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间,谢祁宁吃的很尽兴,他觉得另外两人应当也是很尽兴的。这婚宴上的菜肴十分美味,就连宋怀瑾都用了不少。待到宴席散场的时候,月亮都已经爬到了头顶,谢祁宁这才想起一个十分致命的问题。他看向一旁神情自若的宋怀瑾小心翼翼道:“殿下,这个时辰宫门是不是已经落锁了?”宋怀瑾眯了眯眸子,有些懒洋洋的道:“唔,好像是的。”谢祁宁接着道:“那殿下您可有身为太子殿下的特权?比如让人开个宫门什么的……”宋怀瑾面上依旧是
想到这他又看向前方垂着头很是沮丧的姜扶衣,道:“你方才是直接从沈府大门跑掉的吗?那你这样肯定会让沈家公子很没脸,他若是个小心眼的男人,日后一定会报复你的。”
姜扶衣面色幽怨的回过头:“你看我像傻子吗?我是从后门偷偷跑掉的,没有其他宾客看到。”
“哦~,所以你是已经预感到会被抓回来,所以提前给对方留了面子,免得闹得太难看。”谢祁宁一脸恍然大悟。
姜扶衣嘴唇颤了颤,却是什么话都没说,兀自气冲冲的回过头去了。
“几位贵客从正门进去便可,我们从侧门送少夫人回新房……”又走了一会,才来到沈府门前,几个家丁行了个礼有些谨慎的开口,随后押着生无可恋的姜扶衣入了侧门。
谢祁宁闻言刚要跨入门内,脚步却顿了的顿,却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殿下,我们这般空着手参加别人的婚礼不太好吧,有损您英明神武的形象。”
宋怀瑾面不改色的道:“哪个是殿下,我不认识。”
高,实在是高,谢祁宁暗暗给他竖了个大拇指,随后大摇大摆的进了门。
堂前香烟缭绕,红烛高烧,大红灯笼高高挂起。几人寻了个稍微偏僻但是又能看清堂前的位置坐下。
只是虽说他们的位ʝʂɠ置偏僻,可还是引来不少似有若无的目光,大邑朝国风开放,男女虽说不同席可离的也不远,不少年轻漂亮的女客都羞红了脸看向这边。
刚坐下没多久就听得一声略微有些尖细又十分雄浑的嗓音:“吉时已到,新人莅位!”
姜扶衣一身大红嫁衣,发髻也被手脚麻利的喜婆重新盘好,还盖上了绣着并蒂莲的大红盖头,浑身僵硬的被两个喜婆扶到了堂前。
而另一边,传说中病秧子沈家少爷却是长身玉立的来到了堂前,身姿挺拔,清隽无双,面上挂着一抹十分真心实意的笑容。
虽说带点病气,穿上这大红喜袍却还是显出几分贵气来,任谁见了,都要称上一句翩翩公子。
除了盖着红盖头看不见的某位。
傧相在一旁接着引赞:“新人向祖宗牌位进香烛——”
姜扶衣在红盖头下微微撇了撇嘴,虽说有些不情愿,但关乎到祖宗牌位上的事情还是很慎重的,一起同沈家公子小心的敬了香烛。
“嘶——”姜扶衣小声的呼了声痛,她方才不小心将燃着的香灰抖落在腕间了,果真是越慎重越容易出事。
“夫人小心。”耳边立即便响起了男子清缓低醇的嗓音,随后被灼红的腕间覆上了一只冷白色又骨节分明的大手。
姜扶衣双颊立即便红了,只是隔着红盖头看不到,她有些受惊的收回了自己的手,抬眼去看,又不由得暗骂了一句成个亲真是麻烦,还非要盖劳什子的红盖头,害得她什么都看不到。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送入洞房——”
随着傧相的嗓音落下,这一场拜堂礼也算落成,姜扶衣依旧僵着身子被喜婆被扶至堂后的新房。
谢祁宁观完了整场礼,眨了眨眼看向一旁的宋怀瑾:“公子,我瞧着这沈家公子很好啊,虽说身体看起来不是那么好,但应当也不至于病的要死掉了。”
宋怀瑾微微勾了勾眸子,慢悠悠的出声:“沈少卿的独子怎么可能是个要死的病秧子,名声这种东西虽说有三人成虎一说,可源头还是在自己。”
说到这,他又兀自笑了笑:“沈念安,起了这么个名字,却传出去了这般名声。”
谢祁宁明白过来了,可还是有些疑惑:“那他为什么要传自己是个病秧子,这种名声很好听吗?”
宋怀瑾侧目看了他一眼,唇边还挂着一抹隐隐约约的笑意,毫不在意的开口:“谁晓得呢,兴许是他自个喜欢吧。”
谢祁宁心间有些唏嘘,这世间竟是什么人都有,还有传自己坏名声的人。
“沈某有失远迎,竟不知贵客来访。”
谢祁宁正待要深入的探究这位沈公子的想法,却冷不防正主来到了面前。
宋怀瑾面容挂上一抹十分敷衍的笑容:“无妨,我等本就是来蹭蹭喜气,还请沈公子勿怪才是。”
沈念安清隽的面上立即浮现出了一抹受宠若惊的神色,随即有些郑重道:“这里位置偏僻,无论如何,还是请贵客同沈某前往主席就席。”
谢祁宁心间哦吼一声,看向一旁依旧面不改色的宋怀瑾,不由得被他这不动如山的态度给折服,明明身份都被人给看穿了,还能这么淡定,果真不愧是太子殿下。
然而他的面上却还是显露出几分犹豫来,他委实是不想同一堆不太熟的人坐在一起,只是人家问的是太子殿下不是他,想必他若是开口拒绝会显得很不通情达理。
正好秦墨适时开口:“沈公子去招待别的客人就好,我同我家林公子就只是来蹭顿饭,无需太过兴师动众。”
沈念安是个很会看眼色的人,这点谢祁宁很喜欢,只见他当即很有分寸的拱手微微作了个揖笑着开口:“那便便不打扰三位贵客用席了,沈某先行告退去招待别的客人,诸位请自便。”
席间,谢祁宁吃的很尽兴,他觉得另外两人应当也是很尽兴的。这婚宴上的菜肴十分美味,就连宋怀瑾都用了不少。
待到宴席散场的时候,月亮都已经爬到了头顶,谢祁宁这才想起一个十分致命的问题。
他看向一旁神情自若的宋怀瑾小心翼翼道:“殿下,这个时辰宫门是不是已经落锁了?”
宋怀瑾眯了眯眸子,有些懒洋洋的道:“唔,好像是的。”
谢祁宁接着道:“那殿下您可有身为太子殿下的特权?比如让人开个宫门什么的……”
宋怀瑾面上依旧是一副懒洋洋的神情,却还是很给他面子装模作样思索了半晌:“好似没有。”
谢祁宁走在大街上,原本只是觉得有些凉,此话一出,当即冷的浑身打颤,又不由自主的吸溜了下鼻子:“我觉得我现在开始冷了,我们这一夜不会要露宿街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