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词安心里的怨气也随之消弭一空。他上前自觉地拿了一个茶泡放进嘴里,顺手抱着祝愿,朝孟圆招了招手。“走,回家。”回去的路上,孟圆张了好几次口,都没能问出那个问题。倒是祝词安,先开口说话。“孟圆,要不,我明天就去矿上辞职。结了工资,咱们去镇上支个摊子。”“嗯。好。”孟圆不禁被两人的默契震惊,没想到祝词安,表面上大喇喇的,关键时刻,竟和自己那么默契。也好,等生意做起来,自己就能光明正大的拜拜了。
回到家里,孟圆一句话不说,背着背篓带着孩子就要上山。
姜添丁见祝词安在,立马装出一副关切的神情。
扑腾着上前,一把扯住孟圆的衣角。
“圆儿,你可好些了?答应妈,不可再闹了。词安也陪了你这么多天,就当是赔罪了。”
说罢,她还低头看向孩子,满眼的慈爱。
不知道的,都能被她精湛的演技给欺骗过去。
随即,她又眼含热泪地看着祝词安,踱步上前,一手捧着祝词安的脸,柔声说。
“我儿瘦了。儿呐,是妈不对,妈没看好孩子。都是妈的错,只要你们好好的,妈就安心了。”
她一边说一边哭,一边哭一边抚摸祝词安的脸。
想到她毒害孩子的事,虽没有确凿证据,但祝词安心里几乎已经完全认定就是姜添丁所为。
他忍不住把脸往后别了别,但终究没能躲过姜添丁的进攻。
孟圆从祝词安眼里看出生无可恋,忍不住开始同情祝词安。
正要开口,姜添丁又扭头问孟圆。
“圆儿,你怎么不高兴呀?要是妈做错了,打我骂我容易,可别生闷气呀。”
说着,就拉着孟圆的手往自己胸口捶。
祝福仰着脑袋看看姜添丁又看看孟圆再看看祝词安。
冷静地说。
“爸爸喜欢漂亮阿姨,妈妈生气。爸爸还骂妈妈是驴……”
话没说完,祝词安忙伸手捂住祝福的嘴。
厉声说。
“没有漂亮阿姨,那是医院的护士。别乱说。”
祝福眨巴眨巴眼睛,乖巧的闭了嘴。
旁边的祝愿大约被吓得有些厉害,虽然身体好了,但精神仍然很差。
孟圆一把将祝愿抱起,塞进祝词安手里,拉着祝福就往山上去。
“走,小祝福,妈妈去采些榆钱给你做窝窝。”
“好。”
说罢,二人转身沿着小路往山上走去,祝词安站在原地看了孟圆好一会儿,又扭头看了看屋里的姜添丁。
他不自觉的转身拿了背篓,将祝愿放在里面,背着祝愿大步流星地去追赶孟圆。
姜添丁见祝词安追出去,知道自己这一次,没那么容易糊弄过去,便红着眼眶在原地伸手不停地呼唤。
“儿呐,你们小心点。”
三月中旬了,山上的榆钱不多了,祝词安家没有冰箱,榆钱采来最多能放两天,但是生意不能只做两天。
孟圆采着榆钱犯了难。
脚下一滑,整个人从树上掉下来。
赶来的祝词安正巧碰上,他忙将祝愿放在地上,飞奔上前一把抓住孟圆。
“小心。”
孟圆回头看了看祝词安,低头看了看前头那个斜坡。
要是掉下去,不断手断脚也免不了皮开肉绽。
想想都后怕。
她连连后退两步,伸手在胸口拍了拍。
祝词安自然地接过她的背篓。
“就是采这个吗?我去采,你就在这里等着。”
不等孟圆说话,祝词安背着背篓三步并做五步,转身上了山。
孟圆见不远处有一个茶树,上面结满了茶泡,想着打些来哄孩子,就带着祝福祝愿去茶树下头。
摘了一个鸡蛋大小的茶泡递给祝福。
“来,小祝福,这个好吃得很,快尝尝。”
祝福接过茶泡,想也不想的咬了一口,兴奋的原地打转转。
“妈妈,真好吃,甜甜的,快给妹妹也摘一个。”
孟圆够着身子给祝愿也摘了一个。
祝愿恹恹的尝了一口,脸上终于有了些笑容。
她安安静静地坐在一块石头上,小口小口地吃起来,一点没了当初那个活泼好动的样子。
孟圆不禁有些心疼,好些孩子落一次水整个性情大变,搞不好还是一生的心理阴影。
她摘了好些茶泡放在背篓里,坐到石头上,将祝福和祝愿抱在怀里,温柔地开解。
“祝福,祝愿。你们别怕,以后妈妈保护你们好不好。”
“嗯。”
两个孩子,一人拿着一个茶泡,重重地点了点头。
一个月的相处,她们早已从以前的害怕闪躲,变成现在的信任和依赖。
孟圆抱着两个孩子,在她们脸上蹭了蹭。
祝词安背着满满一背榆钱从山上下来,正巧看到这一幕。
一股暖意涌上心头,这两个孩子,从来没有得到别人这么温柔的对待。
祝词安心里的怨气也随之消弭一空。
他上前自觉地拿了一个茶泡放进嘴里,顺手抱着祝愿,朝孟圆招了招手。
“走,回家。”
回去的路上,孟圆张了好几次口,都没能问出那个问题。
倒是祝词安,先开口说话。
“孟圆,要不,我明天就去矿上辞职。结了工资,咱们去镇上支个摊子。”
“嗯。好。”
孟圆不禁被两人的默契震惊,没想到祝词安,表面上大喇喇的,关键时刻,竟和自己那么默契。
也好,等生意做起来,自己就能光明正大的拜拜了。
下了山,远远的,看到家里炊烟已经起来了。
孟圆心里疑惑,今天姜添丁竟然自己做饭?
自从自己穿越过来,她可是每天不下厨房,等着吃现成的。
今天这是怎么回事儿?
脚步越来越近,屋里传来一阵欢笑,那尖细的声音,不是黄莺又是谁?
祝词安的脚步明显顿了顿。
他看向孟圆,弱弱地说。
“天色还早,要不咱们再去山上摘点吧。”
他这话明显是在试探孟圆的意思,他自己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在乎孟圆的想法。
孟圆背着背篓,从祝词安身边过去,仰着脑袋自顾自地走在前头。
白月光都找上门了,算了,这日子不过也罢。
她忍着心里的怒火,背着背篓进屋,见到黄莺,明显不如上次那样明艳,整个人脸色有些蜡黄,看起来有种病恹恹的感觉。
孟圆心想,这是为爱憔悴了?
她假意和她打招呼。
“哟,黄护士,几天不见,消受了不少,今天怎么有空来我们乡下游玩呀?”
黄莺扭头看着姜添丁笑了笑。
“伯母,您看,她同我说笑呢。我呀,本就是乡下出来的,倒是你孟大小姐,你爸可是教辅站的领导,在乡下这些年,可不习惯吧。”
孟圆被噎的,一团气梗在胸口吐也吐不出吞也吞不下。
祝词安从外头进来,姜添丁忙堆着笑上前招呼。
“儿呐,你也是,同学来家里也不提前告诉我,让我也好准备准备,没得让人笑话。”
祝词安并不搭理姜添丁,只将眼光看向孟圆。
“我们也没听说她要来呀。”
我们两个字,将自己和孟圆划到一个阵营,别人又是一个阵营。
黄莺笑着也不恼,上前挽着姜添丁的手,含情脉脉地看着祝词安。
“伯母,不怪他,你知道的,他呀,一向直爽惯了。我今天刚好休息,来看看你和孩子。”
说罢,黄莺扭头看向孟圆,见她没看自己这边,便自顾自地继续说。
“词安呐,你也真是的,出了这种事也不告诉我一声。没事儿,以后呀,两个孩子,我照顾,有事随时找我。可不能再让孩子受苦了。”
孟圆听这话,绿茶味和姜添丁如出一辙,难怪她俩那么投缘。
端着搪瓷盆砰的一声砸在灶台上,凶巴巴的对祝词安说。
“祝词安,过来帮忙洗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