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又扯上情了?!“可是,那也得我有情吧,”我试图辩解:“于我来说,他无论是弟弟,还是夫君,都是住在我府上的人,我——”“你说不会动情,你怎么知道你管的住自己的心?”柳姨说:“情不知所起,你听没听过?”“但我其实——”“你捡他的时候我就知道有这么一天!”柳姨暴躁起来:“那师太说过你今年有桃花劫!我就知道她没诓我!”我彻底无语了,柳姨对那位师太的信任度仅次于观音菩萨,任何话语在此时都是苍白的。
我疑心我耳朵出了问题。
月风将手帕放在我手心,示意我擦嘴,贴心的补充道:“你没听错,榆晚。”
房子里安静的掉下一根针都听得见,我瞪着他的脸,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我咽了口口水,说:“不是我弟弟吗?”
“又不是真的弟弟。”月风淡淡的说。
可我平日对他的爱护和珍惜,的确是往弟弟那个方向发展的——我不知道他是何时有了这个念头的。
难道是因为他不愿家里多一个人,所以才委屈自己想出这个办法的?
“那你知道,成亲,是什么意思么,”我比划着说:“你还小,这种事——”
柳姨老说他像个傻子,难道真的把头撞坏了?
月风微微叹了口气。
“榆晚,我是个成年人,”他说:“虽然我失忆了,但也确实不是个傻子……最起码不是个纯傻子吧。”
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再说,谁告诉你傻子就不懂什么是成亲了?”
我张口结舌,有些脸红。
“那个……我也没有说要干什么……”
“我看刚刚那个武夫头脑简单,话都说不利索,”月风毫不留情的说:“这样的人,连我都配不上,怎么配得上郡主?”
……嗯,虽然这个逻辑有点奇怪,但这理由我无法反驳。
“何况我比他好看的多,”月风见我不说话,语带诱惑道:“而且我听话,还能抄书——”
“而你不会种地。”
柳姨毫不留情的打断了他。
她送完了李婆,刚走到门口就听到月风这堪称石破天惊的言论,气的脸都绿了。
房间里尴尬的气氛终于被打破了,我微不可察的舒了口气。
柳姨愤愤不平的说:“郡主要的是干活一把好手,你若是变成她夫君,我看干活的十有八九就是郡主。”
月风愣了一下。
“你这样的来历,郡主肯收留你,还认你做弟弟,你就该知足偷着乐了,居然得寸进尺肖想公主,你也配!”
“我——”
“你是郡主弟弟,你知道你这种想法是什么吗?”柳姨怒道:“这是乱伦!是要下地狱的!”
这锅来的猝不及防,我都被砸的有些头晕眼花。
月风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他有些无助的看了我一眼。
“不是,柳姨,”我试图同她讲道理:“我和月风并没有血缘关系,就算如何了也不太可能下地狱——”
“郡主!”
柳姨脸色青紫,瞪着我:“你是被那张脸迷了眼吗!”
“我还没说——”答应他呢。
“我绝不同意。”柳姨站起身,我才发现她拳头握得很紧,手背青筋都爆了出来。
其实我也不懂柳姨的反应为何会这样大,但当务之急的确是让柳姨先平静下来,她身体不好,不能动气。
我一把扶住柳姨,乖巧的说道:“好,我答应您,我也没同意,您先不要生气,我扶您去休息一下好吗?”
月风的脸白的像纸,我心里恻隐,但此时也只能硬着心肠不看他。
自从来府上,柳姨虽没有多喜欢他,但也从未如今日一般对他表现出这样的反感
“你要再有这样离谱的念头,那趁早就出府去,”柳姨冷酷的说:“郡主绝不可能与你成亲!”
我和柳姨回了她的房中,还没等我开口,柳姨直接关上门。
“他是什么来历,你自己不清楚?”
“什么来历,”我嘀咕道:“是我捡来的呗。”
柳姨瞪了我一眼,问道:“你还记不记得,他身上带着一块玉佩?”
“那玉佩不是被你扔了吗?”我说。
“我那么爱钱,你以为我为何要扔?”柳姨不耐烦的怒道:“是因为那玉佩上,刻着的是一只凤凰!”
我一怔。
“普天之下,能用凤珮的能有几人?”
这不用柳姨说,皇家以凤为尊,寻常人家是万万不能用的。
“……就算不是他的,那也必然是和他亲近的人身上带的,”柳姨说:“他带了那么一身伤,还有这样的玉佩,这么危险的人我能同意tຊ他入府已经是破例了,若是还要同你成亲,那我不如死了去!”
我沉默了。
我和柳姨这样尴尬的身份,原本就是小心翼翼的讨生活,稍不留意就会万劫不复——我理解她的谨慎。
“那既然如此,就算——”
“他现在只是你认下的弟弟,哪怕恢复了记忆,离开你伤心一阵子也就罢了,”柳姨皱眉道:“可他若是你的夫君,那万一有一天离开了,你又该如何?”
嗯?这是怎么说的?
“离开便离开了,能如何呢,”我奇怪道:“大不了也就伤心一阵而已。”
柳姨恨铁不成钢的看了我一眼。
“你不明白‘情’是一种什么样的东西,伤筋动骨,非得扒下你的一层皮才行!”
这怎么……又扯上情了?!
“可是,那也得我有情吧,”我试图辩解:“于我来说,他无论是弟弟,还是夫君,都是住在我府上的人,我——”
“你说不会动情,你怎么知道你管的住自己的心?”柳姨说:“情不知所起,你听没听过?”
“但我其实——”
“你捡他的时候我就知道有这么一天!”柳姨暴躁起来:“那师太说过你今年有桃花劫!我就知道她没诓我!”
我彻底无语了,柳姨对那位师太的信任度仅次于观音菩萨,任何话语在此时都是苍白的。
“不说了,我今日就去那庙里上柱香,再求个签,看看有无破解之法……”
说着柳姨就起身,匆匆忙忙的去穿自己的衣服。
我看着她的背影迅速消失在门口。
虽然我不知道柳姨从哪里看出我和月风是有情的——或许对于月风来说,他只是因为不想有别人进府抢了自己的关注度而已。
被柳姨警告过一番后,很长一段时间里,月风的确再也没有提过要成亲的事情。
他只是更加安静了,安静的像是抑郁了。
柳姨虽然斥责了他,但是该给他接的抄书的活从来没少过,他每日就在自己的房中勤勤恳恳的为柳姨赚钱。
在柳姨刻意的安排下,我同月风甚至都不会在同一张桌子吃饭。
有时候我都怀疑我们府上没有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