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悠皱了眉,她也想去查食人魔案,她从来就不是个闲得住的性子,边仰头朝南山微微勾唇,语气中带了些讨好之意:“你们不是会变幻之术?将我变一变就可以了。”话说出口,她自己都有些惊讶了,为什么一定要征求他的同意呢?林悠立马恢复了一贯的冷面色,心想,要是他再不同意,那她就偷偷去......南山被她突如其来的笑容晃了晃眼睛,心头狂跳了起来,这谁顶得住?他咽了咽口水,松了神色,对范无救道:“算了,你不用去了,有
林悠觉得自己的三观受到了极大的冲击,可这些事情实在太过出人意料了,可再怎么不能相信,说到底他也是为了救她。
她敛了神色,说道:“屡次得你相助,江湖道义,大恩不言谢,若是用得上的地方,我义不容辞。”
南山扬眉一笑,低头朝她凑近了些:“既是如此,不如......你跟了我?”
跟......跟什么?瞧着他放大的眉眼,林悠一愣,脸上渐渐浮现一层红云,她嘴唇动了动想要开口拒绝,可又想起刚才自己斩钉截铁的话语......就这么出口拒绝,好像也太没有诚意了......
南山见她面色绯红,一脸无措的样子,面上隐了笑,一本正经道:“想什么呢?我是说幽冥司正缺人,你跟着我办案子,解我燃眉之急。”
闻此言,林悠本来就发红的脸直接烧了起来,瞧着南山憋着笑一副得逞的样子,她便是明白又被捉弄了,她当即抓起枕头朝他挥了过去,怒道:“皮痒了?”
南山被打得大叫着求饶,道:“错了错了,小悠,我错了!”
林悠住了手,道:“行了,有心思和我贫,不如说说这个食人魔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被那个神秘人带走的小孩怎么样了?”
南山调笑的面容淡了下去,他简单的把归阳丹的事情解释了一遍,最后道:“你当时遇见的那个小鬼叫木头,他和他哥哥如今都在幽冥司,此次食人魔的案子定要给他们一个交代。”
林悠想起那日夜晚听到的剁肉声音,一阵一阵的胆寒袭上心头,世人可真是疯狂,为了到达目的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即使同类相残,即使易子而食......
她自幼便觉得自己早就看淡了人情冷漠,世态炎凉,可此时还是被这残酷无情,毫无人性的事件蛰了一蛰。
南山见她半点没有反应,不由得轻轻唤她:“小悠,在想什么?”
林悠摇摇头,又兀自思量了半晌,随后下定决心,道:“我决定了,加入你的幽冥司!”
南山一愣,随即笑道:“如此,那就欢迎林姑娘了!不过,有些事情我得说清楚。”
林悠点头,示意他说。
南山道:“你也知道,四十五司所做的是渡魂,它在一定程度上有拯救意义,却从来不能阻止悲剧发生,你需要有所准备,不能在其投入太多的感情,否则会失去判断的能力。”
林悠微微勾唇,道:“小看我?”
南山叹气,道:“不是小看你,只是担心。”
林悠心头一跳,心中似乎被戳中了什么,她笑笑,语气中带了一丝不羁的意味:“有什么可担心的,你看我像是感情泛滥的人吗?”
“倒是你,食人魔案到底打算怎么破?”
南山正待说话,外头传来范无ʝʂɠ救的声音,他道:“进来吧。”
范无救咳了一声,道:“公子,我就不进去了,怕吓着您。”
南山看一眼林悠,有些莫名,林悠也一脸茫然,开口道:“无碍,进来吧。”
话音落下,外头却没了动静,南山越发觉得奇怪,正要起身出去看,就见磨蹭了半晌的范无救迈着大步子走了进来。
南山见鬼似的别开了头,林悠皱了皱眉头,白皙的脸上疑问更深,他这是干什么?生病了?
屋子里一时间陷入了诡异的沉静之中。
范无救生得壮实,肤色又是健康的小麦色,此时却穿着一身粉嫩长裙,裙子明显小了,裸露了大半个胸膛在外面......
他一脸正气凛然的看着两人的反应,面色渐渐染上了红云,不自在的扯了扯领口。
南山见林悠目不转睛的望着范无救,一手捂住她的眼睛,一手朝范无救摆摆手,道:“老范,我让你扮女子,不是扮失心疯,你这样出门会被人群殴的!”
范无救挠挠头,窘迫道:“可是公子,我不会扮女子啊?”
南山再一次头疼扶额,无奈道:“变幻之术难道还需要我教你吗?”
范无救恍然大悟一般,面色却是更加红了几分,他赶忙掐诀施术,立马就变成了个娇俏可爱的小姑娘,粉色罗裙这次变得十分合身,只是肤色......依然黑......
林悠拉开南山的手,惊讶的看着眼前的范无救,结巴道:“他......他是范无救?”
南山点点头,只是看着他还是觉得别扭,有种说不出的怪异之感。
林悠感觉十分新奇,走到范无救身边绕着圈打量,问道:“为何要让他扮成女子?”
南山道:“等会儿我们要去玄清观探一探。”
“玄清观?”林悠转头看南山,语气是不容拒绝,道:“我也要去。”
南山好看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语气同样是不容拒绝:“不行,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不宜奔波。”
林悠小脸一板,指着范无救道:“反正你要让他假扮女子,还不如直接带我去。”
“我本来就没什么大事,你不要大惊小怪了。”
南山还是摇头:“你此时不宜露面,食人魔认识你。”
林悠皱了眉,她也想去查食人魔案,她从来就不是个闲得住的性子,边仰头朝南山微微勾唇,语气中带了些讨好之意:“你们不是会变幻之术?将我变一变就可以了。”
话说出口,她自己都有些惊讶了,为什么一定要征求他的同意呢?林悠立马恢复了一贯的冷面色,心想,要是他再不同意,那她就偷偷去......
南山被她突如其来的笑容晃了晃眼睛,心头狂跳了起来,这谁顶得住?他咽了咽口水,松了神色,对范无救道:“算了,你不用去了,有另一件事情需要你去做。”
他这一松口,屋子里两人都松了一口气,范无救领命,他虽不喜林悠,此时也朝她感激的一抱拳,脚步生风的跑了出去。
林悠突然“嘶”一声:“不对啊,就算要去道观也用不着换女装吧,你是不是故意的?”
南山挑眉笑道:“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你......”林悠一时说不出话来。
南山有些不好意思的笑:“这生活枯燥,要学会自己找点乐子嘛。”
林悠无奈摇头:“你三岁吧?”
“哈哈哈,”南山干笑几声,“别说这个了,我们走吧。”
林悠点头,面色平淡,率先朝外走去,忽而又问道:“不需要乔装吗?”
南山挥手变出两样东西递给她。
林悠一喜,拿过他手里的东西,道:“我的弯刀你捡到了!那这是什么?”
南山接过来,将她原先的素簪取下,换上了玉簪,道:“这只玉簪子施了术法,能过遮蔽别人的视线,看不清你的真容。”
那簪子雪亮剔透,簪身上刻着雪莲,栩栩如生,更衬得她肌肤雪白透亮。
南山满意的点点头,只觉得要是换个发髻就更完美了。
林悠摸了摸头上的簪子,眼眸亮晶晶的看着南山,问道:“那我现在是什么样子?”
南山心神一动,轻弹她的额头,笑道:“还是一如既往的美人模样。”
林悠捂着额头皱了眉,感觉自己一点都没有体验之感,便说道:“我想看看。”
她伸手去取簪子,被南山一把拉住,他念了个术法,就见他发髻上的簪子银光一闪。
林悠发现她立刻就瞧不清楚南山的样子了,好像一次只能看清楚一个部位,脑中却无法把他的面容拼成,她不由道:“好神奇!”
南山微微一笑,道:“只是障眼法而已,行了,我们出发吧。”
“玄清观里都是些修身养性的道士,大师傅无为道人虽号无为,却是个古道热肠的好性子,常常帮助城里百姓。”
“他母亲在他出生时难产去世了,父亲因为这件事觉得他是个灾星,对他十分苛刻虐待,开始有他奶奶护着,后来奶奶去世了,他父亲变本加厉。”
“最后被他的师傅无极道人收入了道观,日子这才好过了起来。”
“二师傅无常道人,性子孤僻,喜清净,他倒是更适合‘无为’这个名号。”
“三师傅无期道人、四师傅无量道人年纪尚小,一直跟在无为道人身边,至于其他的都是些小道童以及年纪偏大些的道士。”
两人出了幽冥司,直奔玄清观,南山一路分析着观里的道士。
“如此说来,玄清观里的道士都没有嫌疑,也可以说都有嫌疑,”林悠思忖着,“你有怀疑的对象吗?”
南山道:“一个人不可能突然之间就会去杀人,其发展中间一定有个心理变化的过程,可能是因为经历坎坷,受到过压迫虐待,内心压抑无法纾解,采取的报复行为。”
“也可能是因为需求畸变,偏执观念强烈,通过杀人来达到自己的某种目的。”
林悠道:“按照你的话来说,食人魔是为了修道成仙才去肆意杀人的,所以是属于第二种情况,可是这些道士不是都崇尚“无为”吗,大师傅助人为乐,二师傅不管世事,从这浅显的表面也分析不出谁是凶手啊......”
南山心里有好几个念头流转,他缓缓道:“偏执观念强的这些人往往放纵任性,自制力差,他们喜欢凭感觉办事,容易冲动,而且手段残忍。”
“你和那食人魔打过照面,可有发现什么?”
容易冲动,凭感觉办事......林悠回想起那日的黑衣人,道:“我感觉...那人确实是不太坚定,他原来是想让我一人见证他得道飞升的,我激了他说‘让我一个将死之人看有什么意思?’,然后,他便改成了要昭告天下。”
南山心头一跳,他止了步子,问道:“你是说他准备昭告天下?”
林悠也停下脚步,点头道:“他还与我定下了七日之约,说是如果我还活着,便邀我作座上宾,只是我在密室里感知不到时间流逝,所以确切时间我也推断不出来。”
昭告天下......
昭告天下?
玄清观!
南山脑中思绪一闪,道:“明日上元节,庙会是由玄清观组织吗?”
林悠皱眉想了想,道:“玄清观是大观,好像每年的庙会都是由他们组织的。”
话说到这,她也是心念一动:“你是说七日之约就是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