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裴徊景一早就出了府,她照例喝了碗避子汤,又被如意唤到雅芝院说话。几日不见,裴苏氏看起来容光焕发,让人一点都记不起当日王爷来府邸时的狼狈。就见她身着深红色金线绣牡丹的交领长裙,头上戴的是一对凤头钗,手腕、拇指、耳朵均戴着贵重的首饰,看着相当隆重,像是要参加宴会。“昨夜徊景回来的那么晚,还喝了酒,你可知他遇到了什么事吗?”白岑摇头,“奴婢不知,世子爷喝多了,让奴婢伺候他就寝,一句话都没与奴婢说。”
白岑心中五味杂陈,有点想笑,又有点想哭。
不像是个沉迷于女色的人?那怎会逼自己看春宫图,怎会把自己摆出各种羞耻的姿势,怎会一要就是大半夜.....他明明就是个道貌岸然的人。
至于放出府,母亲和阿江哥都这么说,说明希望还是挺大的。
很希望这天赶快到来。
入夜前,车队顺利回到世子府。
白岑先去了趟晓律苑,她给又青带了些家中自制的干果,可以让她平日解馋。
在房间等了会儿,才见又青红着眼回来,脸上还有两个大大的巴掌印,整张脸都肿胀起来。
白岑忙走过去,“这是怎么了?”
又青只是无声的掉眼泪,哭了好一会儿,才怒骂道:“我哥那个畜生,输了钱还不起,就把我卖了!”
又青不是府里的家生奴,只是雇来的歌姬,所以她并没有留给府里卖身契,她的家人可以随便将她嫁人,或者买卖。
白岑意识到问题大了,忙问清缘由。
原来是又青的哥哥不长记性又去赌了,但这次说来也怪他贪得无厌,明明已经赢了不少钱准备收手,却被身边的人一激,又把赢来的钱全都砸进去,输了个彻底,输了还想着回本,于是在赌坊又借了不少钱,最后非但没有回本,还倒欠了赌坊不少钱,他自然还不起,赌坊的人就要剁了他的手抵债,不得已,他就决定卖妹抵债。
又青自然是拒绝,可家里的父母为了保住大哥的手,就逼迫又青去签卖身契,又青不肯,就被父亲打了耳光。
“欠了多少银子?”
“二百两呢。”又青哭着说,“他们要把我卖到青楼抵债,我还不如直接死了呢。”
白岑一听二百两,头都大了,更替又青发愁。
这一家子的人,真是要把又青的血吸干了才罢休。
“这里是世子府,你父母兄长不敢闹事,这几天你先别出门。”
又青也是这么打算的,但也知道不可能躲一辈子,只能和白岑商量着来。
回了善骁唐,白岑一直等到晚上也不见裴徊景回来,便主动找到映月打听。
却没想,映月见到她跟乌眼鸡似的,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见映月伸手向她扑过来。
“你个贱人还敢出现在我面前,看我不抓花你的脸!”
白岑觉得莫名其妙,躲了一下,映月直接扑倒在地,随后哇哇的大哭起来。
她要打人,她还委屈起来。
白岑觉得不可理喻,“我没惹你,你发什么疯?”
映月从地上爬起来,指着她鼻子骂道:“要不是你向世子爷告状,我爹爹能被打板子,还被发配到了庄子里,都是因为你这个狐狸精!”告状?
她指的是王管家让人抢她钱财的事?
可她并没有告诉任何人,世子爷如何知道的?
更让她意外的是,世子爷竟然还处置了王管家,他不是最不烦这些琐事吗?
白岑没有解释,转身走了。
半夜的时候,才听到院内有声响传来,是世子爷回来了。
白岑在床上翻了个身,并不以为世子爷会这个时候找自己,但很快房门就被敲响,刘枫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世子爷唤你去屋里伺候。”
白岑叹了口气,不敢多耽搁,穿上衣服就往正厅走去。
净室里,那人正在沐浴,氤氲的水汽下,他慵懒的靠在浴桶边,头微仰起,看起来很疲惫。
白岑低着头走过去,拿起浴巾替他擦洗肩头,就感觉手下那人身体一僵,那双总是没有温度的桃花眼慢慢睁开,扭头看过来,目光停留良久。
白岑对他笑了笑,“奴婢伺候爷沐浴。”
那人却用力抓住她的腕子,往他身前一扯,一手抚上她的眼角,低声说:“这双眼睛,真像。”
白岑掀开眸子,对上他深沉的目光,感觉很陌生。
他从未用这种眼神看过自己,更像是透过自己看别人。
不都说世子爷凉薄寡情吗,他这个样子,倒是像被人伤了的样子。
白岑没有过多探究他的心理,只是垂着头,心中想着又青的事。
世子爷喝多了,这个时候谈这种事,他肯定不愿意听。
那人却在她失神之际,用力将她扯入浴桶,按着她的后颈,粗鲁的将她按在浴桶边,没有任何前戏的就与她结合。
白岑疼的皱眉却不敢违逆他,用力抓着浴桶,承受他粗暴的掠夺。
从净室到内室,那人好像要不够,把白岑折腾的双膝发软,手抖的都撑不起来,最后她被按在枕头上,跪趴在那人身前,身体不停抽搐。
翌日,裴徊景一早就出了府,她照例喝了碗避子汤,又被如意唤到雅芝院说话。
几日不见,裴苏氏看起来容光焕发,让人一点都记不起当日王爷来府邸时的狼狈。
就见她身着深红色金线绣牡丹的交领长裙,头上戴的是一对凤头钗,手腕、拇指、耳朵均戴着贵重的首饰,看着相当隆重,像是要参加宴会。
“昨夜徊景回来的那么晚,还喝了酒,你可知他遇到了什么事吗?”
白岑摇头,“奴婢不知,世子爷喝多了,让奴婢伺候他就寝,一句话都没与奴婢说。”
她说的是实话,也不全然是实话,世子爷除了说自己眼睛像某个人,在床上还说了很多,折腾的时候说了荤话,睡梦中也好像喊了谁的名字,但都不是给自己说的。
裴苏氏面上带了点笑意,心情看起来比方才还好,抚着袖口上的花纹说道:“昨天他把气撒到你身上了吧?”
白岑抿着嘴,一脸羞赧。
“别怪他,他有个心上人,现在嫁了他人为妇,现在那女子还怀了孕,他心里难免憋闷。”
“奴婢不敢。”
心里还是挺意外的,世子爷竟然也会为情所困,他看着并不像拘泥于儿女情长那种人。
更意外的是,像世子爷这样权势滔天又长的俊美的人,竟然有女子不愿意嫁给他当正妻?当真稀奇。
裴苏氏又嘱咐了几句,让她好好伺候裴徊景,说她的眼睛长得好,让她好好利用,切莫辜负了她的期待。
白岑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主子说什么皆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