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她可以试着喜欢他了。马车上,崔绵任由傅阎当爹似的忙活着伺候她,又是亲自给她递热茶暖身子,又是拘谨地给她揉了揉跪久的膝盖和快抽筋的小腿。若不是傅阎的耳朵越来越红,就他一张面瘫脸,崔绵真以为他老僧入定,触碰她时已经无欲无求了。看他艰难地维持正经的样子,崔绵就忍不住使坏。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勾住傅阎的脖子,引他往下压,而她自己凑上去瓷实地亲了他一口。连吮带舔。在吮过傅阎的薄唇后,又迅速地用舌尖描摹一遍他精致的唇形。
他不曾想,崔绵一上来,瞪大了她那双艳丽的桃花眸尖叫道:“我的天啊,你竟然徒手就摸尸体?你作为仵作,验尸前首先要保护好自己啊!
要戴口罩,防止吸入一些能毒害人体的气味和防止解剖尸体时飞溅到头面上的液体。还要穿防护服,戴防护手套呀!”
张仵作看到崔绵一副不忍直视的模样,不免一愣,职业原因挑起了他的好奇:“防护服和防护手套又是何物?又有何用处?”
崔绵根据空间系统里的法医学资料,简明扼要地给他解释一通。又跟他说以后可以备上一套这样的防护措施,比如可以另外套两件衣服做防护服,用涂过防水动物或植物油的羊肠做手套。
她说完,还让官差送来几张麻布和细绳,现场做了四只简易版手工口罩。
张仵作爱不释手地可以挂耳朵的口罩,他现在是一改对崔绵的看法,甚至认为她所说颇有道理,巴不得她多讲一点。
他想进一步细问崔绵羊肠手套怎么做,可惜被宋大人制止了。
宋大人戴上了口罩,一面将原本掏出来捂鼻子的手帕塞回袖子里,一面道:“好了张冲,事不宜迟,开始验尸吧!”
张仵作点头。
他一边重复了一遍之前验尸的步骤,一边分析结果。他得出的结论还是钟柔死于木薯中毒,估摸好了自己并没有出错,问崔绵道:“崔姑娘可有什么看法?”
这一次,他的语气带着尊敬。
崔绵眉心一拧,隔空指了指钟柔的小腹和手腕道:“张仵作难道没看出来什么吗?”
张仵作查看一遍她指的地方,钟柔小腹有一处淡淡的紫红色片状尸斑,而手腕处也有一圈成型的尸斑。
张仵作道:“有尸斑,但这不是是死者的死因啊?”
在一旁默不出声许久的关若书难得开口:“这说明她死前被人跪着肚子,禁锢住了双手。”
“对,尸斑不明显,可能是因为死者挣扎时,压住她的人隔了被子或者衣裳。”崔绵照搬空间系统里的书念道。
宋大人沉默片刻,闭了闭眼,心知死者的郎君葛文已经有了重大嫌疑,继续问:“崔绵,你可还看到什么疑点?”
崔绵将她一面观察尸体,一面现场狂查资料所整理的内容讲出来:“一般木薯中毒的人,毒发时会有呕吐的明显症状。虽然张仵作刚才给我们看过她的口中并无污物,但我发现……”
她用门外找来的小树枝碰了碰钟柔的门牙,那两颗门牙跟着她戳的方向微微动了动,道:“她的门牙松了,纵使有些人的门牙松了也正常,可我怀疑是她咬到压住她的人,然后被那人用蛮力挣脱,以至于拉扯到了牙齿。”
宋大人明了:“等下审查葛文身上有没有钟柔的牙印。”
逐渐地,这场本来证实崔绵间接致人死亡的复检,成了寻找指证葛文杀妻。
回到公堂后,宋大人迅速派人摁住葛文,果真在他右手下臂发现了一处牙印,一经比对,证实是钟柔的牙印。
在葛文家掘地三尺的官差不久后也赶了回来,呈上一小袋价值一百两的碎银。
证据确凿,葛文再不甘心在严刑拷问下说出实情。
两日前一位陌生人给了他一百两银子,让他设计陷害崔绵的店吃死了人。因为钟柔对木薯过敏。于是昨日他特意买了带黑糖珍珠的奶茶,在里面加入了一大包生木薯粉。他在她中毒后,制止了她最后的挣扎与呼救。
贼喊抓贼,最直接的杀人凶手其实是他这个枕边人。
不等堂上的崔绵诸人大骂,堂外旁听此件命案的百姓早已唾骂声连天。
葛文说出给他钱财的人的特征后,便被官差压走,崔绵在他临走前,说道:“葛文,你这么对钟柔痛下杀手,可知她腹中怀了你的骨肉?”
张仵作验尸时忽略了钟柔的子宫,崔绵依照系统里书籍的验尸流程,让他打开了死者那处,一打开,张仵作才发现死者怀了孕。
闻言,葛文红着眼睛道:“你说什么?!”他之前受够了领里街坊对他无子无女的嘲笑,想着定是钟柔生不了,等他杀了她后,拿钱再娶两房小妾,不怕生不出孩子。
崔绵轻蔑地笑了笑:“不过也好,它不到一个月大还什么也不知道,有你这等畜牲不如的生父,随娘去了也是它不幸中万幸。”
在葛文不清楚是为他未出生的孩子,还是为自己要杀人偿命而哭的背景声中,傅阎牵住崔绵的手,温和地说:“绵绵,我们回家。”
“嗯。”
崔绵以前想过,老天让她遇见傅阎,或许是让她穿越古代的补偿。
她知道,即便今日不是她自己救了自己,凭傅阎不怕名声受损地揽罪上身,陪她一起跪于公堂,他绝不会让她有半点意外。
这么好的男人,她不想他只是可以信赖的同伴了,更不舍得将他拱手让给别的女人。
也许……她可以试着喜欢他了。
马车上,崔绵任由傅阎当爹似的忙活着伺候她,又是亲自给她递热茶暖身子,又是拘谨地给她揉了揉跪久的膝盖和快抽筋的小腿。
若不是傅阎的耳朵越来越红,就他一张面瘫脸,崔绵真以为他老僧入定,触碰她时已经无欲无求了。
看他艰难地维持正经的样子,崔绵就忍不住使坏。
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勾住傅阎的脖子,引他往下压,而她自己凑上去瓷实地亲了他一口。
连吮带舔。
在吮过傅阎的薄唇后,又迅速地用舌尖描摹一遍他精致的唇形。
响彻车厢内的那一道啵音,即便隔着厚实沉重的车帘,连外面驾车的车夫都隐约听见了。
车夫咋舌地想:哦哟,刚才里面的动静,怎么听着像是我家娘子晚上啃我时的声音嘞?
崔绵亲后便像个登徒子似地往后撤开,与傅阎保持距离。
车厢内不知安静了多久,傅阎才从石化状态恢复过来,他对上崔绵那双坏事得逞的笑眼,喉结向上滚动了下,遂低头抿了抿自己的唇,也不回应不指责她的“突然袭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