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传的这么迅速吗?我还没想如何同柳姨解释我又回来了这件事情呢!车窗外传来叽叽喳喳的议论声,我在这小村里人缘不错,所以能听出来大家的惋惜多么发自真心。当然,也可能是大家只知道我嫁人,不知道那个人是神鬼难辨,能止小儿夜啼的太子殿下。不然可能不会这么惋惜。车行到我的小宅子,我掀开帘子,柳姨就立在门口,惊慌中带着一丝庆幸。“这是怎么了,”柳姨惊慌的拉着我:“你不会是逃婚了吧?那可是疯太子——”
三箱金子,简直比冬日的火炉还让人温暖。
我心里盘算这些金子的用途,一部分将用在修缮府邸改善我和柳姨的生活上,啊,柳姨一直想种片梨园,可惜囊中羞涩,这下不仅是梨园了,我还能给她一个苹果园——剩下的放在房中,每天陶冶我的情操。
人逢喜事精神爽,连绑在马车后面叽喳乱叫的鸡叫声,我都硬生生听出了几分婉转悦耳来。
这种心情一直持续到我到了自己封地的那个……村里。
“听说了吗,我们那个小郡主被退婚了!”
“退婚?!”
“可不,好不容易嫁到京城,结果又被赶回来了!哎呦!夭寿啊!”
……这件事情传的这么迅速吗?
我还没想如何同柳姨解释我又回来了这件事情呢!
车窗外传来叽叽喳喳的议论声,我在这小村里人缘不错,所以能听出来大家的惋惜多么发自真心。
当然,也可能是大家只知道我嫁人,不知道那个人是神鬼难辨,能止小儿夜啼的太子殿下。
不然可能不会这么惋惜。
车行到我的小宅子,我掀开帘子,柳姨就立在门口,惊慌中带着一丝庆幸。
“这是怎么了,”柳姨惊慌的拉着我:“你不会是逃婚了吧?那可是疯太子——”
“不是,”我连忙指天指地道:“我发誓我没有逃婚,真是被退的,我人都送到人家门口了,人家说那疯,咳咳,太子殿下没看上我,直接被撵出来了。”
“那真是……菩萨保佑,天圣显灵,”柳姨虔诚的说:“心诚则灵,我拜的果然没错!”
我深以为然。
柳姨看着放心了些,她想了想,突然一皱眉。
“坏了。”
“怎么呢?”
“tຊ你虽没嫁进去,可也算是许过人的,”柳姨惆怅的说:“这要是再成婚,可就算二婚了呀。”
“或许吧,”我不太在意这个:“就怎么了呢?”
“……就不值钱了,”柳姨说:“要不然就得去做妾了。”
虽然我不见得非要嫁人,但此刻显然是不能忤逆柳姨的。
沉默了一会,我拉着她去看车上的那三个箱子。
“可我们现在有三箱黄金啊,”我说:“我一定要去做妾吗?”
“那也不用,”柳姨被那三箱金子差点闪瞎了眼,于是干巴巴的改口说:“你若是招一个上门来,也是行的。”
我想了想,这府里一直只有两个女的也不行,柳姨年纪也大了,我也不算健壮。有了这箱黄金,等买了梨子园苹果园,的确需要一个能干活的男人。
“那就招一个吧。”我说。
我们就将我被退婚这件事开开心心的抛到了脑后。毕竟比起这件不算光彩的事情,如何将这黄金价值最大化更加现实且令人向往些。
正逢农忙,我们给封地里的每一家买了两头牛和三只羊,将自己府里漏水的屋顶修了修,不仅买了梨子园和苹果园,甚至还有了一片新的水稻田。
黄金还剩了半箱。
大家都很开心,收获的那天,我的乡民们在庙里给我立了一个长生牌位,那个曾严词拒绝过柳姨的师太慈眉善目的告诉我,小郡主颇有佛缘,若我有意皈依佛门,将会成为她的亲传弟子。
可惜了,面对那半箱黄金,我觉得自己还有不少世俗的欲望,只好婉言谢绝。
都说饱暖思那个啥,既然日子过得好了起来,柳姨就动了为我招上门驸马的心。
这个消息一传出去,十里八乡的媒婆差点踏破了我的府门。
我虽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郡主,受欢迎的程度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就像柳姨所说,虽然世家贵族没人愿意娶我,但如果是做驸马,那也是有大把的人愿意上门的。
毕竟驸马不需要出身尊贵。
我对这驸马的要求特别简单。
要壮实,还要听话。
但柳姨的挑选极为严苛,打发了第九十个上门自荐的男子后,我的大门终于清净了下来。
“我觉得今早那个还不错,”我喝了口茶,慢条斯理的说:“膀阔腰圆,是个干活的好手。”
“那个模样也太蠢了些!”柳姨瞪着我:“若王爷地下有知,知道自己的唯一的女儿嫁给那么一个莽夫,该是要气死了!”
我叹了口气。
柳姨虽然这么说,但我们彼此都很清楚。我并不是什么王爷的女儿,没有任何皇家的血统——不然也不至于被指婚给太子殿下做侧妃。
“那就算了,”我笑着说:“一切都按照您的意思。”
虽然我对那个力拔山兮气盖世的壮士有些不舍,但也只好作罢。
不过柳姨若是知道后来我会遇见那个人,或许会后悔没答应那个壮士做我的驸马。
毕竟那壮士只是四肢发达,头脑却足够简单。
但人和人之间的所谓缘分,又有谁能左右呢。
那个男子是我在插秧的时候捡到的。
说捡到也不太确切,我应该是他的救命恩人。他当时泡在稻田里,浑身是血,我用鱼钩把他拽上来时,他就剩了一口气。
我虽称不上菩萨心肠,但也确实是个善良人,既然他躺在了我的稻田里,我又遇着他,那便是天意。
我将他扛回了家。
柳姨很忌讳这里有生人,何况这人衣着虽破烂,但质地极好,腰上带着的玉佩看着都价值连城。
“不成不成,绝对不成,”柳姨皱眉看着那个血糊似的男人,说:“你捡条狗还能看门,你捡个人算怎么回事?你看看这样子,来历绝对不清白,怕是被寻仇的,快将他放回田里吧。”
……他又不是鱼,放回田里难道就能活吗?
我一边帮那男子处理伤口,一边心平气和的同柳姨讲道理:“柳姨,佛家都讲不可见死不救,我既然遇上了,那么还是要救一救的,何况他……嗯。”
我擦干净了他的脸,不禁愣住了。
柳姨不耐烦的也看了一眼。
她也有些发愣。
过了半晌,柳姨了然的看着我。
“……你虽然不是王爷的亲生女儿,但爱好可真是一模一样,”她语重心长的感叹道:“果然是看见漂亮的东西就走不动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