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的沉默后,沈一寒无奈道:“你既做了这种选择,就不要往这些方面去想,否则不是折磨你自己吗?我觉得就算看在思庭的份上,霍以铭也不会真的对程家赶尽杀绝的,现在会做的这么狠,无非就是逼你出现,你千万不要着了他的道。”“他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程晚眼里蓄满了泪水,“从日本一路追到美国,我已经被他追的如此狼狈,他到底还想怎么样?真的要把我赶尽杀绝他才愿意吗?”“有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沈一寒沉下眼帘。
门铃叮咚叮咚响个不停,专心绘画的思庭抬起小脑袋,“妈咪,谁呀?”
“思庭乖,你专心绘画,妈咪去看看。”
从樊城离开后,程晚花费了许多心力才让思庭拐过这个弯来认了她这个亲生妈咪。不过不管付出多少心力,程晚都觉得值得。
打开房门,沈一寒充满朝阳的脸出现在门口,“怎么开门这么慢,我快要累死了!”
他手里拎着好几袋子吃食,艰难的拖进屋里,放到了厨房门口的小餐桌上。
程晚皱眉道:“你上次带过来的食物我和思庭还没有吃完呢,你怎么这么快就又过来了。”
“伯母不放心,叫我过来看看。”
程晚没有接话,她走到客厅,走到沈一寒身边,压低声音道:“你这么频繁的来我这里真的不会有什么问题吗?我不想被霍以铭找到,你别拖我下水。”
沈一寒是她的旧友,追求过她,不过对她来说,已经是过去式了。
在美国举步维艰的那几天,是沈一寒像天使一样降临在她身边,解救了她和思庭的窘迫。所以她十分感激。
这些年经历过的事情,所遭遇的一切,她都有和沈一寒说过,所以她觉得他会理解她现在的处境。
可他的高频率出现,让程晚很不安。
沈一寒宠溺的刮了下她的鼻尖,笑道:“你放心吧,我已经去霍以铭的面前唱了一出大戏,他不会怀疑你在我这里的。”
“大戏?”她的心跳因为提到霍以铭,而变得狂乱,“你去和他说什么了?你确定他没有怀疑这里吗!?”
沈一寒搂住她的肩膀,笑道:“我办事,你就放心吧。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我更不希望霍以铭找到你。”
程晚终于松了一口气,“不好意思,刚才我态度有点急。”
“跟我就不用说这些了。”沈一寒转身去收拾拿来的食材,将那些东西一一分开摆放,一样一样融入了他们的生活里。
几大袋子东西,没多一会儿就整理干净了。
思庭还在很认真的绘画,沈一寒过去摸了摸他的脑袋,“思庭,画什么呢?这么认真。”
“沈叔叔。”思庭终于有空搭理他,“妈咪教我画苹果,可我怎么都画的不像。”
“没事,待会儿叔叔教你。”
一提到教画,小家伙的眼睛蹭的一下亮了,“沈叔叔也会画画吗?”
“当然,沈叔叔是无所不能的。”
“好了好了。”程晚走上前,夺下了思庭手中的画笔,“别听你沈叔叔胡说,他对绘画的了解,还不如你妈我呢。思庭乖,上去睡觉去,我和你沈叔叔有话说。”
思庭身体弱,经程晚这么一提醒,也确实觉得有些困,便点了点头。
程晚抱着他上楼,再次下楼后,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的事儿了。
沈一寒已经将挥霍到近乎狼狈的客厅收拾的一尘不染,这会儿正坐在沙发上,衬衫的袖子高高的挽起,阳光的沐浴下,他正坐在那看书,沉静美好的宛若年画里走出来的翩翩贵公子。
“一寒,你今儿来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
听到她说话,沈一寒合上了书,微笑道:“是,伯母昨晚给我发了短信。”
“我妈?她怎么了?”
“她说让你暂时一段时间不要和她联系,更不要和国内的任何人联系。”
程晚的心头突然一紧,“程家出什么事了吗?”
沈一寒只是点点头,没有直接回答。
程晚更不淡定了,坐到他身边抓住他的手腕,“是霍以铭,他对程家动手了,对不对!?”
她知道这一天早晚都会来的,可当真正来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万般的无奈和绝望。
沈一寒反手握住了她的手,“你放心吧,我不会让他得逞的,更不会让程家有事。即便我守不住程家,也绝对不会让你爸妈受委屈,他们会过的很好的。”
程晚满目惆怅,“程家若是没了,仅是生活的富足对我爸妈来说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
无尽的沉默后,沈一寒无奈道:“你既做了这种选择,就不要往这些方面去想,否则不是折磨你自己吗?我觉得就算看在思庭的份上,霍以铭也不会真的对程家赶尽杀绝的,现在会做的这么狠,无非就是逼你出现,你千万不要着了他的道。”
“他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程晚眼里蓄满了泪水,“从日本一路追到美国,我已经被他追的如此狼狈,他到底还想怎么样?真的要把我赶尽杀绝他才愿意吗?”
“有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沈一寒沉下眼帘。
“什么事?”
“秦柔被保释出来了。”
程晚惊愕不已,“怎么可能?不是已经被警察抓起来了吗?”
“霍家的势力通天,如果他们想救,就不可能救不出来。”
程晚沉默了许久,窗外的朝霞透过玻璃窗,照耀在她死灰色一般的脸上,恐怖极了。
她双手狠狠握紧了拳头,指甲陷入肉里,扣出一道道青紫的痕迹,却丝毫不觉得痛。
她偷走了思庭,霍以铭生气迁怒程家,她并没有多恨。她走的时候就想到了,霍以铭一定会这么做。
可当她知道了秦柔被抓进监狱后,她对这个男人所有的绝望又燃起了新的希望,她不时的问自己,之前的种种是不是有什么地方误会了霍以铭?
自己离开了,他也看清了,所以毫不犹豫的将秦柔送进了监狱?
可万万没想到,他无非就是走走过场。可那是杀害真真的凶手啊,他怎么可以如此宽恕?
一边疯狂的寻找自己,一边又和秦柔搞东搞西,他到底想干什么?
她还以为霍以铭对自己有些许的回心转意。如今看来,都是痴人做梦,那个男人向来薄凉。
程晚,你醒醒吧,如果不是因为他,真真怎么会死?
他虽没有亲手杀了真真,可他是包庇真凶的帮凶!更可恶!
沈一寒很满意他的态度,靠近她,搂住了她的肩膀,“你放心,我会帮你报仇。我在国内多少还有一些势力,我一定会让秦柔付出她应有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