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第一次主动去找夏容与。夏容与乃步军司军都指挥使,自然无需夜里当值。此时夜幕,他处理完军务正约了几名军中大将去折花馆吃酒,见吕穆清迎面而来,倒吃了一惊。吕穆清道:“步军司从长安水铺购水,每年费国库多少白银?”他一开口,夏容与就明白他的意思。夏容与不动声色,脱下软甲,换上一身苏杭产的丝绸长袍,青蓝的颜色衬得他翩翩如国子监的教授。他手里多了把折扇,轻轻扑在胸前,他好似完全不想理会吕穆清,淡淡的说:“不该管的事,你别管。以前你是副都指挥使,并不在银两上头费心,如今区区一介探火兵,倒跑过来质问我?你回头想想,每回
吕穆清知道长安水铺,步军司用于灭火的水囊、水袋、水车等,皆由长安水铺提供。他思忖片刻,道:“依我所知,步军司往长安水铺购水每桶所费三文钱,你们亦可自行卖给步军司,何必非要卖给长安水铺?”
东家脸上依旧堆着笑容,并不以被剥削为苦,他说:“长安水铺是梅将军下头的店铺,专供步军司。咱们小老百姓,官老爷能让咱们得油水?”
吕穆清指尖敲着桌面,他常年累月的行走于水火之间,手上伤口肆虐,干皮死皮白里发红,无端端能让人生出敬畏之感。他沉默片刻,从怀里掏出一分钱放下,东家连忙过来,把一文钱塞回去,“你们在街上来来回回,辛苦得很,怎好再收你的钱。平素他们来也是不收钱的,上回曹婆婆肉饼店着火,得亏你们来得及时,否则烧到我这儿,小店可就没了,我怎么好意思收你们的钱?”
贾重九笑道:“算你知恩图报。”说着,欲将钱收回手中,吕穆清冷冷瞥了他一眼,木着寒冰脸,一声不吭。贾重九咬咬牙,把手缩回去,冲东家不耐烦道:“让你收着你就收着,废话那么多!”
从水铺出来,吕穆清默默数了数朱雀门外一路的水铺,竟有十余家。他想起当日集贤殿大火,正是因为缺水才致使殿毁人亡,心里越发不爽快。
他第一次主动去找夏容与。
夏容与乃步军司军都指挥使,自然无需夜里当值。此时夜幕,他处理完军务正约了几名军中大将去折花馆吃酒,见吕穆清迎面而来,倒吃了一惊。
吕穆清道:“步军司从长安水铺购水,每年费国库多少白银?”
他一开口,夏容与就明白他的意思。夏容与不动声色,脱下软甲,换上一身苏杭产的丝绸长袍,青蓝的颜色衬得他翩翩如国子监的教授。
他手里多了把折扇,轻轻扑在胸前,他好似完全不想理会吕穆清,淡淡的说:“不该管的事,你别管。以前你是副都指挥使,并不在银两上头费心,如今区区一介探火兵,倒跑过来质问我?你回头想想,每回司里拨银两去水铺,是不是都需你的官印?”
他鼻尖微微一耸,嘲弄道:“以前做得挺好,别惹祸上身。”
几个将军寻了过来,一个个皆是华服打扮,闹哄哄的呼喊夏容与出去。他们以前曾是吕穆清的属下,见吕穆清也在,都有些不大好意思。
毕竟,以前他们可从不敢在不是旬休的日子里喝酒。
这是吕穆清定的规矩。
盐渍青梅是极容易做的,只是要候上半年才能吃。乐仪将个儿大的,没有破损的梅子洗净晾干,用陶瓷罐装好,往里面撒了厚厚一层盐,密封后搁在窗檐下晒太阳。黑猫有了新驻地,蹲在罐子上伸长脖子看夕阳。
剩下十余颗青梅罐子装不下,乐仪舍不得扔,太酸了又不能吃,遂往厨房要了半瓶用来炒菜的白酒,将青梅随手丢入瓶中,储在床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