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兆安扬起来自己手腕。“说起来,还要多谢沈姑娘的救命之恩才是。”沈西宁笑笑,没多说话,只是,她自己知道,她手里的药只能缓解伤痛和炎症,对付这种毒药毫无办法,谢兆安这么多日毫无毒发迹象,要么说明,他早已中毒深厚,要么说明,他身上有这种毒药的解药,如果是后者,那京城中关于这位病秧子四皇子殿下的形容词,只怕全是虚言了。但是这一切和沈西宁没关系了,她现如今安稳回到京城,之后只须待嫁闺中,等着京中赐婚圣旨便好,至于这位四殿下,当是再没交集。
沈西宁几乎是想也不想便想拒绝,只是姜危站在一旁,却是盯着谢兆安,眼神中带着试探,又带着浓厚的警告。
“四皇子,西宁一介弱女子,务必要确保她的安危。”
谢兆安淡笑。
“自然。”
两人短暂交流中,便把沈西宁归途已定,但是却无人问过她的意见。
回军营收拾东西的路上,沈西宁脸上神情不算好看,姜危叹了一口气,解释道。
“现如今就连军营外都能遇到此等肮脏事,边境之事未定,我的归期未定,谢兆安陪着你回去,能让我放心许多。”
不论如何,谢兆安都是个皇子,身边侍卫不是吃素的,如果传言不假的话,谢兆安身边只怕不仅只有这些侍卫,但是,这些,姜危并不打算让沈西宁知道,在他的眼中,沈西宁一直都是跟在他身后跑的小孩。
至于谢兆安今日邀约,只怕是为了让姜危欠下一个人情,在他们这种人手中,一个人情,往后不知姜危要拿什么来换。
呵。
倒是冠冕堂皇,沈西宁赌气地说道。
“你又怎知,这人没有存了别的心思?”
尽管,她也已然觉得,此种打算便是最好。
姜危无奈地看着她,想伸手摸她的头,却反应过来,她已然不是当年的那个小女孩,而是马上要出阁的女子了。收回手,他的眼神也暗淡起来。
“宁宁,路上注意安全。”
“知道了。”
沈西宁低下头,终归还是淹没了眼中情绪,姜危的性格没人比她更了解,就算是现在再多说,姜危也不会让她留在这里,尽管,她担心他。
翌日。
沈西宁跟着谢兆安上路,她坐在马车外侧,看着端坐在主位上闭目休息的男子,撇嘴,倒是人模人样的,只是可惜了,人面兽心的东西。
谢兆安闭着眼,却像是多长了一双眼一般,冷不丁开口说道。
“世家大族小姐,背地里阴恻恻地揣度别人,可不是什么好人行径。”
“皇亲国戚,更不会做逼迫别人委曲求全之事。”
谢兆安猛地睁开眼,琥珀色瞳孔中映射出沈西宁模样,他扯唇,眸中却无丝毫笑意,沈西宁皱眉,心下暗叹,这人只怕又没什么好话。
果然,下一秒,男子指着车窗外。
“现如今离军营外不过几十里路,沈小姐这么不愿意上路,大可直接跳车走回去,让你那姜小将军再给你派车便是。”
当真是个吃不得亏的主,沈西宁又不是傻子,她刚想说什么,马车猛地一晃,外面传来侍卫急促的声音。
“谢先生,有刺客!”
谢兆安一把拉过沈西宁,下一秒,谢兆安的胳膊处便被人划了一道,深色袍子越发深谙起来。他踹开要冲进来的刺客,拉着沈西宁下了车。
眼看又一刺客提刀砍过来,沈西宁微微眯眼,松开拽着谢兆安的手,身体微转,脚下转圜间拿下谢兆安腰间匕首,一个箭步划下刺客喉间,刺客倒下瞬间,她拽着谢兆安,冷声说道。
“走。”
两人在一个小山峰处躲避着,谢兆安手底下的人并非是废物,刚才之所以出纰漏不过是因为这批刺客偷袭的缘故,沈西宁示意谢兆安把手臂递过来。
“你的伤是因我而起,我该负责。”
谢兆安靠在山峰上,略微有些无力,索性任由沈西宁摆弄,沈西宁将他的胳膊打开,内心呼喊着,打扰了,打扰了,接着看着上面的伤口短短几分钟的时间竟然已然化脓,心中的猜测彻底得到验证。
这波刺客只怕不是凡人,如果她没猜错的话,应当是太子派来的人。
民间盛传,太子手下有一波亲兵,擅长兵刃和毒药,太子命他们将毒药抹在兵刃上,以此来提高战力。这么看来,当今圣上确实快不行了,沈西宁眯眼,迅速将手中药丸敷在他的手臂之上。
不过短短一刻钟时间,谢兆安手底下的人已然将刺客击退。
“谢先生,您的伤,我们就近找个医馆吧。”
谢兆安不咸不淡地看了一眼沈西宁,不容置疑地开口说道:“不必,赶路便是,沈姑娘的药便可医治我的伤,早一日回到京城,便可早一日确保安全。”
侍卫虽是还想说什么,终归只能握拳。
“是!”
原本半月的路程最终竟是10天便已然到了京城,沈西宁从车上跳下来,仍旧是那副乖巧的闺tຊ阁女儿模样。
“多谢四皇子殿下救济,不然只怕小女一路上早就一命呜呼了。”
谢兆安扬起来自己手腕。
“说起来,还要多谢沈姑娘的救命之恩才是。”
沈西宁笑笑,没多说话,只是,她自己知道,她手里的药只能缓解伤痛和炎症,对付这种毒药毫无办法,谢兆安这么多日毫无毒发迹象,要么说明,他早已中毒深厚,要么说明,他身上有这种毒药的解药,如果是后者,那京城中关于这位病秧子四皇子殿下的形容词,只怕全是虚言了。
但是这一切和沈西宁没关系了,她现如今安稳回到京城,之后只须待嫁闺中,等着京中赐婚圣旨便好,至于这位四殿下,当是再没交集。
是以,沈西宁头也不回地走进了沈家大门,便没有看见谢兆安在看见她迈步进入沈家之时,瞳孔颜色略微深厚了些。
沈西宁刚刚回家,沈父脸色俨然有些难看了起来。
“游历完这一遭,可是舒服多了?明明都是快要嫁人的人了,整日往外奔忙,尚未思考过我们沈家颜面!”
沈氏继母着急忙慌得凑上来。
“老爷,宁宁刚回家,不若少说些,想来宁宁在外有姜氏小将军照应着,自然不会出事。宁宁这愿意闯天下的个性,只怕也是随了老爷,只是恨自己不是个男儿身罢了!如今孩子平安归来,便不要过多苛责了。”
又是这一套,表面柔顺,实则如同毒蛇一般,句句踩在沈父的雷点上。果然,下一秒,沈父脸色更加难看了起来。
“你马上就是要出阁的人了,和姜氏那小子离得远些,你们两个人这辈子便是都没有缘分了,至于所谓的抱负,在你弟弟身上施展,便是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