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援助他?区区蛮夷之辈,他也配?”文景帝嗤笑一声。“不过区区一个附属国,连自己手下的人都管不好,还胆敢刺杀主国储君,朕没即刻发兵攻打他们都算他们运气好。”说到这文景帝顿了顿,别有深意的抬头看了他一眼:“今年又快到岁末了,届时各国来朝,听说西域的使臣就是那个二王子。”宋怀瑾执棋的手微微顿了顿,面上挂了抹温润的笑:“多谢父皇提醒。”文景帝手中把玩着棋子随意的摆了摆手,道:“客气客气。”二人便安安分分的
文景帝放下手中的棋子看向他,抬了抬眉梢:“怎么?秦修远是昏了头了?江湖上的术士都找来了,是想着那丫头真走了再招魂招过来不成?”
太子殿下依旧淡笑着开口:“儿臣也不晓得秦丞相是何意。”
说到这他又顿了顿继续道:“且儿臣观丞相府中最普通的府丁也不普通,皆是一等一的高手,只怕是秦墨同他们对打,最多也只能以一敌八,数量又众多,想必集结起来也是股不小的武力。”
文景帝端起一旁的茶盏喝了两口,狐疑的看向太子殿下,道:“秦修远这老匹夫现今胆子这般大?明目张胆的开始在府中养起私兵来了?”
太子殿下神情丝毫不变,依旧一脸淡然道:“父皇怎么能这么说,这么一顶大帽子扣下去,秦丞相手下的各路官员可又要死谏以表忠心了,秦丞相可能只是太在乎自己这先夫人留下来的独女了,才请的这么多高手看家护院。”
说到这文景帝便微微叹了口气:“秦修远的先夫人也是个命薄的,眼瞧着苦日子过到头了,要享福了,却是突逢大病,年纪轻轻就去了,只留个娘胎里就带着弱症的小女儿。”
“修远,修远——,这二字也是先夫人为秦霂这厮取的字,他也一直沿用至今,倒真是情深义重。”文景帝又是摇头晃脑的感叹了两句。
再开口时就转了话头:“前天凉州城也来了折子,说是边关又发生了两起不大不小的纷争,想来是冬天到了,那伙蛮人没了东西吃,又来抢掠了。”
宋怀瑾听得他这么突兀的转了话题,顿了顿,又想起昔日少年身上触目惊心的伤,眸色暗了两分,凉凉的开口:“一群蛮夷之徒,灭了就是了。”
文景帝瞥了他一眼,慢悠悠的开口:“你说的倒是容易,如今西域内部也不太平,现今西域的可汗是主和的,西域二王子可是个好战的,边关纷争一向都是由他挑起的。且他不服这个软弱的可汗已久,一直想取而代之。
你此去凉州碰上的这两场刺杀皆是他的投名状,他若能杀了你,自然西域以后就是他的天下了。”
宋怀瑾长眉微微上挑:“所以父皇的意思是援助西域可汗?”
“援助他?区区蛮夷之辈,他也配?”文景帝嗤笑一声。
“不过区区一个附属国,连自己手下的人都管不好,还胆敢刺杀主国储君,朕没即刻发兵攻打他们都算他们运气好。”
说到这文景帝顿了顿,别有深意的抬头看了他一眼:“今年又快到岁末了,届时各国来朝,听说西域的使臣就是那个二王子。”
宋怀瑾执棋的手微微顿了顿,面上挂了抹温润的笑:“多谢父皇提醒。”
文景帝手中把玩着棋子随意的摆了摆手,道:“客气客气。”
二人便安安分分的下了会棋,文景帝极爱喝茶,手中热茶不离手,又喝了两口后,脑中突然灵光一现,又想起来一件事。
“对了,救你的那名谢小郎君,你预备如何安置他?一直住在宫里也不像话,他既救你有功,就封个六品太子司议郎,在宫外给他赐座宅子,迁出去吧。”
“这便不劳父皇费心了,儿臣已为他寻好宅子,时机到了自然会搬出去。”
文景帝长眉微挑:“你竟舍得?”
宋怀瑾面上挂着温润的笑:“人既都来到京城了ʝʂɠ,自然没有从儿臣手中走脱的道理。”
文景帝又是嗤笑一声:“你对他倒真是情比金坚,只怕人家对你却是没这个意思,他日若他弃你另娶她人,你当如何?”
宋怀瑾执棋的手依旧稳稳当当的落下一子,云淡风轻的笑道:“不会有那么一天的,便是真有,也不过是抢个亲的事,那也不劳父皇挂心。”
“朕倒真是稀奇,那小子就这般合你眼缘?你们满打满算相识也不过三月,就真的非他不可?”
宋怀瑾却是极为淡定的看了棋盘一眼,淡淡一笑:“父皇,承让了。”
“啧,”文景帝很是稀奇的啧了两声,随即拉长了声音道:“罢了罢了,你们的那些破事我都不管了,可能这辈子断袖就是你的宿命,可怜,可怜呐——”
一旁从小就伺候皇帝的太监总管福如海身子颤了又颤,这等皇室秘辛是他该知道的吗?莫不是皇上看他近来有些偷懒想要寻个由头拿他开涮。
“正巧午膳时候也快到了,太子就别走的时候,陪朕用过午膳再走吧。”文景帝搭眼看了看时辰,边收拾棋局,边慢悠悠的开口。
福如海立马很有眼力见儿的上前弓着腰询问:“万岁爷同太子殿下想要用哪些膳食,奴才好去御膳房交代一声。”
“儿臣东宫还有些事宜,就不打扰父皇用膳了,儿臣先行告退。”宋怀瑾却是出声婉拒了,只再次恭敬的行了个礼,不疾不徐的退出了宫殿。
文景帝掀开眼皮看了眼太子殿下长身玉立的背影,转向一旁的大太监福如海道:“你猜他东宫有什么事宜?”
福如海略微弓着腰,讪笑着开口:“哎呦万岁爷说笑了,太子殿下东宫有什么事宜奴才怎么会知道……”
文景帝抬头不紧不慢的看了他一眼又是“啧”了一声:“这么多年你倒是惯会滑头,问你个什么都说的模棱两可的。”
福如海连忙扶了扶头顶的官帽跪地大呼冤枉:“万岁爷可冤枉奴才了,奴才本就只是一个奴才,怎么能当主子的家?”
语罢又谄媚着开口:“万岁爷还没说今儿午膳要用什么,奴才好去御膳房报备。”
“今日午膳便让御膳房加一道八宝鸭吧,其旁的一切如旧就成。”
“奴才遵命。”福如海又扶了扶帽子,嗓音尖细的唱喏。
…………………………
宋怀瑾踏入东宫的时候正好是午时,东宫大太监宁佑海连忙迎了上来。
“殿下回来了,正好是午时,奴才让人传膳吧。”
宋怀瑾进屋时逆着光,轮廓深邃的面上看不清表情,宁佑海只听得他心情还不错的开口:“阿宁可起来用过膳了?”
宁佑海不知为何右眼皮跳了跳,却没在意,只是谄媚着笑道:“没呢没呢,谢小公子那边一直未传膳,想必一直在等着殿下回来一起用膳呢。”
宋怀瑾的心情就更好了,招手示意他去传膳,自己脚下步伐微微一转,去往了一旁的偏殿。
偏殿门口两个小太监正端着拂尘在守门,宋怀瑾长眉微微扬了扬开口问:“你们主子呢?”
正午的阳光照在人身上,总是使人有些昏昏欲睡,小江子同小德子原本还有些瞌睡,甫一听太子殿下开口立马就清醒了过来。
“回太子殿下,谢小公子今日一直未曾出门,奴才进去看过两次,都还在睡,眼下,眼下不知……”
太子殿下面皮微微抽了抽,怨不得一直没有传膳,正睡着呢,哪有闲工夫吃饭。
宋怀瑾勾了勾凉薄的唇的看着面前的那扇门道:“罢了,你们接着在门口守着吧,孤进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