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他怒吼,突然感到额头有什么淌下来,一摸满手的血。张治年在这一刻才切身的感受到害怕。今天来这之前,他已经焦虑了几天了ᴊsɢ。家里不知道他的所作所为,他也一直洗脑自己没事的,但心里就是有不好的预感。男人有时也有第六感,张治年反复回想姜眠眠那天谈话时看他的眼神,越想越慌,虽然这个小姑娘一时半会也威胁不到他,但彭雪梅不一样。张治年对女人颇有了解,一般这种背叛婚姻的女人,要么忍气吞声,要么鱼死网
那一刹那,姜眠眠的血液冰冻了,她直愣愣地望着门口的张治年,他脸上带有平和又嚣张的微笑,让人看了发毛。
但彭雪梅比她反应快,下一秒,她忽然抄起玄关架子上的陶瓷花瓶,对着张治年劈头砸下去。
“咚”的一声响,沉闷又惊心,张治年下意识躲避,还是结结实实挨了下,整个人后倒,一时间头晕目眩,坐在门口扶着额,不可置信望着面前的女人。
“你疯了?”他怒吼,突然感到额头有什么淌下来,一摸满手的血。张治年在这一刻才切身的感受到害怕。
今天来这之前,他已经焦虑了几天了ᴊsɢ。家里不知道他的所作所为,他也一直洗脑自己没事的,但心里就是有不好的预感。
男人有时也有第六感,张治年反复回想姜眠眠那天谈话时看他的眼神,越想越慌,虽然这个小姑娘一时半会也威胁不到他,但彭雪梅不一样。
张治年对女人颇有了解,一般这种背叛婚姻的女人,要么忍气吞声,要么鱼死网破,他吃不准彭雪梅是哪一种,所以想来探探口风。
彭雪梅的老公工作忙,而且脾气也差,他见过彭雪梅身上的伤口,一道道殷红在她优美的胴体上,像雪地里开出的一朵朵梅花。他也同情过,一度产生过别的想法,那是种类似于爱和保护欲的幻觉,这就是彭雪梅想从他这得到的东西。
但张治年是个正常的男人,情爱在他眼里永远是往后靠的,他的工作和利益高于一切,所以出事之后,他就跑了。不过他觉得这也没什么,换个别人一样会这么做,自保是人的第一本能。
他预料到一切,唯独没想到,彭雪梅已经被逼到了绝境。
她立在面前,手里还抓着花瓶,底下沾着血渍,头发披散在脸上,曾经动人的五官看上去万分凌厉。
彭雪梅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她看到张治年的脸,大脑就一片空白,等恢复神智,只看见他满面惊恐地瘫坐在那,一头的血。她被自己的果敢吓住了,僵在那里不敢动,而姜眠眠也缓过劲来,冲上去拦腰抱住她。
“别,你冷静点!”
但彭雪梅像是没听见,她望着狼狈不堪的张治年,内心某个角落突然滋生出可怕的快感,方才那一下砸得极其用力,虎口还残留着挤压后的疼痛,诱使她再做点什么,好报复下这个自大的男人。
姜眠眠紧紧抱着她纤细的腰不撒手,可彭雪梅仿佛一瞬间被鬼魅附体,力气大得惊人,甩开她就要往前冲,好在贺元洲及时赶到。
他本来在楼下等姜眠眠出来,想着天热给她买点冰镇饮料,刚结完账一扭头,就看见张治年从一辆出租车上下来,款款往里走。
贺元洲对张治年的印象可谓是恶劣,他想都没想就跟了上来,恰好撞到这一幕。
彭雪梅劲再大也是个女人,完全拗不过训练有素的人民警察,贺元洲只需钳住她的手腕,一个吃痛,她便不得已松开了手,花瓶被安全夺了下来。
姜眠眠惊魂未定,趁机把发懵的彭雪梅拖到一边,隔开两个人的距离,贺元洲站在两方中间,瞥了眼地上可怜兮兮的张治年,扭头问姜眠眠:“没受伤吧?”
姜眠眠摇摇头,情绪喷薄而出,眼泪哐哐往外流:“你怎么才来啊!”
哭声嘹亮,把在场所有人都吓了一跳,贺元洲慌得不行,把花瓶往旁边一撩就上前抱住她,安抚似地拍着她的后背,柔声道:“别哭了,这不是来了吗?”
姜眠眠吸着鼻子,肩膀一抽一抽的,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贺元洲心痛不已,愈发看张治年不爽,要不是看在他受伤的份上,恨不得上去踹两脚。
“接下来怎么办?”姜眠眠调整好情绪,终于把眼泪水止住了,她想到旁边还有彭雪梅,便从贺元洲怀里不好意思地挣脱出来,站在旁边抠着手指。
彭雪梅也平静下来了,发泄过后袭来的是庞大的不安,四肢酸胀,手指不受控制地打颤,差点站不住,被眼疾手快的姜眠眠扶了下,半靠在她身上,一副极其虚弱的模样。
贺元洲瞟了眼脸色苍白的彭雪梅,心情复杂。
虽然不清楚个中细节,但这种事一个巴掌拍不响,张治年可恶,彭雪梅就未必是无辜的,两个没脑子的成年人瞎胡闹,还连累了热心肠的无辜市民姜眠眠,贺元洲看她也不大痛快,挥挥手:“你带她进去躺会,我打120。”
姜眠眠点点头,问:“要报警吗?”
听见这两个字,彭雪梅身子一震,神经紧绷起来,回头求饶似地望着贺元洲。
贺元洲冷笑了下,“你看他们两个人,哪个像要报警的样子?”
姜眠眠想争辩,彭雪梅在底下扯了扯她的衣角,小声说:“我头晕,陪我进去吧。”
柔柔弱弱,娇滴滴的,贺元洲又是一阵冷哼,余光扫向装模作样的彭雪梅,在心里把她也划进了黑名单。
姜眠眠把彭雪梅弄进了房间,保险起见还关上了门,走廊上只剩下两个男人,事情一下就好办多了。
贺元洲走到张治年面前蹲下来,拍拍他的肩,眼神透着杀气:“认识我吧?”
张治年费劲地睁开眼,等想起他是谁之后,又无奈地闭上了,试图逃避现实。
贺元洲看了想笑,他掏出手机打了急救,等待的时间里他就站在张治年身边,也不跟他说话,自顾自玩手机,最后还是张治年耐不住,扯着嗓子问:“你跟她谈了?”
贺元洲白了他一眼,“跟你没关系。”
张治年兀自笑起来,阴阳怪气的,但一笑伤口也跟着疼,最后龇牙咧嘴,表情怪诞。
“我当时就应该知道,这些女人都不是好东西。”
贺元洲神经“啪”的一下,眉头拧起来,把手机揣回兜里,俯身抓着他的头发,张治年痛得连声呼救。
“嘴巴放干净点。”
他话音冷淡,语气平得听不出波动,但手下劲使得狠,张治年感到一股锥心的疼痛灌注进大脑,头皮仿佛都要被他揪下来了,喊着让他松手。
贺元洲无动于衷,他的心软份额有限,只给特定的对象,至于张治年,他的确不太在意他的死活,但想到姜眠眠,还是决定多跟他废话一句。
“你给我听仔细了。”他凑到张治年耳边,一字一句:“以后看见姜眠眠最好绕道走,别让我知道你找她麻烦。”
张治年头皮发麻,生理痛楚和心悸一并袭来,让他顾不得形象,胡乱点着头,说什么都应下来。
急救车来了,医生把张治年抬上了救护车,而贺元洲作为在场唯一能陪同的对象,无奈好人做到底,跟着一起上了车。
姜眠眠在窗边目送他们离开,转身回到沙发上坐下,给彭雪梅倒了杯水,塞进她手里。
彭雪梅完全恢复了正常,她抿了一口,抬头问道:“那就是你男朋友?”
“嗯……”姜眠眠红了脸:“怎么了?”
初陷热恋的女人面若桃花,红扑扑的,说到心上人,眼睛都迸发着神采,显得尤为美丽。彭雪梅心中酸楚又羡慕,她低下头,大拇指一圈一圈抚着杯沿:“挺帅的,很配你。”
“是吧,我也这么想的。”姜眠眠挤到彭雪梅身边,握住她的手,发现她的手还是冰凉凉的。“你也得赶紧好起来,该放下的放下,该讨回来的讨回来。”
起码打不能白挨,要让家暴的人付出代价。这句话她想说,又咽下了。
不知是姜眠眠的到来带来了力量,还是方才的闹剧给了她破罐子破摔的勇气,总之彭雪梅真觉得精神状态好多了。先前一蹶不振,日日消极,下不了任何决定,畏手畏脚,现在思路门清,醍醐灌顶,仿佛被人一下子点醒。
她完全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了。
姜眠眠回去后,继续在学校过着日复一日的通勤日常,学校里再没什么人提起彭雪梅,而张治年在请了一周病假后,也如常出现在学校,只是他再也没跟姜眠眠说过话,连半枚眼神都没投过来,当她是个陌生人。
于是学校传言,张治年被姜眠眠无情拒绝了,两个人的绯闻关系终于结束。
然后又过了一阵子,消失了个把月的彭雪梅突然出现在学校,她径直去了校长室,在里面呆了两个小时才走;第二天,张治年被叫进了校长室,出来的时候脸都是黑的,他连东西都没收拾就出了学校大门,从此再也没人见过他。
姜眠眠知道这些事的时候,正躺在贺元洲的大腿上,跟陈熙熙聊微信;她正式接管了陈熙熙的教育,正积极促进他和贺元洲的沟通,这些八卦也是陈熙熙告诉她的。
姜眠眠十分唏嘘,把手机屏幕转给贺元洲看,贺元洲没有一点兴趣,认真地把剥好的荔枝塞进她嘴里。姜眠眠边咀嚼着,边从他怀里坐起来,捧着手机喃喃自语:“也不知道她离婚了没有……”
贺元洲瞥了她一眼,说:“你也少管别人的闲事,自己的事都还没弄清楚呢。”
姜眠眠不服气:“我有什么事……”
这时白加黑喵喵叫着,跳到沙发上,直接踩过姜眠眠的腿,发着嗲扑到贺元洲怀里一顿猛蹭。
姜眠眠很受伤:“我自从把它领回来,它就没跟我亲近过,怎么天天逮着你蹭啊?我才是主人好不好?”
贺元洲似笑非笑:“还分什么你我,都是一家人。”
这话听着别有深意,姜眠眠不吱声,跳下沙发转头去冰箱里拿西瓜,贺元洲就盯着ᴊsɢ她的背影,突地冒出一句:“你把你那边房子退了得了,住我这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