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岑抿了抿唇角,将口中的汤咽下,低声说:“奴婢说,这是世子府丢的,他们不敢不还。”“那贼人呢?”“....不知道。”“有何特征?”“....掌柜记不得了。”裴徊景静静的看了她片刻,随即轻笑一声,移开目光继续用膳。这丫头,有点长进但不多。懂得用世子府来行她之便,却又不敢得罪人而追究偷盗的人。还是一贯的胆小怕事。属实不明白,有他护着,她有什么好怕的。白岑若是知道他内心所想,必定会震惊的瞪大双眼,然后暗自腹诽,世子爷不撵她、凶她、欺负她就不错了,哪来护。你若是性子好,有耐心,她定然要将王管家那伙人见不得光的事全
用膳的时候,裴徊景让她坐下来一起陪着,白岑心情好,胆子也大了几分,便坐到他身边,也不敢太僭越,他开口让她吃,她才敢小口吃点。
裴徊景看着她小心翼翼吞咽的动作,便主动给她盛了一碗汤,闲谈般的问她:“东西是怎么找回的?”
白岑惶恐的接过汤碗,简短答道:“奴婢在当铺找到的。”
裴徊景挑眉,“他们就肯还给你?”
白岑抿了抿唇角,将口中的汤咽下,低声说:“奴婢说,这是世子府丢的,他们不敢不还。”
“那贼人呢?”
“....不知道。”
“有何特征?”
“....掌柜记不得了。”
裴徊景静静的看了她片刻,随即轻笑一声,移开目光继续用膳。
这丫头,有点长进但不多。
懂得用世子府来行她之便,却又不敢得罪人而追究偷盗的人。
还是一贯的胆小怕事。
属实不明白,有他护着,她有什么好怕的。
白岑若是知道他内心所想,必定会震惊的瞪大双眼,然后暗自腹诽,世子爷不撵她、凶她、欺负她就不错了,哪来护。你若是性子好,有耐心,她定然要将王管家那伙人见不得光的事全都讲出来,然后再求个公平公正的判罚。
可惜,世子爷忙,向来不理会院中的事,王管家又是肃王府出来的管事,就算告诉您,您能将他们赶出世子府吗?
就算赶出世子府,那她岂不是成了众人眼中的众矢之的,说自己靠着世子爷的宠爱作威作福。
哎,还是不能太放纵自己。父亲曾经告诫过自己人一旦得势,就容易迷失自己,最后做了错事也不觉得是自己错了,最后变得不像自己。
像善骁唐这样的富贵窝,可不就容易迷失自己吗。
用了晚膳,裴徊景捏了捏她的后腰,让她回去。
白岑看他心情不错,便又大着胆子要了个恩典,“爷,奴婢已经半年没去庄子看父母了,您能不能许我几天假,让我回去看看我父母?”
裴徊景看着她泛着水光可怜的眸子,点点头,“回去住两天吧。”
白岑高兴坏了,欣喜之下竟抱着他亲了一口,“多谢世子。”
裴徊景似乎也有些意外,这还是她第一次发自真心的主动,便没有忍住,抱着她用力亲回去。
良久,才舍得松开,“就住两天,别多耽搁。”
白岑点点头,起身出了膳堂,回了自己的屋子收拾东西。
等一切忙完,她才发现进门的桌子上放了一些匣子和布匹。
她今天一直在忙着找回财物,并没有心思留意房间里多了什么,这一看,简直惊呆了。
金银首饰,华贵布匹,还有上百两的银子,比裴苏氏赏的名贵许多。
她平复下心中的狂涛骇浪,将东西妥善收好,这才沐浴更衣去了正殿那屋。
“爷,奴婢才发现屋里的赏赐,都是您赏的吗?”
那人已经沐浴完,半卧在软榻上看书,听了这话,抬眼看过来,似笑非笑道:“你这两日整天丧着个脸,爷怕你因为几两银子把自己憋坏了。”
白岑心虚的低下头,早知道这两日就不在心里骂他了,她还以为世子爷不屑管她的事呢,谁知道以前冷情冷性的人突然有了人情味。
大抵也是自己这两天没有烦他,他心情好,所以才赏下这些的吧。
白岑这样想着,已经被那人搂着腰抱去床上。
“既然高兴了,今晚好好伺候爷,爷不会亏待你的。”
一听这话,白岑立刻主动环住他的脖子,“谢谢爷疼奴婢。”
裴徊景动作一顿,气的在她唇上咬了口,“真财迷。”
家里缺东短西的人哪个不爱钱,世子爷真是大惊小怪。
翌日一早,白岑就跟着府里车队去了庄子,裴徊景还派了两名侍卫保护她。
刘枫将事情查清楚后,将白岑寻回钱的经过一一禀报给裴徊景。
从白岑一家家的当铺找失物,又从掌柜口中拓写贼人的面貌,又仗着府里的势让掌柜给了证词,最后去找王管家,一桩桩一件件全都让裴徊景很意外。
最初他以为那个小丫头是个胆小怯懦的人,从苏府逃跑后才知道她是个胆大妄为的,经此一事,他才发现,自己这个暖床婢真是有勇有谋。
一个人满大街的找失物,还让她找到了。
不想让王府和世子府抹黑,便主动去府衙销案。
智取从王管家那里将失物寻回。
仅仅两天,两天时间她就做到了,这样一比,府衙的几十号人还不如她一个小丫头呢。
虽然欣赏她的决心,但也气她太软弱,府里出现家贼,她第一反应竟然是不想惹麻烦选择息事宁人,而不是报告主子清扫门户。软骨头一个。
想着,裴徊景的脸色越发冷沉,冷声吩咐:“把王管家喊过来。”
他从不过问府中的琐事,不代表可以忍受府中出了藏污纳垢之人。......白岑是在下午回到的庄子,一落地直奔她家的茅屋。
“爹爹,娘亲,我回来了!”
声音俏皮灵动,哪有在世子府中的死板木讷。
听到声音,白周氏从房间内走出来,看到女儿立刻迎上去,两人抱成一团。
“岑儿,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白周氏松开女儿,上下打量她,“好像瘦了点。”
之前在晓律苑只需每日抚琴排练,自然比伺候世子爷来的轻松。
白岑也打量着白周氏,看到她两鬓冒出的白发,眼圈一下子红了,“半年不见,娘亲怎么长白发了?”
白周氏摸了摸两鬓,笑着说:“母亲老了,自然会长白发。”
“可娘亲才三十五岁。”
白岑抓住白周氏的手,仔仔细细的看她,见她不仅有了白发,那张温婉的脸上只剩下疲惫,唇色淡的一点血色都没有,眼泪瞬间掉下来。
“娘亲的身体是不是不好了?”
白周氏替她擦了眼泪,拉着她往屋里走,“人总有生病的时候,你不用太担心。”
白岑心里难受的不行,又不敢当着娘亲的面表现的太伤心,便强颜欢笑道:“娘亲,我给你带了月钱回来,还有主子赏了好多东西,若是以后身体再不舒服,一定不要吝啬看大夫的钱。”
她将包袱打开给白周氏看,本以为她会高高兴兴的说自己有出息了,却没想到娘亲脸上的笑却一点点的消失,最后变成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