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布衣突然变了脸色,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他能活到今时今日,已是逆天而为。”“相国府每况日下,也是因此孽债。”“五年前,徐相国让妖道将徐元禾的命格与唐弘弋互换,以确保相国府一世荣耀。”“简直荒唐。”既然苟布衣不齿妖道的做法,应该出手相助才是。他竟让自己去杀人?“小籽、蔡小籽!”眼前的团子忽然呆住,唐弘弋眉头轻蹙,把人叫醒。蔡小籽打掉眼前乌漆抹黑的大手,真是嫌弃:
等徐元武念完十遍,张妈妈刚好捧着琉璃盏进来。
蔡小籽打了个响指,那二世祖即刻清醒。
当即赏赐了她十两银子。
众人问她为何知道,她只说刚进门的时候,隐约见到地上泛着绿光,猜测而已。
张妈妈很是不屑,待主子拿着琉璃盏随老爷赴宴后,立刻命众人散了。
唐弘弋一直跟在她身后,找机会说话。
“师妹,你怎么算出来的?”
蔡小籽在拐角处停下来,横了他一眼。
“别叫那么亲热,你只是占个名额,根本没学过一天相术不是吗?”
“确实,以后得仰仗小籽你了。”
蔡小籽免得他再追问,简单解释两句。
“我是以房间人数来测的,男多女少,长者居多,指向西北角。”
“至于为什么是土里,难不成还能在天上?”
唐弘弋压根没在听,暗中观察她的一言一行。
这团子表面上傻乎乎,那双眼睛却好似,藏着很多秘密。
初遇那晚,他在老宅突然发病。
看见有人从窗户经过,身体里的邪祟异常躁动。
紧接着嗅到阵阵暖香,意识很快回归。
他推开门就见一女子目光呆滞,一步一步走向河中央。
鬼知道他废了多大力气,才把人救起来。
而后诸多怪异举动,更令人咋舌。
或许苟布衣正式看中这点,才让蔡小籽进相国府。
“真这么简单?”
“不然嘞!”
蔡小籽把藏在袖子里的一本札记递给他。
“师父让我给你的,是他老人家游历诸国时亲手写的心得。”
“多谢...冬竹。”
唐弘弋故意顿了顿,在她犀利的眼神之下,才转口。
蔡小籽看来,这男人的小表情竟有些,娇憨。
一双细长的桃花眼,真迷死人不偿命。
“你竟然说师父是老人家,他很忌讳。”
“反正他听不到。”
话是这么说,蔡小籽真不知道苟布衣多大年纪。
那话痨碎碎念的样子,跟退休老大爷没差别。
模样看上去,也就三十出头。
“既然你没真正入相门,见到我的模样,跟大家是一样的?”
“不错。我是收到师父的飞鸽,才知你今日入府。”
“所以我接下来,要做什么?”
比起动机,蔡小籽更关心的是目的。
她一定要改写,原主早死的设定。
也绝对,不会在这相国府内受半分委屈。
唐弘弋后退一步,咧出迷人的微笑。
“静待时机。”
等待他的,是蔡小籽的一记暴击。
“别卖关子!”
唐弘弋从没想过,会被一个小丫头袭击。
整个人僵在原地,想骂些什么,看这团子天真无邪的面孔。
属实骂不出口。
咬着后槽牙,眼角不自然抽动:
“...还真敢下手。”
蔡小籽天生性子急,拳头举到他的眼前。
“快说。”
唐弘弋一掌包住她的小拳头,眼神勾了勾,
“找机会去徐元禾那里。”
“去做什么?”
“杀了他。”
“什么?”
蔡小籽耳鸣了。
脑中回响苟布衣的话。
“徐相国是当年的新科状元,先皇非常器重,将长公主下嫁于他。”
“可惜天妒红颜,长公主没能留下一儿半女就病逝。”
“徐元文、徐元武两兄弟,是二夫人孟氏所生;”
“徐元禾是其续弦姬氏的独子;”
“至于小妾柳氏,只为冲喜才纳进府的,生了个女儿不得宠,不算是正经主子。”
蔡小籽问他:“三个儿子谁最得宠?光说老二的亲事,就问了多次。”
“自然是三公子徐元禾。”
“这些年徐相国为了医治他,几乎掏空了整座相府。”
“着急想让徐元武雀屏中选,无非想搭上七公主母妃的娘家。”
“有了这座黄金桥,以后要什么奇珍异宝,办不到?”
蔡小籽呛道:“徐元禾的病需要什么奇珍异宝?师父那么厉害,就没有法子替他去除病根?”
苟布衣突然变了脸色,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
“他能活到今时今日,已是逆天而为。”
“相国府每况日下,也是因此孽债。”
“五年前,徐相国让妖道将徐元禾的命格与唐弘弋互换,以确保相国府一世荣耀。”
“简直荒唐。”
既然苟布衣不齿妖道的做法,应该出手相助才是。
他竟让自己去杀人?
“小籽、蔡小籽!”
眼前的团子忽然呆住,唐弘弋眉头轻蹙,把人叫醒。
蔡小籽打掉眼前乌漆抹黑的大手,真是嫌弃:
苟布衣布相气的功夫不到家。
何须把人弄得这么黑。
到底是怕唐弘弋被人认出、还是被鬼认出?
“把话说清楚,怎么杀?”
唐弘弋抱肘而立,无奈耸肩。
“师父交代,这是给你的第三个考验,如果通过,会送你一份大礼。”
“大礼?”
这该死的苟布衣,不知道坏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蔡小籽可不是受人摆布的主。
是夜,准备先去徐元禾那里探探虚实。
黑夜中圆乎乎的身型很明显,看来减肥势在必行。
打过三更,她趁着守夜的小厮换班,溜了进去。
徐元禾的房门虚掩。
两个小丫鬟倚在长廊呼呼大睡,压根没听到屋里的咳嗽声。
不一会儿,听到徐元禾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来人......”
“来了,三少爷!”
蔡小籽邪门一笑,收起钩吻粉,推门进去。
“三少爷,有何吩咐?”
“咳...我怎么没见过你?刚来的?”
徐元禾撑起身,眼睛雾蒙蒙一片。
“是,小人是刚进府的。”
蔡小籽不想被他追着身份不放,主动端了杯茶上前。
“三少爷喝些水。”
徐元禾人没接。
蔡小籽就这么端着。
昏暗的灯光下,她盯着男人俊秀、惨白的脸:
命宫那里的气运,比上次安稳了不少。
苟布衣想杀他、为何又出手相救?
“三少爷?”
忽然一阵凉风,窗户被呼啦吹开。
徐元禾猛地拽着她的手腕,把人压到床上。
茶杯滚到地上,摔得落地开花。
好在蔡小籽放药的剂量大,院里的下人们,没个两个时辰醒不来。
“你是谁派来的?”
眼前这男人的眼神几乎可以到了她,合着他整日里都是在装病?
不对,蔡小籽明显从他的命宫觉察到问题。
他的命气,正在以百米冲刺速度消散!
“小心!!”
一支利箭穿过窗户刺进来的刹那,蔡小籽第一反应,推开这病秧子。
她以前摆地摊,随时被城管撵、
说她搞封建迷信、抢她的宝贝。
敏捷的身手,就是那时候练出来的。
可惜原主这可爱的身材,实在影响发挥。
徐元禾是没事,她的指尖倒被划破一道口子。
还是中指。
她啧了一声,向男人伸出手指。
“有金疮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