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濛初把玩着酒瓶,嘴上仍然一副不以为然的语调,“官家命我秘密追查集贤殿大火的案子,我不好直接上门。”“你可查出什么?”“暂时没有。”吕穆清思虑片刻,“明日早上你来找我。”“行。”凌濛初放下酒瓶,笃定道。翌日,天刚刚发亮,凌濛初便以吕穆清的名义下了帖子去乐府。用过早膳,收到乐府回帖,说乐崇阳恭候大驾。因昨夜暴雨,汴京城的官道上烂泥遍地,马车、轿子和商贩积堵在路口,吕穆清、凌濛初费了大半时辰才走到乐府门口。
外头一阵响动,乐明穿着蓑衣进来,笑问:“可好些了?父亲听说你救人受了伤,命我来瞧瞧你。”贾重九凑到跟前,使劲儿吸着鼻尖,“你带了东西?”
乐明从蓑衣里举出一只手,空的,贾重九有些失望。乐明又举出另一只手,贾重九眼中一亮,“我就知道,堂堂乐学正不可能空手来探病。”说完接过酒,扒开塞子闻了闻,“是陈年的青梅酒!”
乐明笑了笑,脱了蓑衣,甩了甩袖口上的水渍,问:“吕大人可好些了?”
吕穆清苍白的笑了笑,“并无大碍。”
凌濛初勾住乐明肩膀,突如其来的熟络把乐明唬了一跳。凌濛初笑道:“改日我去你府上喝酒,回汴京数日,都没来得及拜见乐大人。乐大人近来可好?”
乐明留着三分客气,“家父甚好,前头已经去衙里办差了。”又朝吕穆清道:“家父特地命我来探望吕大人,吕大人救人于水火,义薄云天,令人钦佩。”
他满嘴官腔,凌濛初不由得掏耳朵。
吕穆清只是笑笑,“改日我定登门道谢。”乐明乃国子监学正,自认是读书之人,素来瞧不起武官,与吕穆清说了几句话,甚觉寡淡,便早早告辞离开。贾重九出去送客,凌濛初拿着青梅酒在鼻尖闻,说:“你几时登门道谢?”
“改日。”
“改日是几时?”
他问得刁钻,吕穆清不由得正色,“你有事?”
凌濛初把玩着酒瓶,嘴上仍然一副不以为然的语调,“官家命我秘密追查集贤殿大火的案子,我不好直接上门。”
“你可查出什么?”
“暂时没有。”
吕穆清思虑片刻,“明日早上你来找我。”
“行。”凌濛初放下酒瓶,笃定道。
翌日,天刚刚发亮,凌濛初便以吕穆清的名义下了帖子去乐府。用过早膳,收到乐府回帖,说乐崇阳恭候大驾。因昨夜暴雨,汴京城的官道上烂泥遍地,马车、轿子和商贩积堵在路口,吕穆清、凌濛初费了大半时辰才走到乐府门口。
乐崇阳亲自迎了出来,见凌濛初在,略略吃了一惊,旋即隐去脸色,引两人入花厅叙话。他视吕穆清为救命恩人,极为感恩,笑道:“要是昨儿告诉我你要来便好了,我可以请一天的假,吃顿家常饭。眼下确实不行,巳时吕相有事召见。”
说着,下意识的望了吕穆清一眼。
吕穆清附和道:“老太爷办事严厉,向来不许属下无事告假。”两人正说着,凌濛初突然往乐崇阳怀里一扑,紧紧抱住他,吓得老头子脸都绿了。
凌濛初笑道:“乐伯伯好,我爹一直挂念您,想请您去府上喝黄縢酒呢。”
乐崇阳尴尬的回道:“好!好!”
三个人坐下喝茶,吕穆清问乐崇阳的病是否痊愈,将话题自然而然的引到了集贤殿大火的案子上。吕穆清道:“那日真是惊险,虽说御史台以“意外”结案,但若真是有人故意为之,乐大人的处境仍然很危险。”
他话中有话,乐崇阳听得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