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释沙哑着声音唤来仙侍:“备酒。”后来想起什么挥挥手,直接御剑去了蓬莱仙境。蓬莱仙境烟雾缭绕,有仙鹤扑闪着翅羽飞去,好似人间仙境一般。女仙玉颜望着脸色暗淡不已,自顾自饮酒的帝释,长叹一声:“殿下只怕对太子妃……”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女仙玉颜才开口:“殿下应是对瑾颜仙上用情至深。”帝释闻言,手中的玉杯忽然颤抖一下,有些许酒洒落在地,酒香在顷刻之间溢满了凉亭。他
帝释自回到柏栖宫,就把自己关进了瑾颜的院子内。
他望着熟悉的瑾颜院子,无尽的寂寥袭上他。
屋内,一切如旧。
瑾颜的气息混杂着香炉的熏香,萦绕在整个屋内。
她还在,她的气息还在。
帝释闻着那股幽香,才找回了一丝气力。
他眺望着窗外的桃花树出神,这棵树据说是瑾颜寻来以仙力种下。
可在这万树万花皆开不败的天界,桃花树却只剩下了枯黄的叶子,原先开着的花骨朵尽数凋零了。
微风拂过,那些凋零的花朵被风一吹便四散而去,化作点点白雾散去。
帝释心中抽痛,这是以瑾颜的灵力而种下的,可现在这棵树枯萎了。
他将手抚摸着有些枯皱的树皮,恍惚间想起瑾颜经常席地坐在树下翻看着竹简。
他回身望着整间屋子,一切如昨,可那个女人却不见了。
那个用尽瑾家的荣耀,也要嫁给他的女人不见了踪影。
那个跟在自己身后九百余年的女人,昔日音容笑貌皆深深刻在了帝释心中。
自他记事开始,瑾颜便一直跟在他身后,九百年了。
他颤抖着手抚着院子里任何和瑾颜有关的东西,这九百年间,他无数问过自己。
到底是未有一丝一毫的情,还是心有侧影。
可他不明白这份多出来的情感究竟是什么,直到被蓬莱仙境的那位女仙点明,他才恍然。
倏忽之间他想起天界的一大至宝,结魄灯。
可结魄灯自那位天界父神陨落之后,就不知所踪。
唯一的希望最后破灭了,帝释觉得自己的心空了一块,疼的他窒息不已。
帝释沙哑着声音唤来仙侍:“备酒。”
后来想起什么挥挥手,直接御剑去了蓬莱仙境。
蓬莱仙境烟雾缭绕,有仙鹤扑闪着翅羽飞去,好似人间仙境一般。
女仙玉颜望着脸色暗淡不已,自顾自饮酒的帝释,长叹一声:“殿下只怕对太子妃……”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女仙玉颜才开口:“殿下应是对瑾颜仙上用情至深。”
帝释闻言,手中的玉杯忽然颤抖一下,有些许酒洒落在地,酒香在顷刻之间溢满了凉亭。
他不说一句沉默的喝下这杯酒。
用情至深么?
之前被玉颜点出这一点,他还想着瑾颜那般粗鄙的仙子,自己如何可能心悦她?
这样想着,他继续沉默的使出仙术为自己斟酒。
玉颜仙子眼见帝释继续喝着,眉眼闪过不耐,掌心仙力凝聚,将酒杯打碎在地。
“殿下不可再继续饮酒了,只怕天君会治蓬莱的罪。”
帝释掀开有些迷离的眼睛,听到这句,眼底嘲讽一笑。
又是天君……
后来他似是想到了什么,凄然一笑,只怕天君让他去妖界无非是个由头罢了。
若是自己在,他决计不会让瑾颜去前方战事。
他眉眼闪过戾色,轻飘飘摇了摇头:“天君不会治你们蓬莱的罪。”
可玉颜仙子摇了摇头:“即便如此,殿下可不必再喝了,今日就到这里吧。”
……
当帝释第十四次去蓬莱寻玉颜仙子喝酒之时,蓬莱仙境之中有一人衣袂纷飞,飘然而至。
而她掌心执剑,拦下了帝释冷声道:“太子殿下还是请回吧,莫要再来蓬莱了。”
帝释定定望着眼前拦着自己的人,竟是蓬莱仙境那位常年不出现的阮华上神。
帝释却脸上闪过嘲讽:“原来是阮华上神。”
阮华眉头紧皱,望着消瘦不已的帝释摇了摇头:“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帝释回去的路上一直在想着阮华上神的话,他的眉眼闪过一缕愁绪。
早知如此,他便不会让瑾颜去了那什么战事!
可如若瑾颜没有仙陨,可她又能够去哪呢?
魔界。
黑岩建造的宫殿,浓烈的黑雾在其上萦绕着。
周围有蝙蝠盘旋着,那些蝙蝠通体黑色,眼睛却盯着宫殿门口,相当警觉。
却见宫殿内,身穿一袭玄色长袍的男子眉眼看向魔医,他手中执着赤羽扇朝着自己的脸蛋轻轻扇着。nmzl
烛火摇曳间,露出一张雌雄莫辨的脸,额间的红色纹路闪着光芒。
一块通体泛着蓝光的冰床之上,躺着一位女子模样之人。
魔医擦了擦脸上细密的汗,这才开口:“魔君,此女仙的仙根几乎尽毁,仙脉中还有魔将和另一股气息游走,若时间久了,只怕……”
魔医微微仰头看向男子,那是魔界的魔君,炽离。
炽离神色未变,可说出的话却令人胆寒:“若你无法治好她,本君定会将你扔到赤焰山去。”
赤焰山,乃是魔界极为凶险之地。
那里自父神陨落之后,就有两头上古凶兽守在此处。
魔医擦了擦脸颊上的汗,语气都有些哭腔:“魔君,女仙体内的魔息还请您除去啊。”
炽离似乎不愿多说,只是掌心气息涌动,将魔医甩了出去,然后传音道:“你且先回去和几位魔医商量再来。”
炽离眉目微凝,望着冰床上的女子喃喃自语:“你可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