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承受顾浩凌的怒火。但出乎意料的是,他没有生气,只是沉默离开。没过多久,侍女又端着碗粥进来:“喝点粥吧,王爷说等你身子恢复好了,就送你离开。”他……答应了?顾浩凌应下的这么轻易,蒋鸢歌心里却五味杂陈。自己决定的要走,如今……算是得偿所愿。她咽下苦涩,接过侍女手中的碗,将粥一点点喝了下去。夜幕降临,万籁俱寂。蒋鸢歌躺在床上,想到马上就要离开王府,离开顾浩凌,就睡不着。
蒋鸢歌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
她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手揉上眼睛的那刻,摩擦的肌肤火烧一般,疼出了眼泪。
可再看向梳妆镜时,那张脸……还是和江揽月一模一样!
直至此刻,蒋鸢歌终于意识到——顾浩凌竟然将自己的脸变成了江揽月!
她惊得汗毛竖起,从心底里升出一股寒意。
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干哑发问:“为什么?”
顾浩凌面无波澜:“跟她一样,不好吗?”
蒋鸢歌喉咙像被掐住一样。
她紧紧盯着顾浩凌漆黑瞳孔里映出的自己,突然不知从哪来的勇气,喊出了声。
“我不是她!”
顾浩凌面色瞬间沉了下来,寒潭般的黑眸中,升起了一大片冷气。
“这种话,不要再说。”
扔下这句命令,顾浩凌径直起身离开。
蒋鸢歌无力地瘫坐在床榻上,心沉沉往下坠去。
梳妆镜里映出的那张和江揽月一样的脸,仿佛在嘲讽着她的可怜。
不一会儿,门又开了。
侍女端着粥走进来:“揽月姑娘,吃饭吧。”6
她也叫自己揽月?
恐慌感席卷全身,蒋鸢歌感觉她仿佛即将彻底失去自己……
像是抗争,又像是无谓的挣扎。
接下来的几天,她没再吃过任何东西。
侍女劝了又劝,也无可奈何,只能去禀报了顾浩凌。
他来的时候,蒋鸢歌连坐起身的力气都没有,只能靠床柱,支撑着单薄的身体。
顾浩凌看着她虚弱的样子,嗓音冷沉:“起来,吃东西。”
蒋鸢歌已经饿得视线模糊,但还是说:“王爷,让我离开吧。”
这是饥肠辘辘的日子里,她唯一想明白的事,做下的决定。
顾浩凌眸色微暗:“留在这,比死还要痛苦吗?”
他的语气无从分辨。
蒋鸢歌也没有力气去分辨。
她很想说:痛苦的不是留在这而,而是失去自己的名字。
她比谁都愿意留在王府,陪在顾浩凌身边。
可这些话,蒋鸢歌不能说,只是违心说一声“是”。
她甚至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承受顾浩凌的怒火。
但出乎意料的是,他没有生气,只是沉默离开。
没过多久,侍女又端着碗粥进来:“喝点粥吧,王爷说等你身子恢复好了,就送你离开。”
他……答应了?
顾浩凌应下的这么轻易,蒋鸢歌心里却五味杂陈。
自己决定的要走,如今……算是得偿所愿。
她咽下苦涩,接过侍女手中的碗,将粥一点点喝了下去。
夜幕降临,万籁俱寂。
蒋鸢歌躺在床上,想到马上就要离开王府,离开顾浩凌,就睡不着。
她索性披了外衫,打算去花园里逛逛。
正走到假山后,就看到湖边的小亭子里坐了两个人。
蒋鸢歌很快便认出,是顾浩凌和宋时礼。
只听宋时礼说:“你让我把她的脸变成揽月的模样,并不仅仅是因为想念吧。”
顾浩凌的沉默里,他十分笃定的继续说:“胡国蠢蠢欲动,你想将她送去漠北边境,震慑敌方,为整装军队拖延时间是吗?”
“你明知道,此计很容易露馅,一旦被敌方知道她不是江揽月,那她必死无疑,花费这么多的心力打造出来的替身,你难道舍得?”
竟然……是这样!
不会是这样的!
蒋鸢歌手指紧紧扣着石头,期待着顾浩凌的否认。
就听他淡漠的声音:“有何不舍?替身而已,再打造一个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