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容颔首,眉眼淡淡:“谢过皇上。”她淡漠疏离的模样狠狠刺痛谢凌熙。他想说些什么,但倏地又想起秦令说的话,只得作罢,扯了扯僵硬的嘴角:“你不必谢我。”拿起筷子的姜容怔了怔,掩去眼底那一抹复杂,只当做什么都没有听到。三人安静地开始用膳,除了长南时不时发问,姜容没再和谢凌熙说一句话。用完膳,姜容和长南还没离开,秦令走进来,神色有些犹豫:“陛下,宰相府的人传来消息说……”
回到皇宫,谢凌熙抱着长南走下马车,回身向姜容伸出手时,姜容却径直走下,没有搭他的手。
谢凌熙的手在半空中僵了片刻,才缓缓放下。
秦令俯身低声道:“陛下,您安排给姜姑娘和小皇子的寝宫都已经收拾好了,现在是送两位回宫吗?”
谢凌熙点头:“先带他们回宫洗漱换衣吧,叫他们好生伺候着,还有,让御膳房的人多做几道小孩子喜欢吃的。”
说完,他转而看向沈长南:“我们长南一定饿了,是不是?”
长南点点头:“爹,宫里的饭好吃吗?”
“好不好吃,你等下亲自尝尝不就知道了?”谢凌熙笑着回答。
走在前面的姜容转过身,声音平淡:“长南,跟娘走。”
长南依依不舍地离开谢凌熙的怀抱,一步步走向姜容,还不忘回头跟谢凌熙挥挥手:“爹,一会儿见。”
谢凌熙也挥挥手:“好,等下见。”
目送着姜容和沈长南跟着太监离开,直到看不见他们的背影,他才堪堪收回目光。
谢凌熙敛下神色,恢复面无表情,抬步走向正殿。
秦令跟着身后。
刚迈进正殿大门,突然,谢凌熙出声问:“秦令,朕这样做,是不是错了?”
秦令一怔:“陛下,属下不明白您说的错是什么?”玛⃠丽⃠
谢凌熙叹了口气:“朕这样强迫地将她带回来,她定是不高兴。”
他知道不该这么心急,可是朝中有要事等着他处理,他不能不回来。
但若是独自回了京城,他的心也落在了金陵,要日夜优思,倒不如将他们留在身边,他才能安心。
只是这样,姜容对他定会有诸多不满。
秦令拱手:“陛下,属下觉得,姜姑娘的心中并非没有陛下,只是您与姜姑娘分散多年,总是要给彼此一点相处的时间。或许在宫中住些时日,姜姑娘就不会如此对您了。”
谢凌熙的眸底划过一抹晦暗。
“但愿如此吧。”
待姜容和沈长南洗漱换衣之后,宫人们也将做好的膳食端进了正殿。
秦令走进殿门,单膝跪下:“陛下,姜姑娘和小皇子到了。”
谢凌熙放下手中书卷:“请他们进来。”
姜容牵着沈长南走进正殿时,谢凌熙只稍看一眼,便怔在原地。
只见她一身藕粉色连襟衫裙,三千青丝挽成发髻,插着几只金钗,赫然如当年他们第一次相遇时那般模样。
原来一晃,竟都过了这么多年。
长南看见满桌菜肴,惊讶地睁大嘴巴:“爹,这些只有我们三人吃吗?”
谢凌熙笑着走过去抱起他:“是呀,看看你喜欢吃什么,下次让御厨再给你做。”
他将长南抱到椅子上,起身抬眸去看姜容:“我让他们做了你喜欢吃的青梅羹和桂花糖蒸栗粉糕,你尝尝,是不是和从前在将军府吃的味道一样。”
姜容颔首,眉眼淡淡:“谢过皇上。”
她淡漠疏离的模样狠狠刺痛谢凌熙。
他想说些什么,但倏地又想起秦令说的话,只得作罢,扯了扯僵硬的嘴角:“你不必谢我。”
拿起筷子的姜容怔了怔,掩去眼底那一抹复杂,只当做什么都没有听到。
三人安静地开始用膳,除了长南时不时发问,姜容没再和谢凌熙说一句话。
用完膳,姜容和长南还没离开,秦令走进来,神色有些犹豫:“陛下,宰相府的人传来消息说……”
谢凌熙正在和长南写字,听见宰相府几个字,眉心皱起一起:“说什么?”
秦令下意识先看了眼姜容,才缓缓低声说:“说苏小姐思念您许久,竟一病不起,希望能准许苏小姐入宫医治。”
闻言,谢凌熙沉下脸色:“入宫医治?他苏远道还真当皇宫是自己的丞相府,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秦令低下头:“那苏小姐那边,属下……”
“随便找个太医去丞相府,别让我看见她。”谢凌熙不耐烦地说道。
秦令立刻应声:“是。”
听见苏远道这个名字,姜容手中动作一顿。
她知晓此人,曾经她在将军府做谋士的时候,这个苏远道算是谢凌熙的同盟,想来谢凌熙登基他应该有不少功劳。
而让姜容记得更清楚的是,苏远道有个女儿名唤苏绣,在谢凌熙还是北桑将军的时候就倾心于他,多次表明心意,但都被谢凌熙拒绝了。
没想到这个苏绣竟如此痴情,时至今日还心悦着谢凌熙。
但这些跟姜容也没有关系,她只深思了片刻,便垂下眸继续教长南写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