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老板娘放心吧。”魏掌柜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也是王可依外家的一个远亲,人比较靠得住,干活儿也很精明。王可依还没多交代魏掌柜了几句,就被张潭催着走,“夫人,我饿了,我们去悦鲜楼吃饭吧。”王可依拿他没办法,被他拉到了悦鲜楼。两人上了二楼,张潭点了一大堆菜。反正刘千娆交代了,只要他们来吃饭都是免单。虽然是免单,王可依也不好意思铺张浪费,“你点这么多菜,是要请人吃饭吗?千娆怎么还没来?阿鲍他们呢?”
当天晚上,王可依到帐房查账,可谓是大获丰收,她对掌柜的交代道:“魏掌柜,你把今日卖得好的布料和衣服款式记下来,下次多备点货,同时也别忘了准备新品。”
“好的,老板娘放心吧。”魏掌柜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也是王可依外家的一个远亲,人比较靠得住,干活儿也很精明。
王可依还没多交代魏掌柜了几句,就被张潭催着走,“夫人,我饿了,我们去悦鲜楼吃饭吧。”
王可依拿他没办法,被他拉到了悦鲜楼。
两人上了二楼,张潭点了一大堆菜。反正刘千娆交代了,只要他们来吃饭都是免单。
虽然是免单,王可依也不好意思铺张浪费,“你点这么多菜,是要请人吃饭吗?千娆怎么还没来?阿鲍他们呢?”
张潭摆摆手,“我让他们先回去了,今晚先让我们单独吃一顿。”
“……”王可依看他心情不错的样子,也没有多说什么,毕竟今日开张大吉,生意不错,也打击到了王路阳。只是梁若琛应该是误会了她和张潭的关系,她没机会跟他解释,只能寄希望于刘千娆了。
一道道热腾腾的菜肴上桌,张潭夹了一筷子水煮鱼的鱼肉到王可依碗里,笑道:“夫人,今日开张大吉,希望日后我们年年有余,年年有今日。”
大概是最近读多了书,他说起话来也变得文绉绉了,但是这话王可依爱听,她笑了笑,“借你吉言。”
张潭又给彼此倒了一杯酒,举杯道:“来,干杯。”
王可依和他碰了一下杯,只浅浅抿了一口酒,便放下了杯子,“明日我们还有正事,少喝点。”
张潭也放下了酒杯,低下头,手指敲打着桌面片刻,突然问:“你娘亲是个什么样的人,我需要准备什么礼品吗?”
“……”王可依看他低眉垂眼的样子,似乎有点羞涩,她突然觉得挺有意思的,原来他单独吃饭是想问这个吗?
如果不是亲耳听见,她也没办法想象,那个桀骜不驯的黑云帮老大居然会琢磨这些事。
虽然有点笨拙,但是也算有诚意。
王可依吃了一口鱼肉,压住了上扬的嘴角,缓缓道:“我娘亲啊,就是一个大家闺秀,她从小对我非常疼爱,教我琴棋书画,教我裁衣刺绣。在我外公和我爹的保护下,她像这江南水乡一样柔弱,也像这江南水乡一样宽容。唯一可惜的是,我小的时候,她对我做生意这件事并不是很支持,她觉得女子最重要的是嫁个好人,日子过得和和和美美就好,不需要在外面抛头露面。”
夜晚的悦鲜楼人并不多,楼里楼外都是灯火通明,照在她白皙明艳的脸上,温婉动人,却又气定神闲,仿佛被过去的经历滋养,却又不被束缚。
张潭一直凝神静听她说的话,听到最后一句,他的心微微揪紧了。他想起认识王可依以来,她屡次表现出对做生意的执着,不光是对王路阳的不服气,原来也是从小内心隐藏的逆鳞,还有她对柳雪莲那种过于依附男人的女子不认同却又同情的态度,都是她看似端庄的外表下的叛逆的想法。
这种与众不同的叛逆,倒是和他很像。只不过,她是从小高高在上养尊处优的千金,而他是从小被人鄙夷轻慢的庶子。
张潭看着被灯光包裹的王可依,眼神变得柔和起来,“你娘虽然是关心你,但她的想法未必全对,如果她当初能多支持你一点,或许你爹去世后,你不至于被王路阳害了。”
他说的正是王可依所想,她点点头,叹息了一声,“是啊,所以这次我一定要说服我娘支持我,女子也可以自立自强,可以做生意。经过被王路阳坑害这些事之后,我总觉得我爹突然病故也有点蹊跷,只可惜我爹已经下葬了几个月,之前看病的郎中也找不到了,估计很难找到什么证据了。”
不过才喝了一口酒,她居然能和合作盟友聊到如此深入的问题,连她自己都暗暗吃惊。大概是今日见到王路阳,被刺激到了吧。可正是因为王路阳,她才从此无法轻信任何人。
王可依垂下眼,又喝了一口酒,压下了心中涌动的莫名情绪。太过感性的时候,往往就会露出弱点。
往日的教训告诉她,太过软弱,往往会被人拿捏。
“你爹的事,以后我们想办法找人查一下。”张潭听到她的坦言,心里有些惊讶,也为她对自己展露的一丝信任而高兴。
王可依喝了酒,沉默了一会儿,张潭不知道她是不是想起了家里的伤心事,也不敢多问什么。
这时楼梯口传来一阵声响,还有刘千娆的声音:“好啊,可依姐姐,你居然不等我们,自己就先吃起来了。”
“!”张潭一抬头,就见刘千娆拎着一壶酒,带着梁若琛朝他们这包间走过来。他先前就想过,梁若琛可能不会那么容易退缩,所以才抓紧时间和王可依相处,但也没想到梁若琛来得这么快。
梁若琛并没有看张潭,径直走到王可依身边,笑道:“可依,原来你和他只是权宜之计,你应该早点告诉我的。”
看他的样子似乎知道了什么,王可依竖起食指放在唇边,“不要声张,要是被有心之人听到就糟了。”
梁若琛依言噤声,自顾自拿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我明白了……总之是我误会你了,我自罚三杯。”
张潭看梁若琛对王可依笑吟吟对饮的样子,他心里顿时凉下来,刚才的温情不翼而飞,还有些愤怒,他凉凉地看向刘千娆。他心里很清楚,估计是刘千娆把一切都告诉了梁若琛,梁若琛觉得他和王可依还是有希望的,所以又回来找她了。
他的视线犀利如刀,刘千娆有所察觉,迅速别过头,故意坐到离他最远的位置,拿起筷子吃菜,“哈哈,有我喜欢的烤鸭呢。”
两边都是她的朋友,需要她帮忙的时候她能不帮吗?刘千娆也觉得很难做人啊。
“……”张潭闷闷喝了一口酒,自觉无话可说。虽然这段日子刘千娆和他相处得还不错,但是刘千娆毕竟是和王可依和梁若琛一起长大的朋友,她如果选择站在梁若琛那边,他也怪不得人家。
他只恨,自己跟王可依相识得太迟了,才如此总是被她排在后面。
梁若琛喝了三杯酒,脸颊微微泛红,坐到了王可依身边,含笑道:“可依,我会等你的,希望你也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这……”王可依捏着手里的帕子,表情有些懵。
张潭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摔了杯子,冲到王可依身边,把梁若琛一把推开,“梁若琛,你当我是死人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王可依嫁给我了,她永远都是我的夫人,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梁若琛从小也是个养尊处优的少爷脾气,哪里受得了这个气,立刻拍案而起,抽出了背后的剑,怒道:“你这个趁人之危的小人,有本事跟我单挑啊!”
张潭勾起唇角,眼神冷酷地迎上对方的怒火,“来啊!就怕你输得太难看!”
见他的手摸到了腰间的贪狼刀,王可依忙站到两人之间,“住手!你们是小孩子吗?一言不合就打架!”
张潭歪头看着王可依,忍着气道:“是他先来招惹的!别怪我对他不客气!”
梁若琛也不服气,“明明是你多次挑衅我,你有对我客气过吗?”
看他们两人互不相让,王可依觉得无比头大,只得招呼在一旁看热闹的刘千娆,“千娆,你快把梁若琛拉走吧!”
刘千娆抹了抹嘴上的油,忍住没笑出来,过来拉梁若琛,“若琛兄,事情你都了解了,可依姐姐还有她的大计,你还是先回去吧。”
梁若琛原本愤愤不平,但也不想王可依为难,何况他之前就没帮上王可依,现在更不想给她添乱了,他收起剑,看向王可依,“可依,我会支持你的计划,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地方,你随时开口,我会一直等你的!”
哼,等你个大头鬼!不会让你有那个机会的!
张潭握着贪狼刀,默默磨牙,要不tຊ是顾及着王可依,他绝对会大打出手。
王可依用帕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无奈地站起身,“行了,我也累了,大家都回去休息吧。”
当晚回到刘家大宅,张潭似乎还有些气不顺,关上房门就没出来。王可依也没空理他,她让瑶琴把行李收拾了一下,准备明日带回王家。
瑶琴有些不放心,“小姐,我们就这么搬回王家了吗?万一路阳少爷又对我们不利怎么办?要不我们把夫人接出来住吧?我现在想想之前的事都有些后怕。”
王可依坐在桌案边,轻抚着碧波琴,淡淡一笑,“暂时住一段日子没关系,我已经不是当初那么好对付的我了,况且还有……”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瑶琴却听懂了她的意思,凑到她身边笑道:“哦,我知道了,有姑爷在嘛,他肯定会保护你的。”
王可依轻咳了一声,用帕子打了瑶琴一下,“别贫嘴,别人都靠不住,我们还是要靠自己。”
瑶琴看小姐这个表情,觉得她是害羞了,但是转念一想,她又叹息道:“可是梁少爷呢,他好不容易回来了,而且还对小姐你有意,那以后小姐该怎么对他啊?”
王可依垂下眼,遮住眼中复杂的情绪,“我也不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对付王路阳,其他的事我都只想放在一旁。“
瑶琴不想小姐为难,也不再多问。毕竟这种问题,她也想不出解决的办法。姑爷虽然看起来有点凶悍,但并不是一个坏人,这段日子他对小姐的保护,她都是看在眼里的。
而梁少爷是小姐的青梅竹马,长相家世人品都是极好的,多年的感情也不是能随便割舍的,只可惜,他生性洒脱,那些年太过在意学武艺,在小姐最需要的时候缺席了。
如今落到如此尴尬的局面,也并不是小姐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