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师替你算过,你少说能活到古稀,没那么容易吓死。”苟布衣说着又给她递上一颗蜜饯。——“呵呵,鬼才信。”“好了,不扯这些没用了的。”不容她细想,苟布衣拽着她到闭关室。从书架最高处,取下两卷竹简。“记住这上面的东西,为师有个很重要的任务交给你。”蔡小籽想当然以为是什么秘籍之类。打开一看,是相国府内一干人等的名册、以及与其相关的人物关系,另外还有张俯瞰图。该来的,还是来了。
惊雷过后,乌云又至。
黑压压一片,令人窒息。
蔡小籽拾起三枚铜钱,放在掌心,只是动了个念头。
一声炸雷直接将铜钱震碎。
得了,这下她算摸清了设定。
不能轻易给唐弘弋算命、卜卦。
唐弘弋冷眼看着一切,好似他只是个局外人。
早两日这团子,信誓旦旦说能帮自己。
他差点就信了。
不过,连苟布衣都不知道的事情,她竟能看出来,来历十分刻意。
蔡小籽陷入深思,试图在碎片中找点线索。
看着那小子背影,依旧黑雾缠身。
似乎有了一点眉目。
几日后,苟布衣嬉皮笑脸回到草庐。
他早有准备,给徒儿买了足足两麻袋吃的。
“小籽,听说你生气了?”
“为师这趟出门给你带了好多好吃的,甜的、酸的、辣的......”
“把辣的给我。”
蔡小籽翘着脚躺在床上,一手捧着盘子,一手抓着两片猪肉脯。
看着苟布衣谄媚的样子,蔡小籽吃饱喝足才与他摊牌。
一小笑脸,委屈极了。
“师傅,珍娘是你专程找来测试我的?吓死我了。”
“为师替你算过,你少说能活到古稀,没那么容易吓死。”
苟布衣说着又给她递上一颗蜜饯。
——“呵呵,鬼才信。”
“好了,不扯这些没用了的。”
不容她细想,苟布衣拽着她到闭关室。
从书架最高处,取下两卷竹简。
“记住这上面的东西,为师有个很重要的任务交给你。”
蔡小籽想当然以为是什么秘籍之类。
打开一看,是相国府内一干人等的名册、以及与其相关的人物关系,另外还有张俯瞰图。
该来的,还是来了。
“师父,你这就要把我卖去相国府了?”
苟布衣面色一沉,“怎么能叫卖呢......”
对于他的一番说辞,蔡小籽左耳进右耳出。
心里一直盘算,原主还有多少时日可活。
她初来乍到,很多事前准备还没开始。
万一重蹈覆辙,真有损自己名声。
“能不能晚两个月再去。”
苟布衣眼珠子瞪得贼圆,“不行。”
蔡小籽眨巴那双清澈的大眼睛,试图用夹子音让俊男投降。
“我还没学好本事,万一闯祸怎么办?”
苟布衣,“没那么严重,只是让你去辅助你师兄罢了。”
“师兄?我哪儿来的师兄?”
蔡小籽背心生出一股寒意。
望着苟布衣严肃中、又透出丁点儿戏谑的神情。
她不淡定了。
这二人竟然是师徒关系?
为何她完全看不出来?
不仅如此,除了百鬼缠身。
她好像不能,在唐弘弋身上看出更多的东西。
“你何时收他为徒?”
“那当初换命,为何不阻止?”
苟布衣淡然道:“唐弘弋命中理应有此一劫,况且他的命格,一般人根本架不住,更何况是那个病秧子。”
“师父为什么要帮他?”
苟布衣摇摇头,“我只是受人之托而已。”
之后不管她怎么追问,苟布衣再不回答。
她又故意试探,唐弘弋被鬼物缠身的事。
从那家伙的反应来看,似乎根本不清楚,却又故作高深。
“或许帮唐弘弋度过劫难,那些鬼物自然会离开。”
当夜。
她带着怨气收拾了行李。
除了两件洗得掉色的衣服,包裹里全是些玄门道具。
虽然这里没有修仙的设定,但见珍娘那天,实打实是撞邪了。
为了以防万一,多带点准没错。
可惜这草庐真是要啥、啥没有。
要么怎么一眼穿苟布衣是神棍呢。
看来赚钱,势在必行。
靠山山会倒,靠人人会跑。
她更不能指望,靠这名义上的师父。
至于那小子身上的秘密,她早晚得查出来。
“总之,休想再让我蔡小籽做炮灰。”
再次来相国府。
她已是一身丫鬟装扮。
府里不少人都见过她,苟布衣在她面上布了一道气。
简单来说除了相门的人,看她都是另外一副面孔。
“从今天起你就叫冬竹,跟着张妈妈到二少爷的院内做事......”
“怎么不是三少爷吗?”
蔡小籽小跑两步追上刘管家。
刘管家边走边示意她,隔墙有耳。
“原本是的,可是二太太说,三少爷院里已有十个丫鬟,二少爷院里正好缺人,就把你要过去了。”
蔡小籽用脚指头想也知道,当中必有猫腻。
“总之,做下人的多做事、少说话,每月的月钱不会少了你的。”
“明白明白。”
她前脚刚把行囊收拾好,后脚就有人喊她的名字。
说是二少爷丢了东西,让院里所有人都去大厅。
蔡小籽找到大厅时,已经乌泱站了一堆人。
徐元武丧着脸坐在上座,左边站着一位老妈子、右边站着位,与众人气场截然不同的俊俏男子。
正是唐弘弋。
“张妈妈,人都到齐了没?!给我搜!我就不信那东西,还能在院里不翼而飞!”
张妈妈被这一声怒吼,吓得腿软。
虽说tຊ二少爷是自己带大的,性子向来暴躁易怒,可进来似乎太频繁了些。
嘴上赶紧应道:“到齐了、到齐了,连今日刚来报到的丫头,冬竹也来了。”
“哦?”
徐元武眼眸一抬,在人群中找出那个生面孔。
指着蔡小籽道:“你、出来!”
她料到会有这一茬,往前站了一步。
“你几时到东院的?可有见过长公主赐给我的琉璃盏?”
“我刚刚才来,没见过。”
“跟主子说话,要自称‘奴婢’或是‘小人’,怎么连这规矩都不懂......”
张妈妈倚老卖老数落几句,却被她一个眼神给堵了回去。
“我知道琉璃盏所在何处。”
徐元武猛地起身,眼睛都亮了。
“你知道!在哪里?”
蔡小籽不紧不慢说:“就在这东苑的西北角,土里。”
“胡说!!”
徐元武还没说话,张妈妈倒先叫嚣起来。
“那么尊贵的东西,怎可能会在土里?”
其他下人也跟着附和,生怕主子怪罪下来自己遭殃。
“你这丫头一派胡言,那琉璃盏我们每日都会擦拭,昨日都还在少爷的书房!”
“对啊对啊,长公主生前赏赐的东西,哪个敢不珍惜?”
蔡小籽挠挠耳朵。
“去看看不就知道,小人是否在胡说。”
徐元武给身旁的人打了眼色,所有人纷纷出去。
唐弘弋好像料到她会作怪,路过她身边悄声嘱咐。
“别乱来。”
等待的间隙,蔡小籽退到一旁站着。
徐元武原本眯着眼睛小憩,忽然目光扫向她的脸。
“我是不是在哪儿见过你?”
她就知道苟布衣的相术,连三流都不算。
早想好了应对之法。
悄无声息重新为自己布道一道相气。
上前说话时,从口袋掏出一点粉末洒到他脸上。
徐元武的眼睛瞬间失了焦,傻笑起来。
“嘿嘿,这位姑娘好生标致。”
蔡小籽嗯了一声。
“说十遍。”
“这位姑娘好生标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