宋清尘是不会帮殿下,可他是梅太师的学生,殿下又是梅太师的爱徒......几日前开考,殿下去梅太师府中与宋清尘私会,恐怕就是为了今日之事吧。”“老师七十大寿,我和太子都去了老师府中为他过寿。”魏演冷笑,“太子风寒那日分明在府中修养,昌邑王这是又想拉太子为你开脱?”“魏将军一味信口雌黄,可有证据?”魏演等的就是这句,“带他上来。”
李承邺从书房出来,正看见一个人从梅夫人处离开,与他擦肩而过——是宋清尘。
二人对视,宋清尘也远远看见了他,只是扭过头去假装没见,便迅速消失在他视线中。李承邺心中冷哼一声往云息那里去。
后边的波澜完全没影响前院的女人们,梅夫人带他们赏花,一面品尝糕点。太子妃对她的态度似乎不比太子冷淡,孙少君拿了块桂花酥递给云息,一边笑道:“夫人若去开酒楼,跃金楼早就倒闭了。”
梅夫人笑着嗔道:“请你去做活计,这嘴皮子一碰,可不久又活了。”
“我这可不是瞎说,夫人上回送我的那些东西不消两日就进了我的肚子。”
梅夫人笑了笑,孙少君又道:“夫人怎么不接我的话,我还以为下一句就该是若我想吃,就再带些回去呢。”
“你前阵子就说牙疼,还是少吃些甜食吧。”
梅夫人一边嗔怪,一边拿出备好的点心递给云息,“自己做的一点东西,王妃莫要嫌弃。”
一层是桂花糕,一层是玫瑰酥,一层青团,都是孙少君喜欢的口味,云息笑着接过,“多谢夫人。”
梅夫人和孙少君聊着,云息静静听着他们闲谈,李承邺走了过来,要向他们告辞。孙少君见他独自前来问:“太子殿下呢?”
“太子许是身体有些不适,在哪里歇息了。”
李承邺走后,孙少君在长廊的偏僻处看见了李承平,他歪在长廊边往看着水中游鱼出神,孙少君道:“殿下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太子走了么?”
“走了,殿下和大哥吵架了?”
李承平微微摇头,起身要走,猛然间昏昏沉沉地栽倒下去。
下过一场雨后,天气陡然转凉,云息盘算着再过两日杜进春就考完,预备去街上逛逛买些点心吃食,路过贡院时却见大门紧闭,里面却是乱糟糟的一团乱声。她拉过一个人问:“不是还没考完么?怎么里面这么吵?”
“下过一场雨后,天气陡然转凉,云息盘算着再过一日杜进春就考完,预备去街上逛逛买些点心吃食,路过贡院时却见大门紧闭,里面却是乱糟糟的一团乱声。她拉过一个人问:“不是还没考完么?怎么里面这么吵?”
“听说有人私藏夹带,里面正关门排查呢。”
另一人好奇道:“真是作孽,一人夹带,这满场的成绩可都要作废了,这一年就白来了。”
“里面查的这样严,怎么混进去的?”
“嗨呀,那严不严的还不是对普通人,里面那位可是有靠山的。”
“你怎么知道?”
“听说的呗,哎,散了散了!”
贡院大门大开,许多举子或垂头丧气或义愤填膺地走了出来,云息等了大半日,却不见杜进春出来。
天色将昏,阿月道:“怪了,杜小郎怎么这么磨蹭?”
云息也是越等心越沉,掀开车帘子,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大门走出,张怀站在门前看着连绵的雨,皱着眉头停在了阶前。
一把伞遮住了他,“张大人要去哪?我送大人回去吧。”
又是叶云息,她站在台阶前,鹅黄的裙摆濡湿成深色,举着伞有些吃力,又是那样的眼神,张怀袖中的手紧了紧,往屋檐内退了一步,走出了伞外。
“不必劳烦,我还有些事要回去。”
“张大人放心,我不是来这里偶遇大人,我是来等人的。”
张怀道:“除开作弊的几人进了大牢,余下的学生都已经回去了。”
云息的心猛然跳了跳,“杜进春这个名字大人可知道?”
“杜进春...也在其列,不过可不只是夹带这么简单。”
“从他的考间搜到了考题。”
李承平自从上回落水风寒发作病了多日,没有上朝,科考夹带一事本由礼部官员按律解决即可,可从考生的身上搜到了考题,这就将整个事件升了一级。不知从何处传起,民间都将此事传得沸沸扬扬。
负责此次考试的主考和监考都被关入了大牢接受审问,只是谁也不承认是自己泄露了考题。
魏演率先发难,向皇帝上奏:“搜到考题的那位学生听说正寄居在昌邑王府中,廷尉府虽然审了一夜,他却还是什么都没说。”
皇帝看向李承邺,“昌邑王,你有什么要说的?”
李承邺冷笑,“廷尉审了一夜都没审出什么,魏将军怎么就要把这罪名扣到我头上了?”
“臣没有这个意思,臣只是照实回禀而已。杜进春不过一介书生,能躲过严密的盘查携带考题和夹带进去,恐怕不是他一个人能办到的。廷尉目前也只知道了他住在殿下府中这一点。”
“且不说我和杜进春无亲无故,昔年我伪造户籍扮作考生去考试,被宋清尘认出来,还在陛下面前弹劾我,说科考事关重大,我身为皇子侵占考生名额,将考生的前途当作儿戏,非要把这事闹大,后来还破例重开了一场,害得我被陛下打了二十板子。我便又带着东宫卫在街上把他抢来毒打了一顿,打得他修养了好几个月才能上朝,气得他向陛下辞官。
前尘旧怨,他今年再主科考,怎么可能帮我干这种事?”
“宋清尘是不会帮殿下,可他是梅太师的学生,殿下又是梅太师的爱徒......几日前开考,殿下去梅太师府中与宋清尘私会,恐怕就是为了今日之事吧。”
“老师七十大寿,我和太子都去了老师府中为他过寿。”
魏演冷笑,“太子风寒那日分明在府中修养,昌邑王这是又想拉太子为你开脱?”
“魏将军一味信口雌黄,可有证据?”
魏演等的就是这句,“带他上来。”
“陛下,这是梅太师府后院的管事。你说,你那日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
“那日梅太师寿宴,小人看见昌邑王和宋大人在后院的假山边说话,说什么杜什么,麻烦什么......”
“杜进春?”
“对,好像是这个名字!”
“那你可有看到太子?”
那人摇摇头,“太子本是要来的,礼也送到了,可是又听闻太子染了风寒,起不得身,就没过来。只有昌邑王和宋大人来过。”
“伪造假证,污蔑皇室,可是要吵架灭族的大罪,你说话之前可要想清楚了。”李承邺怒道。
“昌邑王,当着陛下的面,你就要威胁人证了么?”
“魏演你闭嘴!”
“殿下说我胡乱揣测,可殿下又拿得出证据证明自己么?举子考试,人人避之不及,殿下偏偏在这时去拜访梅太师与主考私会,又恰好在殿下的人身上搜出考题和夹带,殿下要拿什么证明清白,又要如何解释自己!”
“他不过是老师府中的一个下人,他的话若可信那是不是臣找一个下人出来也可以作人证?”
“那昌邑王还想攀扯谁?又要谁来给你作证?梅太师告老还乡早已动身,难道还要千里迢迢将他召回丢进廷尉府里盘问后作殿下的人证?”
李承邺袖中的手有些发颤,“老师他......什么时候?”
“就在前日。”
“呵......呵呵呵呵——”
李承邺看着堂上官员,忽而笑了起来,李承平.......李承平......原来是这样,不知该说他胆大好还是怯懦,都已经和魏演做了这一步,却又不敢在今天出现指认他。魏演和皇后沉寂了这么久,原来是为了这个。
皇帝看着李承邺旁若无人地笑,皱着眉斥道:“李承邺,魏将军说的,你可承认?”
“臣不认。”
李承邺盯着魏演,冷冷道:“就算是进了廷尉府、宗正寺,臣也还是不会承认。”
魏演义正言辞道:“殿下不认不要紧,可今年的考生、考生的父母、天下的百姓,悠悠众口,可都等着殿下的交代呢。”
“行了。”皇帝道:“那个杜进春还未有口供,昌邑王和这人就先关进廷尉府审问。其余夹带的考生依律取消考试资格就是,散朝吧。”
好想偷看作者的存稿箱等更太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