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婉低眉顺眼,“是。”何曼文微微颔首,没再说什么。叶承文奇道:“表姐可知那人是谁?我瞧着舅母似乎不大喜欢。”萧扶光道:“二姐姐与永昌侯的二公子定了婚事,柳婉便是永昌侯去岁认下的义女,也就是二公子的义妹。”她口中的二姐姐是二房的嫡女。“义女?”“是的。”“永昌侯府的二公子幼时曾被拍花子拐走,前几年才找回来。直到去年,二公子说柳婉曾对她有救命之恩,于是永昌侯便将其收作义女了。”叶霜闻言
有夫人扼腕,“可惜了。”
叶承文:“……”哪里可惜?
“这花儿倒是开得漂亮,只是如今天气愈发得冷,恐怕也活不了多久。”
柳婉幽幽叹息,眉间拢着愁绪。
有人皱眉道:“好端端说这么扫兴的事做什么。”
柳婉袅袅地福身,“婉儿方才乃是一时嘴快,还望夫人莫要放在心上。”
何曼文眼底极快地闪过不屑。
真是一副上不得台面的小家子做派。
“可是随你义兄过来的?”她可不记得自己给柳婉递了请柬。
柳婉低眉顺眼,“是。”
何曼文微微颔首,没再说什么。
叶承文奇道:“表姐可知那人是谁?我瞧着舅母似乎不大喜欢。”
萧扶光道:“二姐姐与永昌侯的二公子定了婚事,柳婉便是永昌侯去岁认下的义女,也就是二公子的义妹。”
她口中的二姐姐是二房的嫡女。
“义女?”
“是的。”
“永昌侯府的二公子幼时曾被拍花子拐走,前几年才找回来。直到去年,二公子说柳婉曾对她有救命之恩,于是永昌侯便将其收作义女了。”
叶霜闻言神色古怪。
萧扶光不禁询问:“可是有什么问题?”
叶霜却没有回答,转而问道:“舅母为何不喜她?”
萧扶光犹豫,她看一眼四周,见无人注意这边后,压低声音道:“母亲说,她与二公子有些暧昧了,所以……”
她露出一个眼神,意思是“你懂的”。
叶霜忽地道:“他们倒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呢。”
萧扶光捂住她的嘴,作贼似的看一眼周围,发现没有人听见后,猛地松了口气。
“表妹,这种话可不能乱说。”
叶霜“唔唔”地点头。
萧扶光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后,尴尬地松开手。
“抱歉,刚才太激动了。”
叶承文小声道:“妹妹,你还没有解释刚才为什么会这么说呢。”
他很想知道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隐藏的秘密,实在是好奇得紧。
叶霜正要暗示两句,就听见那边吵嚷的声音。
“这人呢,贵有自知之明,某些人啊,别人敬你一声小姑子,你还真拿起乔来了,平白惹人笑话。”
说话的贵妇人姿态悠闲地低眸摆弄自己的指甲。
萧扶光道:“那人是我的二婶。”也就是二姐姐的母亲。
贵妇人淡声道:“我们家姑娘还没嫁过去呢,你这就开始拿管家之权挑事了?”
柳婉花容失色,“夫人定是误会了,婉儿方才只是想跟妹妹说一声,若是日后入府了,有什么不懂的地方都可以问问我,毕竟家中的一干事务现在也都是我在管。”
“婉儿若是哪里说得不对,还请夫人明示。”
永昌侯的二公子忍无可忍,“够了!”
徐越彬怒道:“我们府上现在的家务的确都是婉儿在管,二小姐日后入府后有不懂的问题也可以向她请教,夫人以此咄咄逼人,未免太过狭隘!”
贵妇人忍了几忍,顾念着他将来到底会成为女儿的丈夫,便语气平缓道:“是吗?那还要多谢二公子好意了。”
“只是我们家姑娘用不上。”
“毕竟哪个姑娘嫁到夫家后不会带两个管事的嬷嬷呢?”
“也就是二公子和柳小姐近几年才回到侯府,对此知之甚浅罢了。”
徐越彬十分忌讳别人提起他曾经流落在外的事实。
当即,他脸色凶狠地看向萧今歌。
“二小姐难道要一直装聋作哑下去吗?”
萧今歌微顿,淡声道:“我认为,母亲所言有理。”
笑话,亲生母亲和没见过几面的未来丈夫,傻子都知道选哪个!
萧扶光皱眉道:“不管那柳婉是心怀鬼胎还是单纯无害,她对永昌侯的二公子总归是有救命之恩的。”
她叹气道:“二公子不似良人,二姐姐日后多半要受他磋磨,说不得还会以救命之恩来要挟二姐姐。”
果不其然,下一刻就听见徐越彬将救命之恩搬出来了。
他的话翻译过来就是这样——
婉儿对我有救命之恩,你如果是善良的人,就应该好好待她,而不是如此苛责。
叶霜道:“这不是道德绑架是什么?”
【更别说她的救命之恩还是冒领的。】
【二小姐才是当年救了他的人。】
【结果他现在还反过来对自己的救命恩人恶言相向。】
叶承文震惊抬头。
永昌侯全府上下该有多蠢,才能让人冒领了救命之恩?!
最离谱的是,柳婉冒领的救命之恩竟然是英国公府二小姐的!
萧扶光对此浑然不觉,她疑惑出声:“道德绑架是什么?”
“以道德的名义要挟人,你如果没有做到他提出来的要求就是人品低下,道德败坏。”
萧扶光恍然,“没错,他就是道德绑架。”
叶承文没忍住问道:“永昌侯的二公子是怎么确认柳婉是他的救命恩人的?”
萧扶光曾听她的母亲提起过,稍微回忆后便道:“据二公子所说,当年各地发生疫情时,他也曾不幸感染。”
“就在他以为自己命不久矣的时候,便见一白衣姑娘罩着面纱过来,给他把脉开药,这才让他捡回一条命。”
“那姑娘腰间佩戴着玉佩,面容看不清楚。”
“柳婉的年纪与那姑娘相仿,又能将其中的细枝末节说得分毫不差,所以他才认定柳婉是他的救命恩人。”
叶承文奇怪道:“既然如此,他怎么不去寻那玉佩的主人?”
京城的贵族们都会佩戴自己家族的玉佩。
若是永昌侯府的二公子对那玉佩的图案形状有印象,那么找人不是难事。
叶霜道:“他前几年才被侯府认回来,或许他压根就不知道有关玉佩的关窍,所以也就没想过靠玉佩找人。”
叶承文觉得有道理。
“不过竟然有人仅凭着一面之词认定救命恩人,这是生怕自己不被骗吗?”
他这话声音不大不小,却没有方才那么压着,就这么传到那边几人耳中。
徐越彬刚想跳出来骂是谁敢这么诋毁他,结果就对上五皇子的视线。
徐越彬:“……”
鉴于对方是皇子,他忍气吞声道:“殿下说得有理,但当时只有我和救命恩人在场,婉儿又能分毫不差地将事情经过复述出来,所以绝不会有冒领的可能。”
叶承文反驳道:“既如此,柳小姐可能拿出来你当时看见的那块玉佩?”
若是他不知道真相的话,那么刚才就会顺坡下驴,毕竟此事与他无甚关系。
但萧今歌也是他的表姐。
虽然是庶的。
如果他能够借此机会解决表姐婚姻里可能存在的隐患,何乐而不为呢?顺手的事情。
徐越彬被他问得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