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又对太太江氏道,“另外,太太,我之前给你的那些账册,想必太太还没看完吧?”“怎么?”江氏不明白这时候扯出账册是何意?沈妤安继续道,“其中就有关于昌隆绸缎庄的账,如果你们都看了,就会知道,咱们绸缎庄并非从开张之初到现在,全都是一帆风顺的。这中间也经历过不少的危机,就像这次的云锦断货,咱们绸缎庄刚开业半年就经历过。那时,绸缎庄开业不久,生意才起来,遭了同行妒忌陷害,我怕老太太跟太太担心,一直没敢告诉,一个人硬撑了过来。
“老太太。”怼完阮英,沈妤安神色阴沉的对老太太说。
“前几日,我记得您跟太太就找过我,让我帮着处置酒楼和绸缎庄的事。
我也是尽心尽力的去办了。
关于绸缎庄这次断货的事,我想那日我应该说的清楚明白,关于商船的陈老板,你们更应该清楚,他只是与我娘家有些交情,却并不是我娘家雇佣的人。
但生意归生意,交情归交情,人家不可能因为交情,一而再再而三的损害自己的利益啊。
就如你们,明明绸缎庄毁约在先,却依然不肯亏本赔付,甚至还妄想让客人再掏银子买贵重料子......企图还赚一笔。
呵,客人不答应也在情理之中,毕竟谁都不是傻子。”
顿了顿,又对太太江氏道,“另外,太太,我之前给你的那些账册,想必太太还没看完吧?”
“怎么?”江氏不明白这时候扯出账册是何意?
沈妤安继续道,“其中就有关于昌隆绸缎庄的账,如果你们都看了,就会知道,咱们绸缎庄并非从开张之初到现在,全都是一帆风顺的。
这中间也经历过不少的危机,就像这次的云锦断货,咱们绸缎庄刚开业半年就经历过。
那时,绸缎庄开业不久,生意才起来,遭了同行妒忌陷害,我怕老太太跟太太担心,一直没敢告诉,一个人硬撑了过来。
今日你们都在,且一个个都闲的很,不如自己再翻翻账册,看看当年是如何处置的。”
说完,又看了阮英一眼,幽幽叹道,“刚才有人说,太太刚接手掌家之责,以为我会趁机捣鬼。
但是,大家想想,我私下捣鬼,就算毁了绸缎庄与我有什么好处?
且不说我是陆家媳,这绸缎庄有我一份,它能挣一份钱,我就得一份钱的好处。
单说这绸缎庄是我一手经营下来的,我如何舍得亲手毁了它?
倒是有人一来,便各种生是非。
明明黄掌柜的已经主张大家可以用别的贵重料子替换云锦,就要将此次危机给遮掩过去。
偏有人不同意,哼?亏本?难道你们不知道若是赔钱得是三倍赔钱。
五两银子的云锦,一匹就得赔十五两。
让其换七两银子的云雾绡,到底哪个亏的更少?我想,但凡长脑子的都算的出来。”
这一算,老太太和太太等人全都惊了,包括阮英。
“赔十五两?怎么会?不是赔定金吗?”阮英有些结巴的问。
沈妤安更是惊愕,“阮妹妹连契约都不清楚,就敢妄作决断?甚至逼走了黄掌柜?”
阮英,“......”
“也是。”沈妤安见她错愕不语,凉凉一笑,“太太刚接手掌家,遇到绸缎庄断货一事,本就艰难。
没想到阮妹妹一来,便是火上浇油,让太太难上加难。
哎,阮妹妹,其实我也不明白,老太太接你进府,不过是念及娘家的那份亲情,让你过来小住,再多陪些老太太。
可你一来便让侯府绸缎庄陷入艰难境地,到底意欲何为?
难道是因为侯府这几年光景好了,你便心底不服气,想要捣鬼搞事?非要让侯府乱起来,你才甘心?”
“我?”阮英听着沈妤安那话,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我没有。”
“有没有你不必同我说,直接跟老太太和太太解释吧。”沈妤安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径直又道,“与绸缎庄客人闹僵,逼走黄掌柜也就罢了,还妄想在老太太和太太跟前挑唆我们祖孙、婆媳的关系,想要后宅大乱......
哼,不过我告诉你,阮姑娘,不管你出于何种目的,你的算盘都打错了。
再怎么说,我、老太太和太太,我们都是陆家人,我们才是真正的一家人,打断骨头连着筋,不是你一个外人能挑拨的了的。”
阮英,“......”
自小到大,她一直都是伶牙俐齿的,但是今天在沈妤安跟前,她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牙尖嘴利,颠倒黑白。
“还有,我给你半日时间,今天掌灯前,你若给不出我和黄掌柜私下捣鬼的绸缎庄的事,我会亲自过来罚你。”
最后撂下一句话,沈妤安便对老太太和太太行礼。
“老太太,太太,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回了,妍儿在我那睡着呢,一会醒了不见我,要哭的。”
说完,带着倚翠,径直离去。
一屋子的人,面面相觑,脑瓜子嗡嗡的。
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他们不是要找沈妤安过来兴师问罪的么?
怎么好像他们这些人全都挨骂了似的?
阮英心里最委屈,她明明尽心尽力想帮侯府绸缎庄度过这次危机的,却被沈妤安这般冤枉。
当即倚在老太太跟前撒娇,“老太太,二奶奶刚才那话什么意思?她怎么能那样说我?
明明我是好心啊!”
“说起来,也的确是阮姑娘先怀疑二奶奶的。”太太江氏趁机回了一句。
她也的确看不惯沈妤安。
但是,沈妤安有句话却说的没错,她们,包括老太太,都是陆家妇,虽然面和心不和,但是,名义上却是一家子,利益相同的。
倒是阮英这么一个外来的丫头,瞎搅和啥啊?
再说了,她才接手掌家之事,就出了这样的事。
若不是沈妤安背地里下黑手。
那便是老太太了。
老太太借着阮英这丫头的手,插手绸缎庄的事,好让她作难,好让她不能继续掌家。
亦或者,让她当不好这个家,以后便可以一直以此压她一头。
思及此,太太江氏越发觉得,老太太和阮英想要害自己的可能性更大。
如若不然,自己才掌家不久,老太太为何接一个娘家丫头过来,一来就让她帮着江楚月处理事务?
这心思太明显了。
阮英被太太的话噎了一下,一时无言以对,只道,“可是,刚才大家不都是那么怀疑的吗?”
“好了。”老太太打断阮英的话,这样吵来吵去只会更乱。
“先不要吵闹绸缎庄断货的事究竟是谁的错,眼下大家想想,该怎么跟那些客人交代?
真要赔银子的话,这笔账从哪儿出?”
这话一出,众人都不作声了。
主意可以出,银子出不得。
老太太看了江氏和江楚月一眼,“罢了,英儿年纪小,办事不牢靠,这次差点坏了事,还惹的二奶奶不愉快。
暂时我就不让她办事了。
这绸缎庄的事,就由太太和楚月你们姑侄俩看着办吧。”
“不是,老太太,眼下事情闹僵,咱们大概只有赔银子这一条路了。之前沈氏算过,这一赔差不多要上万银子呢,这我跟楚月可拿不出来。”太太江氏连忙说。
就算垫私房银子,这么多私房银子,她也没有啊。
老太太,“......”
她也知道公账上没有银子,也知道江氏一时拿不出那么赔付的银子。
刚才沈妤安在的时候,她就该提大伙一起拿银子的事。
“老太太,既是侯府绸缎庄,就是大家的事,莫不如大家一起凑凑?”江楚月看到老太太犹豫的神色,适时提出建议。
太太忙笑道,“对,楚月说的对,平时绸缎庄能挣银子的时候,大家都能得益,这回亏钱了,少不得一起凑凑来填补。”
老太太迟疑了下,“那各院都要出多少?”
江氏也跟着迟疑了,这满府里,要说有钱,那也就沈妤安最有钱了。
其他的人,除了她跟老太太,都是按月领月钱的人,手里头能有多少银子啊?
估计全凑到一块,能有个上千两就了不得了。
这上千两跟万两相比,简直杯水车薪。
所以,老太太这迟疑片刻,也想到了这个问题,若凑钱的话,主要还是她跟太太以及沈妤安几个凑,其余的那些几两银子的小钱,也没用处,反而这样一凑,传出去,倒显出侯府又穷酸刻薄的样儿来了。
于是,众人思索片刻,视线一对。
得,要么她们自己拿私房钱,要么还得找二奶奶沈妤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