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时间,这枚戒指段祁添一直带着,从未摘下。好像真的在认真履行着,他不会丢下我的诺言。但现在,看着地上的戒指,我忽然明白了。我这次,大概真的把我和段祁添的最后一点情谊都消磨殆尽了。我伸手,将那戒指捡起,攥在手中。戒指被血染红。这戒指内圈还有一行极细的字——段祁添&温心言。是当时我偷偷找老师傅刻的,谁也没有告诉过。段祁添也从没跟我提起过,不知是从没发现,还是发现得太晚,我那点天真幼稚的小心思早已经过期,所以他不屑提起。
段祁添脚步一顿,盯着我的视线几乎要化成利刃。
“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僵在原地,段祁添死死望着我,眼底一阵猩红。
半晌,我哑声反问:“反正你也不想要,不是吗?”
“可那是在我不知道他出现的情况下,你凭什么一个人做决定?”
他两颊颤着,好像很痛苦的模样。
我有些无措,又有些不解地看着他,喉咙被堵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无声的对视中,他眼底的怒意渐渐消散,最后化成深深的嫌恶。
“温心言,你真自私!”
不给我解释的余地,段祁添转身就离开。
我心一沉,顾不得手上还挂着点滴,用力一扯,手背瞬间血流如注。
“祁添,你听我解释!”
我追上去,想拉住他的手,却又被段祁添一把甩开。
“滚!”
被猛然一推,我跌坐在地上,腹中的疼痛更加剧烈起来。
像是被千万只虫子啃噬撕咬,从里到外,渐渐成为一具空壳。
额前溢出汗珠,落进眼眸刺得生疼。
看着段祁添盛怒的模样,我满心慌乱,咬咬牙开口。
“祁添,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也想留下我们的孩子。”
“可我要死了,我活不了多久,孩子留不住。”
“我是真的……想跟你有个孩子……”
话到一半,积压许久的眼泪却瞬间夺眶而出。9
我不明白,为什么我永远都没办法得偿所愿。
在最巅峰的时期失去事业,最绝望的时候失去爱情,在一无所有的时候,我连唯一属于我的孩子都留不住。
段祁添垂眼看着我,却忽然笑了。
他冷冷笑着,落下的话却如刺骨的冰锥,穿透我的血肉。
“又是这招,那你就去死吧。”
他伸手,指向窗外一望无际阴沉的天。
“天天说想死,那你就跳下去,死给我看。”
话音落下,他从脖子上扯出一枚被银链穿着的戒指,狠狠砸在地上,发出“叮铃”的轻响。
我看着这戒指,愣了。
这是我十年前亲手做的。
那时刚刚出道,跟着前辈一起上了趟宣传手工艺人的综艺。
在综艺里,我第一次体验了纯手工打造的戒指,但却不是我的指圈号。
主持人见状笑着打趣:“言言这是个男款的戒指啊,是想送给谁呢?”
场外的段祁添迫不及待举手,扬声道:“我的。”
在场所有人都笑了。
他那时在追我,从不遮掩,全网都知道。
节目结束,段祁添当即便从我手上抢过去戴上。
我轻笑一声:“这种便宜货,不符合段总的身份。”
他眼睛比那刚打磨出的戒指还要亮,“这是我收到过最贵重的礼物,我会一直戴着。”
在我假死后,有粉丝看见那戒指,安慰他早点忘记过去。
段祁添却当着无数镜头的面,将戒指摘下,用一根素链穿起,戴在了脖子上。
“我永远都不会丢下她。”
七年时间,这枚戒指段祁添一直带着,从未摘下。
好像真的在认真履行着,他不会丢下我的诺言。
但现在,看着地上的戒指,我忽然明白了。
我这次,大概真的把我和段祁添的最后一点情谊都消磨殆尽了。
我伸手,将那戒指捡起,攥在手中。
戒指被血染红。
这戒指内圈还有一行极细的字——段祁添&温心言。
是当时我偷偷找老师傅刻的,谁也没有告诉过。
段祁添也从没跟我提起过,不知是从没发现,还是发现得太晚,我那点天真幼稚的小心思早已经过期,所以他不屑提起。
垂眼看着戒指,头痛得快要炸开,我后知后觉地想起来。
我也快过期了。
没有人会喜欢短命鬼。
我惨淡笑了笑,手中的戒指像是一把刀,硌得手生疼。
那伤口一直贯穿到心脏。
我有些吃力地爬起来走到窗边,楼下是一片空旷的花园。
21层,真的很高,高到花园里遮荫避雨的树都成了一个点。
我回过头,段祁添的脸色越发难看。
“温心言,你又要干什么?”
我朝他轻轻笑了。
“段祁添,如你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