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再次停下,外面嘈杂无比。眼罩被摘掉,我环顾四周,像是在帷幕之后。我心一沉,想要逃离,可左右两边站着保安,将我死死禁锢在原地。帷幕外,传来关晓蝶的声音。“能和段氏合作,是我的荣幸,我和祁添喜上加喜,也相信这个项目会越来越好。”“感谢各位参加我们的合作项目会,在散场之前,我还有个惊喜要送给大家。”“我把你们的歌坛天后——找回来了!”同一时刻,帷幕落下,无数台摄像机瞬间对上我的脸。
可约莫人在落魄时,全世界都会与你作对。
我想推开窗户,那窗户却被人锁死,毕竟是在医院,高层的住院部总要防范于未然。
可这行为落在段祁添眼中,也许又变成了做戏。
一声冷笑后,段祁添开了口:“怎么,又不想死了?”
他问得戏谑,像是看了一场拙劣的小丑表演。
我想开口,面前的人却不给机会。
“温心言,现在住的地方给你,我们从此两清。”
价值上亿的公寓,的确够买我这十年青春。
我笑了,想夸他好大方。
可我刚动完手术,笑意扯动伤口,痛得再没有半分力气,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走远。
痛意在心口堆积,闷得厉害,却怎么也哭不出来。
也许哭的太多,就连眼泪都对我吝啬。
面前忽地伸来一只手,我抬头看去,见是江澈。
“起来吧,地上太凉了。”
“谢谢。”
我别过眼,声音闷闷带着鼻音,却没搭江澈的手,自己挣扎着起来。
想回房间,却又被叫住。
“心言,段祁添这次来,是跟关晓蝶做婚前检查。”
我脚步一顿,江澈叹息一声:“其实你不必一直留在他身边,白白自讨苦吃。”
我下意识反驳:“他原来不是这样的……”
默然一瞬,又觉得此刻这景象提起以前太过可笑。
我自嘲苦笑:“而且你忘了吗,我现在,只是个死人。”
我没有身份,没有能力,甚至只是走在街上,都会吓到别人。
江澈沉默了片刻,又忽地开了口。
“我带你走吧,我能护着你。”2
我有些错愕看着他,却没说话。
江澈不仅是医生,同时也是曙光私人医院的院长。
我和他认识十多年,他也是除了段祁添外唯一知道我还活着的人。
他的确可以护着我。
我垂下头,发丝落在眼前,挡住大半的视线。
“算了吧,江澈。”
我一个将死之人,又何必拖累别人。
……
我在医院住了一周,出院那天,我给段祁添发消息,却发现自己被删了,就连电话也被拉黑。
唯一能看见段祁添消息的地方是微博上有关他的新闻。
我躲在屏幕后,看着他和关晓蝶在各式各样的场合同进同出。
已经有人发现,段祁添带了七年的项链不见了。
【他终于放下了,以后面对更幸福的人生吧。】
【男帅女美好好磕,简直天生一对!】
照片中的两个人在笑,评论区的所有人都在祝福。
好像只有我在难过。
我回到家,属于段祁添的东西已经被搬空。
这里又空又冷,像是一个豪华无比的坟墓,住着一个无人在意的缚地灵。
我去了超市,买了许多段祁添惯用的牌子。
牙刷,洗浴用品,拖鞋……
就连他最爱的西装品牌我也定了许多。
我的病已经越来越重了,每天吃不下,噩梦却不停地做。
我自欺欺人地将空荡荡的家填满,好像这样就能欺骗自己,段祁添还在。
我也能不那么害怕。
可没过几天,公寓却来了以为不速之客。
是关晓蝶。
她踩着高跟鞋走入,目光落在我的脸上,闪过愕然和嫌弃。
“温心言?”
“你认识我?”我捏紧微微发抖的手。
转瞬又想到,段祁添已经不要我了,这秘密说出去也不足为奇。
关晓蝶点点头:“我就是来找你的。”
她扫视一圈这公寓,意味不明地笑了:“段祁添对你还真大方。”
我莫名觉得不安,不等我压下那心慌开口,她带着命令的语气响起。
“跟我去个地方。”
我本能地抗拒:“我不去。”
关晓蝶笑意更盛,声音嘲讽至极。
“你以为你有拒绝的权利吗?”
她话音落下,一摆手,门口走进来几个穿着黑衣服的保镖。
我没有反抗的力气,被蒙着眼睛,带到了不知名的地方。
等再次停下,外面嘈杂无比。
眼罩被摘掉,我环顾四周,像是在帷幕之后。
我心一沉,想要逃离,可左右两边站着保安,将我死死禁锢在原地。
帷幕外,传来关晓蝶的声音。
“能和段氏合作,是我的荣幸,我和祁添喜上加喜,也相信这个项目会越来越好。”
“感谢各位参加我们的合作项目会,在散场之前,我还有个惊喜要送给大家。”
“我把你们的歌坛天后——找回来了!”
同一时刻,帷幕落下,无数台摄像机瞬间对上我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