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澡、换衣服、化妆,进行到涂睫毛膏时,门铃响了一下,不用看猫眼就知道是谁的程度,她拿着睫毛膏去开门。薄荷香先他主人一步钻进青措的房间,这香气和他主人一样!一点也不礼貌!她自始至终就没看他,又勾脚回到房间的穿衣镜前,她倒是蛮喜欢这个穿衣镜,光线好,柔光打出来看着妆面也干净。程易尘抻抻西装裤脚,脱下西装外套,往她后边的沙发上一坐,屁股沉的像回自己家客厅那般悠闲。她收起悦己容的表情从镜子里瞪他一眼,“看什么,没见过?”
有人在宾馆里苟了一上午,中间几度又昏睡过去,临近下午一点才算是缓过来劲儿。
碎片式的梦压根儿没停过,几次三番梦到被人围追堵截在墙角处,好几下都感觉自己已经失声叫了出来,可梦里边的光景偏又不随人意,声音硬生生在喉头处又被憋了回去。
她再次睁眼看向天花板,这几天在宾馆里看的最多的就是天花板,都快看出暧昧的气息,她从床头翻到床尾,床单是最大受害者,皱的没眼看。
不是很想承认,但确实存在的一件事。
那就是,程易尘在撩拨她的心弦,最起码让她思绪一直没办法平静。
这时,她在床头的手机振动了起来,等到第四下振动,她才像一只软骨虫一般,往床头挪移过去。
毫无意外,还是他打来的。
“...喂”
“还没醒?”
“醒了”
“醒了就收拾下出来吃饭。”
她饿到这个点儿,确实前胸贴到后背,可一想到等下要面对二人的独处,她又一时失语,程易尘抛出的桩桩件件选择权都在她,可偏就这岔路口让她犯了难。
“......喻青措,你脑袋瓜子里又在密谋什么?别磨蹭了,等下还要去见客户。”离宾馆还有两个路口之时,他点了一脚油门,宾利轰鸣声顺着电话内线传到青措耳朵里。
青措在床上瞬间清醒过来,朝着电话骂一声神经,随后不顾他的阻挠直接撂断电话!好烦!好烦!她就是脑子不清楚才会想东想西!
洗澡、换衣服、化妆,进行到涂睫毛膏时,门铃响了一下,不用看猫眼就知道是谁的程度,她拿着睫毛膏去开门。
薄荷香先他主人一步钻进青措的房间,这香气和他主人一样!一点也不礼貌!
她自始至终就没看他,又勾脚回到房间的穿衣镜前,她倒是蛮喜欢这个穿衣镜,光线好,柔光打出来看着妆面也干净。
程易尘抻抻西装裤脚,脱下西装外套,往她后边的沙发上一坐,屁股沉的像回自己家客厅那般悠闲。
她收起悦己容的表情从镜子里瞪他一眼,“看什么,没见过?”
“我只是好奇,你们女生化妆的时候,为什么表情要那么狰狞?”他表述的一点也不详尽,但是青措听明白了。
关于这点,全世界都女生都这般默契,画眼线画睫毛之时都会抿住嘴巴,把人中拉的长长的,好像不做这样的表情,就画不出漂亮的妆容似的。
“你们女生?所以你还看过谁?”
“跟我结婚我就告诉你。”他懒懒散散弯下唇
又来!又扯这个话题!
“你想的美。”怎么会有人能这么不要脸?
今天他俩去的是一家老字号,和程记建店的时间差不多,只不过他家走的是粤式口味,程记是上海菜,两家菜系上有所不同,但是经营理念却相似,老字号都是从建国时期杀出来的血路,实打实的做实业,这家蜀粤楼的老板和程老爷子也认识。
到店门口,青措抬眼看过去,就被浓浓的广式风格吸引,幻彩的霓虹灯,老式的烫金招牌,底板有大片的浮雕图案,已经是下午两三点的时间,上座率还在七八成。
进门就是抓耳的粤语歌,大厅里密密麻麻都是人,蜀粤楼老爷子上了年纪之后,膝下无子,长女现在接管饭店,四十来岁的年纪,打扮的很是干练,见面和程易尘青措握手,随后带着二人上顶楼的包间。
上菜顺序和程记不太一样,程老爷子讲究先填饱肚子,后再喝酒,所以起先会有热菜打底,待客人五六分饱之时,凉菜拌木耳、拍黄瓜、油炸花生米这类的凉菜再tຊ上桌,目的就是为了让客人六分饱之后再喝酒,保肝又养胃。
蜀粤楼没有这样的顾虑,走的是快餐路线,饮酒的不多,加之广东天气原因,食客贪凉,所以上菜顺序正好相反。
说话间,服务员已经陆续上菜,各式各类的碗碟,分量不多,但是胜在精制,两个钟头前,青措的肚子就已经咕咕作响,看了眼桌上还在聊天的二人,她也没好意思动筷。
分泌的唾液已经快到唇角,她不知咽了几次口水之后,从一旁递来一双一次性筷子,她顺着筷子看向程易尘,他还在和蜀粤楼的老板交谈,自始至终都没有朝她看一眼。
递筷子的人手又往前伸了伸,示意要她接下。
她接下的瞬间,被蜀粤楼的老板看到,她连忙用广普说自己聊的尽兴,一时竟忘记招待了,要青措赶紧试试看。
青措礼貌谢过,绯红爬上脸,夹了筷垂涎已久的烧腊,早就说广式的烧腊只有当地才能烧出来最正宗的口感,尝过之后才知道这话一点也不假,看似被油脂包裹住,但肥而不腻,入口爆汁,每一口都在味蕾上跳跃,精准的狙击着她的需求!
她忍不住连声赞叹,蜀粤楼的老板又把水牛奶萝卜油往她面前推了推,酥脆的菠萝包每咬下去一口都有爆汁的牛奶,这一刻她第一次感受到美食的冲击力,万花筒在她头上炸开,两眼都在冒着小星星。
程易尘夹了一块鹅肉到嘴里,满意的点点头,一顿饭下来,他心中有了七七八八的想法,三人移步至楼下的办公室。
饭足之后就是合作问题,两家是世交,只是小辈们第一次见面,蜀粤楼在广州当地赫赫有名,但一直没有打开省外的市场,她们试过水,但是线上效果不大好,所以趁着这次机会想借一把程记的力。
两位都是带着目的来的,味道不成问题的情况下,分成可以另作他算,但在最后定菜之时出现了一些分歧,合同暂未敲定,两方都是体面人握手言和表示回头再思忖思忖。
出了门青措没忍住问出口,“所以你为什么要撇开他家烧鹅?明明口味那么优秀!”
她光是说,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街上来往人多,程易尘扶了把她的肩膀,将人带到路的里侧走,他避开人群,笑了笑,“你猜下,用你的商业头脑分析分析。”
青措想了下,意会,“你是怕和我们的烤鹅撞车!”她惊喜的说出内心的答案。
二人走到车边,程易尘拉开车门坐进去,“我又不是什么圣贤之辈,为他人做嫁衣这种事我不做,那不等同于断我自己财路?”
程易尘提醒她系安全带,她后知后觉发出感慨,老奸巨猾!
在车上,程易尘和另一组同事简单对接了下这两天的工作情况,那边主要负责答谢几个头部客户,备的礼品都悉数送了出去,程易尘了解了情况说辛苦了,今晚上碰头准备聚下餐。
来广州两天了,进度条已经拉满一大半,她还没能静下来好好观赏这个城市,她在车上走马观花看着这里的风土人情。印象中的广州就是夜生活丰富的城市,小吃摊、夹脚凉拖、广州塔、各种美食的聚集地,和上海是完全不一样的存在。
她稀奇的打量着市井。
程易尘发觉她目不暇接之后,故意放慢车速,“喜欢这里吗?”
有人沉浸其中,一时之间难以自拔,没有听清楚他的问话,程易尘难得没有呛声,好脾气的又重复一遍,青措脱口而出,“喜欢......”
她还没来得及展开来手舞足蹈的细说,程易尘的电话又响了起来,他单手打着方向盘,打开车上蓝牙外放,老小姐的声音从那边传出来,“你在哪?”
显然,不光是青措,程易尘也听出程老太话音里的颤抖和急促,她不由自主的坐正身子,程老太一向稳重,这般慌张定是有原因。
“爷爷恐怕是不太好了,速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