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前世今生,她们两个都不会斗得过自己,只配为自己的棋子罢了。“宁妹妹快起来,坐下,也好好品尝我这里的好茶吧。”于是接过,浅尝一口放下,又见她笑意丝毫不减。“多谢良娣。”她自是高兴,欣然坐下饮茶。她不知道的是,她心中所想早已被王宜修洞悉。她在隐忍,只要把自己的姿态放到极低,这个虚荣自大的王宜修便会对自己掉以轻心。就像花笙歌那样,等自己坐上了良娣,再慢慢获得王爷的宠爱,到时候或许还可以和王宜修斗一斗。
“果然是好东西,妹妹真是客气了。只是不知妹妹今日都忙些什么呢,难不成是专门为姐姐我寻好香了?”
宁惠淑也笑得极假:“为姐姐寻香自然是要事,只是有一更重要的事,也正是妾身的另一份心意。”
“哦?妹妹请到亭子里,咱们边喝茶边讲。”
王宜修见她直爽,也挥手屏退了婢女。
宁惠淑垂头跟随其后:“是。”
王宜修摇着薄扇在小亭中的圆桌前坐下,宁惠淑却风轻云淡地给她斟茶。
她便更好奇这个面上堆笑脚下使绊子的女人,还有什么好心意要给自己?
宁惠淑忙完,对微笑不语的王宜修道:“素闻良娣喜欢焚香,今日妹妹也送了香来,只是这香是过了大夫鼻子的,日后良娣若是收别人的礼,可也要当心呢。”
王宜修凝神,眼神忽然凌厉地盯着她。
她是知道了什么?
与她交好的只有花笙歌一人,难道她是来找自己告状的?
又想起上一世花笙歌就是因为拿含麝香的东西给自己,意图令自己流产,由此自己才抓住了她的把柄,为自己所用。
如今看来,这件事竟然提前了这么久吗?
“宁妹妹这是什么意思?”
她叹道:“哎,前两日呀陛下赏了姐姐那么多好东西,您可不知道您走了之后有些人多么不忿,纵然您好心好意,把皇恩分给姐妹们,可有些人却是不领情的。”
“哦?妹妹如何得知我会收到别的东西呢?”王宜修微笑,却偏偏要逼她说清楚。
宁惠淑见王宜修如此说,知道对方是不想再兜弯子,一定要自己明明白白地表忠心了。
心下思虑,便正色道:“良娣不知道,那日回去,她便愤愤不服,直说您不配做王妃,定然要想个法子,叫您再无法生育!”
其实花笙歌还骂了什么“庶女”、“贱人”的话,只是宁惠淑如何敢当面说出来?
此刻还小心翼翼地看着对方,因为按照她一直以来对王宜修的了解,对方心里一定生气,谁知王宜修却笑出声来。
只有王宜修自己知道,她是在嘲笑花笙歌的手段低下与不自量力,明目张胆地送东西,是宫里最蠢、最不入流的手段了。
“良娣怎么还笑了?”
“我是笑她有意思,她敢想也敢做?”
宁惠淑见王宜修不生气,也觉得好办,连忙看了看四周,低声道:“这些日子她已经叫了红珍去外头买麝香和白藤了。”
王宜修精通医理,怎能不晓得白藤是绝育之物。
“原来如此,多谢妹妹的好意,只是不知,妹妹一向与她交好,如何告诉我这些呢?”
宁惠淑垂眸,掩下野心,这一个月来谢望舒虽然也想有孕,但是自王爷带着王宜修和谢望舒进宫一趟后,宫里的元昭仪和陛下陆续赏赐。
谁才是未来的王妃,不言而喻。
只有花笙歌那个蠢货还想着教唆谢望舒去争王妃之位,人家谢望舒都看明白了,摆明了不想搭理她,真是愚蠢。
而自己虽然聪慧,却在样貌家世上都比不过花笙歌,王爷自然更喜欢花氏一些。
而一旦王宜修当上了王妃,空下来的良娣之位,她怎能不争!?
“花笙歌行此丧尽天良之事妾身又怎能袖手旁观,妾身与她走的近些,无非是少时的情分,如今她这样,妾身是再也不能与她为伍了。”
沉吟片刻,宁惠淑起身又行了一礼。
王宜修嘴角含笑,静静看着她保持那样恭敬的姿态,随即将自己面前的两个茶盏拿起轻倾下去。
茶盏中的茶水便浇到了地上,宁惠淑听到了动静仍然一动不动。
院子内静悄悄极了,就连风也不敢拂面过,王宜修再提起茶壶给自己的那杯斟上,方才轻笑起来。
“宁妹妹的心意我明白了,快坐下喝茶,别拘着礼了。”
宁惠淑心中大喜,知道王宜修是思虑后愿意接纳自己了。
于是立刻将微酸的腰肢直了起来,殷勤地从王宜修手上将茶壶接过。
她一脸讨好:“良娣是王府未来的女主人,身份如此尊贵,妾身如何担得起您斟茶,还是让妾身来吧。”
接着她将自己的那杯也倒上,再将王宜修的那杯拿起,自己稳稳当当地跪在王宜修面前,双手奉上。
“良娣请。”
王宜修暗想宁惠淑这个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可以牺牲任何事和人,也包括她自己的尊严。
这份心性,倒是和自己有几分相像。
只可惜,前世今生,她们两个都不会斗得过自己,只配为自己的棋子罢了。
“宁妹妹快起来,坐下,也好好品尝我这里的好茶吧。”
于是接过,浅尝一口放下,又见她笑意丝毫不减。
“多谢良娣。”
她自是高兴,欣然坐下饮茶。
她不知道的是,她心中所想早已被王宜修洞悉。
她在隐忍,只要把自己的姿态放到极低,这个虚荣自大的王宜修便会对自己掉以轻心。
就像花笙歌那样,等自己坐上了良娣,再慢慢获得王爷的宠爱,到时候或许还可以和王宜修斗一斗。
二人闲谈一番,心照不宣,从此宁惠淑便是王宜修的人。
眼瞧着日薄西山,宁惠淑便也从容告辞而去。
就在她即将踏出院子二门的时候,王宜修站在院子里又传来了轻飘飘的声音。
“等良娣的位子空下来,你就是宁良娣。”
宁惠淑嘴角勾嗤笑,王宜修未免太好利用,和花笙歌一样是个蠢货。
但垂头回首的时候却是万般恭敬。
“妾身多谢王妃!”
待她走后,守在二门上的沧海显然听到了二人最后的对话,闻言连忙进来。
“良娣,您真的要提拔她吗,花氏纵然冲动鲁莽,可她是心思深沉的,更不好控制呢。”
王宜修嗤笑:“蠢人愚钝,自然言听计从,但往往在大事上不成气候,反倒拖后腿,而宁氏是聪明人,她只会对付直接对她有威胁的人,何况,有她盯着花氏有什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