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说笑了,我与姜危自幼一同长大,两家关系更是交好,姜危若是让我受伤,我父亲便会第一个不同意。”太子点了点头,心下了然,沈西瑶却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乖巧地行了一个礼,却尚未看见太子在闻见她身上的脂粉味之后微微皱了皱眉。“太子殿下,倒是西瑶唐突了,刚才看见您和姐姐说话,早就听闻太子殿下书卷气很浓厚,西瑶在家里读了一些四书五经,但是奈何家中可以说话的人太少,这才上前打扰,希望没有打扰到太子殿下才好。”
姜危回朝之日,举国上下为之震动,他是年轻气盛的将军,也是整个王朝的功臣。
少年鲜衣怒马坐在马上,一把红缨枪捏在掌心,眉眼间稚气和肃杀之气混淆,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桀骜不驯,周围的人看见他无不为之朝拜。
“姜小将军回朝了!姜小将军回朝了!”
“恭迎姜小将军回朝!恭迎姜小将军回朝!”
街道边挤满了出来观赏的老百姓,一身布衣,看着姜危眼神中却充满了崇敬。如今边关战乱,朝廷内部亟待改朝换代,上层官员层层盘剥,老百姓生活越见困苦,姜危的出现给了老百姓一个生的希望,少年将军意气风发,边关几次突击都被他击退,如今仗赢回朝,当真是造成了万人空巷的场面。
将军府内更是大摆流水席。
沈西宁脸上的伤已经好全,为了不引人注意,仍旧戴着面纱,她看着府内来来往往的人群,却有些心下不安。
姜危从门外缓步走来,众人站在两侧,倒像是在举行某种仪式。太子不知何时移步沈西宁身侧,低声笑道。
“沈小姐现下脸可是好些了?听闻,前段时间突发脸疾,一直无法出门见人,我一直公务烦身,倒是尚未抽出时间来看你,不知沈小姐心下可有怪罪?”
沈西宁乖巧地行了一个礼,脸上的面纱随风漂浮着,带着引人深探的魅惑力和滋味,她白皙的脖颈乍露在太子眼中,倒是让他眼前一晃,微微有些晃了神。
“太子殿下说笑了,倒是西宁实在失礼,身体抱恙,耽误了婚约,太子殿下如今尚未生气,给我沈家留足颜面,已是我沈家之万幸。”
沈西宁微微眨眼,和太子的视线相撞,眼神中的狡黠一闪而过,太子眯了眯眼,回过神来,低声说道。
“能和沈家结亲亦是我之荣幸,我倒是听闻,你素来身子尚佳,怎会突生疾病,莫不是和姜小将军出门游历所受的伤?”
沈西宁心下一震,百转千回间开口说道。
“太子殿下说笑了,我与姜危自幼一同长大,两家关系更是交好,姜危若是让我受伤,我父亲便会第一个不同意。”
太子点了点头,心下了然,沈西瑶却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乖巧地行了一个礼,却尚未看见太子在闻见她身上的脂粉味之后微微皱了皱眉。
“太子殿下,倒是西瑶唐突了,刚才看见您和姐姐说话,早就听闻太子殿下书卷气很浓厚,西瑶在家里读了一些四书五经,但是奈何家中可以说话的人太少,这才上前打扰,希望没有打扰到太子殿下才好。”
嘶。
倒是好笑的紧。
这位太子殿下向来是最厌倦读书这一行当的,这喜欢读书的名号也不过是为了在当今圣上那里有一个好名声,才花钱传播出来的,但凡沈西瑶是真的懂学问,看过他所撰写的文章,便能够看的出来,这位殿下怕是巴不得这文人全去死的呢。
沈西宁成功地看得出来太子殿下的额角处青筋跳了跳。
沈西瑶看来是对太子势在必得,又是给她下药,又是来给太子献殷勤的,沈西宁倒是不介意成全沈西瑶。
对于所谓的皇权富贵,沈西宁不在乎,对于嫁入皇宫成为皇后,她更是无所谓,她在乎的只是沈家,这是她母亲临终前的遗愿,所以沈西宁,无论如何,都会好好地守护好沈家。
太子想要的未必是沈家,而是沈家和姜危的关系,刚才所问,也不过是想要确定,她和姜危之间的关系,至少,现在在太子的眼中,娶了沈家的人,一则有文臣坐镇,天下万民之心可得,二则,姜危便会一同顺服,对于皇权来说,文臣可以再有,这样的武将却是天下尚未平复时不可多得的。
“太子殿下,令妹在家中私塾念书时,先生便常常夸奖她是极其有灵气的,今天想来,也是求学心切。”
太子眉头微不tຊ可查地蹙了蹙,却也只能接下话茬。
“既然如此,我那有几本好书,倒是不妨送与你。”
沈西瑶眉眼都亮了。
“那就多谢太子殿下了。”
二人缓步离开,沈西瑶头上的步摇晃动的厉害,倒是彰显了主人的心绪。
还真是个急不可耐的蠢货。
只是眼下,事情越发扑朔迷离了起来,如若,一切当真那么顺利,太子对中宫之位早已如囊中取物,又何必多此一举去对付一个病秧子?
就在此时,不知何处突然间传来一阵喧嚣声,瞬间惹得庭院中众人纷扰起来。
“不好了!不好了!有刺客!有刺客!”
沈西宁身边的丫鬟瞬间慌张起来,拉着沈西宁就准备跑。
“小姐,快走,这里不宜久留,那边安全一点!”
“不要怕!”
沈西宁低斥道。
这里是什么地方?姜家,世代为将的地方,任由别的地方遇刺,这里也断不可能。况且,当真是有刺客,有姜家的人在,今日这等宴会,守备更加森严,何等小贼能随意出入?越乱反而学会成为目标。
“我们去找姜危。”
沈西宁的话音刚落,她的手腕却被人猛地攥住,整个人被带到了水里。
“唔……”
水溺到鼻腔之中,沈西宁瞪大了双眸,二话没说准备往上游,她自幼身体欠佳,沈夫人尚未离世时颇为担忧,看着她强身健体,凫水便是其中一项,她自是不在话下。
只是沈西宁刚有所动作,她的腿还有胳膊就被人像是八爪鱼一样地缠住了,男人的眼眸清亮,眼神中分明带着戏谑之意。
是谢兆安!
他怎么也来了!?
他不是自从那日回京之后,一直抱病未出,况且,京都上下谁人不知,京城四皇子体弱多病,对朝堂之中何人之事都不感兴趣,何人之宴请都予以婉拒,本就是朝中最不受重视的皇子,如今一来,倒是让人越发忽视了他的存在。
今日姜危归朝,京中四位皇子和两位公主,都接到了邀请,但无人以为谢兆安会来,就连沈西宁,自那日之后,已然将他抛之脑后,今日怎会在这里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