矿井发生了爆炸,矿道摇摇晃晃,里头的矿工一个接一个往这边涌。“快跑啊,矿井要塌了。”头顶砂砾不断往下漏,小杨吓得整个跌坐在地上。祝词安一把将他拉起来。怒斥道。“坐什么坐,还不快出去,等死呢?”小杨如梦初醒般看了看祝词安,一个大跨步从井口出去。后头涌上来的矿工们一个接一个地到了井口,眼看顶上的砂砾越漏越多,块头越来越大,支撑柱显然已经松动,祝词安仗着个子高,伸手死死撑着顶上的甲板,冲大家喊道。
祝词安深呼吸一口,忍着内心一股莫名的难受。
起身将照片夹回书中,正要关闭书本。
姜添丁一把按在书上。
“儿,看看后面。”
祝词安看了姜添丁一眼,又看了看那张照片。
想了想,还是将书合上,递给姜添丁,故作平静地说。
“妈,这事儿我知道,以后别说了。还有,孟圆的房间,以后您别去了,翻人家东西,不礼貌,以后也别翻了。”
姜添丁气急败坏地用食指狠狠地戳了戳祝词安的太阳穴。
咬着牙狠戾地说。
“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不中用的。你不敢看,我念给你听。”
说罢,姜添丁自顾自地拿出照片,开始念起来。
“金安,哪怕这辈子不能嫁给你,我也要守在你身边。只要你回头,我随时都在你身后。我愿化作山间的风,地上的草,天边的云,你去哪里,我的心就跟去哪里。”
说完,姜添丁沉沉地把书合上,手一扬,把书摔在灶台上。
“儿,这事儿就是这么个事儿。孟圆在这个家,咱们就一辈子不能平静。你,还有你弟,还有两个孩子。你自己看着办吧。”
祝词安心里乱成一团麻。
对于孟圆,他本来已经开始确定,但今天这事儿,又让他想要退缩。
胡乱炒了菜,胡乱吃了饭,胡乱洗了碗又胡乱哄了孩子睡觉。
天黑了,祝词安端着凳子坐在院子里头,天上没有月亮,地上也没有虫鸣,鸡圈的鸡,猪圈的猪。
今天都格外安静。
他犹豫了半天,端着凳子进了屋。
灯关着,孟圆和孩子已经睡下了。
他脱了外套蹑手蹑脚地摸到床里头,装作不经意的碰了碰孟圆的脚。
孟圆缩了缩,然后起身。
“你自己睡吧,我回我屋了。”
关于照片的事,孟圆还不知道,她还在为黄莺的事生气,她以为祝词安迟迟不来睡觉是在想黄莺的事,心烦得不想和祝词安多说一句。
祝词安翻身,留给孟圆一个宽阔的背影。
冷冷的从鼻腔里挤出一个“嗯。”
孟圆故意弄出很大的声响,祝词安还是一动不动。
孟圆看了祝词安两秒,转身回了自己房间tຊ。
一夜难眠,第二天鸡刚叫,孟圆就起身去厨房忙着自己赚钱的玩意儿。
她想着,在这个破地方,要是爱情靠不上,起码还能有事业。
什么狗男人,什么绿茶,统统滚吧。
和好面,蒸好窝窝,祝词安才慢吞吞地钻进厨房。
今天没有面条,也没有柔软甜腻的问候,祝词安有些尴尬地端着盆洗了脸。
临出门时,还是忍不住关切孟圆。
“那个窝窝,要不我帮你送过去吧。天还没咋亮,你一个人路不好走。”
孟圆抱着双臂转身。
“算了,不麻烦你了,我自己能行。”
说罢,孟圆拿来菜篮子,垫好蒸布,一个接一个地把窝窝装进去。
她挎着篮子转身就走,路过祝词安身边时,祝词安只觉得周身血液凝滞,心里很是不甘。
转身伸手抓住孟圆衣角。
孟圆倔强地往前迈了半步,衣服嗤啦一声,被活生生的扯下一块。
肥美的后背顿时出现在祝词安眼里。
尴尬!
大写的尴尬!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孟圆后背一阵凉快,愣了两秒,转身就给祝词安一记耳光。
“你这人怎么回事?有什么不满明说,别给我玩儿阴的。”
祝词安一手捂着火辣辣的脸颊,心里一顿发虚。
他脱下自己的衣服,试探性地上前给孟圆披上。
“你别生气,别生气。我是看天太黑,要不,我陪你去送吧。”
衣服盖上后背,那股凉风瞬间被堵上,孟圆平视过去,正好看见祝词安坚实的胸膛,心里一阵悸动。
但是怒火还是不能消。
她伸手掀开祝词安的衣服,顺手将篮子塞给祝词安。
“爱送你自己送去吧。钱,必须如数给我。快去快去。”
说罢,孟圆转身跑回自己房间,关上门,心脏还在砰砰砰地跳着。
也不是没有同床睡过,但是看到他赤裸的身体时,还是忍不住想要多看两眼。
好险,好险,差点儿就被他的胸肌征服。
还好反应快。
孟圆躺在床上,乱七八糟的思绪开始涌进脑海。
今天正好是四月初二,书里写到,今天会发生一场矿难。
正是这场矿难,让祝词安受了伤,也丢了工作。
姜添丁和祝金安见他已经没有可以利用的价值了,领了高额赔偿金,又联合矿上的老板,把这次矿难的原因全部都怪到祝词安头上。
最后,他不仅丢了工作,还进了监狱,过上了暗无天日的生活。
【不行,不能让祝词安出事。】
一个念头从孟圆脑中升起,她翻身起来,忙追出去。
哪里还有祝词安的身影,坏了,坏了。
孟圆急得原地跳脚。
她连忙换了衣服,又进屋招呼祝福祝愿起床,收拾好出门的时候,太阳已经出来了,四下被照得格外明亮。
孟圆一手牵着一个孩子就往矿上赶。
祝词安这边,在村口等了半天,也没见徐哥来,他干脆自己提着篮子送到国营饭店。
徐哥见到祝词安,忙拉着他道歉。
“不好意思,词安兄弟,我们平时起得晚,你看,劳你亲自送来,我怎么好意思呢。”
祝词安拿了钱到了矿上,换了衣服就忙赶着下井。
这个矿井已经开采了好些年,以前是国营,现在是私人老板承包过来的,好些设备已经老化,稍有不慎就会有安全隐患。
矿上的工人也没咋经过培训,都是为了那份还算可观的工资吊着命在干活儿。
这不,老孙领着新招的小杨过来交给祝词安。
嘱咐道。
“词安兄弟,这是新招的小杨,交给你了,你带他下井吧。”
“好。”
刚下到井里,小杨就掏出一盒香烟,毫无征兆地划开火柴点了一根。
就在划开火柴的那一瞬间。
“嘭”
矿井发生了爆炸,矿道摇摇晃晃,里头的矿工一个接一个往这边涌。
“快跑啊,矿井要塌了。”
头顶砂砾不断往下漏,小杨吓得整个跌坐在地上。
祝词安一把将他拉起来。怒斥道。
“坐什么坐,还不快出去,等死呢?”
小杨如梦初醒般看了看祝词安,一个大跨步从井口出去。
后头涌上来的矿工们一个接一个地到了井口,眼看顶上的砂砾越漏越多,块头越来越大,支撑柱显然已经松动,祝词安仗着个子高,伸手死死撑着顶上的甲板,冲大家喊道。
“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