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脚下转了方向,往那边走了两步。刚到门口,听到什么陶器摔在地上但没摔碎的声音。冉沁竹下意识屏住呼吸,跨过门槛,往里走了一步。迎面是一股浓郁的酒气。借着屋外微弱的月光,她看见自己的身体被放在榻上,而一个人坐在塌边地上,手肘低着膝盖,头深深低着。刚才的声音,是装酒的瓶子掉在地上的声音。他这是喝了多少?冉沁竹心脏发紧,走上前喊了声:“阿赋?”隐在黑暗里的那道人影动了动,很缓慢地抬起头向她
府内静悄悄的,一个人影都没有。
如果不是知道楚临赋还在,这偌大的府邸像荒废了一样。
冉沁竹径直往东院走去。
那座烧毁了的屋子还是那样,没改变。
楚临赋在哪儿?
冉沁竹心里一动,直觉看向了旁边那间耳房。
她的尸体就放在那里。
她脚下转了方向,往那边走了两步。
刚到门口,听到什么陶器摔在地上但没摔碎的声音。
冉沁竹下意识屏住呼吸,跨过门槛,往里走了一步。
迎面是一股浓郁的酒气。
借着屋外微弱的月光,她看见自己的身体被放在榻上,而一个人坐在塌边地上,手肘低着膝盖,头深深低着。
刚才的声音,是装酒的瓶子掉在地上的声音。
他这是喝了多少?
冉沁竹心脏发紧,走上前喊了声:“阿赋?”
隐在黑暗里的那道人影动了动,很缓慢地抬起头向她看来。
就这几秒,沉默像潮水一样要淹死人。
冉沁竹明白她想做的事情此刻做不了了,她原本想要和楚临赋坦白,她就是冉沁竹。
她没办法假装夏轻雾继续活着,如果一定要顶着这张脸活下去,她要离开他。
这段孽缘早就该结束了。
和楚临赋重逢之后,冉沁竹想过很多次,如果她没想去江南就好了。
如果她不知道楚临赋还活着,他就永远活在她心里。
他也可以好好生活,没必要回京来做这一切事。
冉沁竹往后退了一步,想要就此离开。
然而就在这时,安静中响起男人沙哑的声音:“竹竹……是你吗?”
就这一声,冉沁竹当即像是被钉在了原地。
她不知道他是喝醉酒认错了人,还是发现夏轻雾这身皮下的魂魄是她。
她一时没有动作,也没有再出声。
楚临赋却从地上踉踉跄跄地爬起来,然后一步步走向了她。
“竹竹……”他的声音带着哭腔,月光掠过他侧脸时,竟然还有什么泛光。
是眼泪吗?
冉沁竹没来得及看清,楚临赋已经到她面前,突然一把抱住了她。
“竹竹,我就知道你没死,你命大,怎么会那么容易死……别走,别走……”
他低声自喃,她就知道他只是喝醉了当是做梦。
楚临赋根本没认出她。
其实她明明有很多次都露出马脚,可他还是没认出来。
是他个根本不敢猜,还是他根本就不了解她?
冉沁竹眼泪又在眼眶打转,突然庆幸今晚楚临赋喝醉,让她没有机会坦白。
她推开楚临赋,毫不犹豫甩过去一巴掌:“楚临赋!你好好看看我是谁!”
这一巴掌冉沁竹很早之前就想打了。
为从前,为欺瞒的八年,为父兄,今日再加上一项,为她自己。
她很用力,楚临赋脸被打偏。
很久,他重新抬眼,眼神已经清明:“你怎么回来了?”
冉沁竹深吸了口气,一瞬就编好谎话:“逃出来的,我要带言儿走……以后再也不回来了。”
“以后你做你的国师大人,我做我的夏轻雾。”
一别两宽,再不相见。
楚临赋眸色微暗。
还没开口,突然一个侍卫急匆匆跑来:“大人,门口有个女子闹事,非要见您……她说、她说……”
侍卫奇怪地看了冉沁竹一眼。
冉沁竹察觉到,不觉皱起眉。
到底发生什么事?
楚临赋将手里的酒瓶一丢,越过她往门外走:“说什么?”
不用侍卫回答,只见一道身影直奔而来。
一个陌生女子扑倒楚临赋身前,声泪俱下:“阿赋,我是夏轻雾!我落水后醒来莫名其妙变成了别人,但我真的是夏轻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