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可曾听说过燕春楼?”“知道。”京城最大的青楼,她也有所耳闻。叶霜点点头。“那表姐可知道,燕春楼背后的主人是谁?”萧扶光摇摇头。“是葛书生的好友。”她没有说是哪位好友。“葛书生的好友出手大方,还会邀请他们一起在燕春楼过夜,却从不收取他们一文钱。”“因为是白嫖,所以他们玩得也花,任何你能想到或是不能想到的,他们都玩过。”“打个比方。”“表姐从前做过农活,最初肯定是不适应的,但时
清河郡主又是一鞭子抽过去,“本郡主想打就打了,还需要那么多理由?”
葛书生狼狈地躲闪,愤懑不已,“不曾想郡主竟如同那市井泼妇般粗鲁野蛮!”
赵泽楷边指使小厮上前护着葛书生,边为他说话:“郡主,你们之间定是有什么误会!”
何曼文被这边的动静引过来,“发生了何事?”
赵泽楷语速飞快地道:“郡主不知因何鞭打我的好友,我们怎么拦也拦不住。”
何曼文缓声道:“若是府上有招待不周的地方,稍后我会让人去王府去赔罪,只是不知郡主缘何动怒?”
清河郡主收了鞭子,声音寒凉,“此人方才故意推本郡主下水,夫人说我该不该打?”
何曼文一惊。
赵泽楷不可置信道:“这其中一定有误会,葛兄的人品我们都清楚,他不是会做出这种事的人。”
葛书生脸红脖子粗,“郡主莫要血口喷人!小生何时推你下水了?分明是那只黑猫作祟!”
清河郡主嗤笑,“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前脚我才被那只黑猫撞下水,后脚你就刚好路过?”
“若是寻常的救人也就罢了,当时本郡主的丫鬟已经下水,你特意挤开她来到本郡主的面前,难道不是居心叵测?”
葛书生脸色涨红,“小生当时一心救人没有注意那么多,郡主的理由未免太过牵强。”
清河郡主没有与他辩论,直接一鞭子抽过去。
葛书生被她抽的哇哇乱叫,满大厅疯跑。
何曼文听了两人方才的争执后,心中有了计较。
她没有再阻拦清河郡主。
赵泽楷神情悲愤,“郡主这是以权压人,我不服!”
清河郡主瞥他一眼,将手中的鞭子丢到丫鬟手里,“你继续抽,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停下来。”
说罢,她拍了拍手,姿态悠闲地坐在旁边,“再差人去将那只黑猫抓过来,顺便去请府医来一趟。”
贴身的两名丫鬟福身,“是。”
叶霜正在角落里看热闹,忽然感觉自己胳膊被人戳了戳,“表妹怎么看?”
叶霜热情地招呼她,“快坐快坐,一会儿有热闹看了。”
萧扶光满头雾水地在她身边坐下,“什么热闹?”
叶霜一脸神秘,“待会儿你就知道了,保证精彩。”
顿了顿,又补充道:“就是可能有点辣眼睛。”
大厅内,丫鬟还在抽葛书生。
刚开始画风还是正常的。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情况逐渐不对劲。
葛书生的面颊染上潮红,鬓发汗湿,偶尔还会发出那么一两声引人遐想的短促音节。
萧扶光:?
她不似京城的大家闺秀,虽然未经人事,从小生活的环境却让她见识过许多形形色色的人,故而她很快从惊讶中回过神来。
萧扶光镇定道:“这是怎么回事?”
“表姐可曾听说过燕春楼?”
“知道。”京城最大的青楼,她也有所耳闻。
叶霜点点头。
“那表姐可知道,燕春楼背后的主人是谁?”
萧扶光摇摇头。
“是葛书生的好友。”她没有说是哪位好友。
“葛书生的好友出手大方,还会邀请他们一起在燕春楼过夜,却从不收取他们一文钱。”
“因为是白嫖,所以他们玩得也花,任何你能想到或是不能想到的,他们都玩过。”
“打个比方。”
“表姐从前做过农活,最初肯定是不适应的,但时间久了,挥动锄头的一瞬间,身体会先大脑一步给出反应,是不是?”
萧扶光想了想,“确实如此。”
“等等。”
她不可思议,“你的意思是,葛书生刚才那是身体下意识的反应?”
叶霜弯了弯眼,朝她竖起大拇指。
真聪明!
萧扶光:“……”
她狐疑,“你怎么会知道这些?”这都是很私密的事了。
叶霜不发一言,看向某个位置。
萧扶光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便看见皇宫巍峨的一角。
“百姓们都说,当今对膝下的六公主十分宠爱,不仅上朝要带着她,甚至去御书房还带着她。”
萧扶光悟了。
原来是陛下干的!
萧扶光陷入沉思。
陛下是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吗?连人家的私事都要查得一清二楚!
叶霜抬头欣赏风景。
她可什么都没说。
一切都是表姐自己脑补的。
“有辱斯文,简直有辱斯文!”
清河郡主请来的府医恭敬地拱手,旁边几位郎君羞红着脸,还有姑娘家以手遮面,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郡主切莫触碰这黑猫。”府医道:“它才被人下了烈性春药,此时正是最凶恶的时候,若是不能给它泻火,恐怕要被抓一顿狠的。”
萧扶光神色一言难尽,“这就是你说的热闹?”
叶霜肯定道:“是的。”
她笑了笑,“害人的药没有点关系可买不来。”
萧扶光秒懂。
少许的春药可以用作房事助兴,也是市面上最容易买到的药。
葛书生没有人脉关系可以买到害人的药,所以他就将目光盯上了春药。
萧扶光半晌才憋出来一句话,“真是……开了眼了。”
何曼文心情很糟糕。
她欢欢喜喜地给女儿准备生辰宴,结果中途却出了这么一档子事。
竟然还有人将春药带到英国公府府上来了。
何曼文沉声开口:“是谁带你进来的?”
她今日设宴邀请的是京中权贵,按理说葛书生一介白身是没有资格赴宴的,所以只能是有人带他进来的。
见事情败露,葛书生急得鼻尖冒汗,迎着何曼文凌厉的视线,他磕磕绊绊地道:“是、是……”
他心中懊悔不已,恨自己为什么运气这么差,偏偏遇上性情残暴的清河郡主。
萧扶光摇头,“真不知道他哪来那么的大胆子算计一位郡主。”
“不仅凤凰男的美梦就此破灭,经此一事后他也会被逐出京城的圈子,可以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得知是赵侍读学士的儿子带葛书生进来的时候,何曼文皱了皱眉。
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赵家郎君的好友是此等下流货色,焉知那赵泽楷是个什么样的?
何曼文让人将葛书生赶出府后,面上重新挂起淡淡的笑容。
“我们家老太太喜欢赏花,只是如今下雪,许多花都凋零了,我跟夫君便令人从别处移植了花在后花园种下。”
“各位可随我一同来赏花。”
众人自然不可能推拒,都笑着答应。
清河郡主吩咐身边的丫鬟,“你去寻兄长过来,难得有机会见见冬日时百花齐放的模样,也叫他长长见识。”
叶霜路过时还听见她的埋怨。
“方才就一直不见人影,也不知是跟哪家的郎君去调情了。”
叶霜:“……”
原来郡主知道她哥哥喜欢男的啊。
清河郡主说那句话时声音很低,但她耳力极佳,所以听得一清二楚。
叶霜目不斜视地往前走,仿佛不曾听见。
“嗷呜。”
嗯?
叶霜跟叶承文对视一眼。
刚才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在叫?
“过去看看。”叶承文拉着她的手走到传出声音的假山附近。
“呜呜呜——”
叶霜过去时就看见这样一幅画面。
假山后面,约莫二十余人晕倒在地,长相软萌的男孩身后像是摇着欢快的尾巴,周围的空气都洋溢着他的喜悦。
他高高兴兴地抱着地上那些人,啃了一口又一口,啃完这个啃那个。
叶霜沉默两秒,“喂。”
那人头也不回地继续啃。
“你的尾巴露出来了。”
顾澹澹唰得回头,下意识看向自己的身后,发现什么都没有后,猛地松了口气。
他凶狠道:“你敢骗我!”
叶霜看一眼地上的人,“你再啃下去,他们就会死了。”
死、死?!
叶承文愣住,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护在妹妹身前。
“你不许过来!”
旁边忽然传来幽幽的叹息。
了空道:“终于让我找到你了。”
顾澹澹就像老鼠见了猫,瞬间炸毛,“你别过来啊!”
了空瞥见地上晕过去的人时,眉峰轻蹙。
他揪住顾澹澹的后脖颈,神色无悲无喜,“将他们的精气还回去。”
叶承文恍然。
原来是精气。
怪不得妹妹刚才说再继续啃下去那些人会死。
顾澹澹扑腾,“我不!”
“这都是我凭本事吸来的精气,凭什么还回去!”
了空眉头蹙着。
叶霜忽地道:“孩子不听话,打一顿就好了。”
了空循声望过来。
见是她后,笑了笑,“殿下说得有理。”
“等等等等!”顾澹澹急切道:“我还不就行了!臭和尚你不准欺负小孩!”
了空看他一眼,“三百岁的小孩?”
叶承文一个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
顾澹澹理直气壮道:“你懂什么,我们狐族一千岁才成年!三百岁怎么就不是小孩啦?”
了空淡声道:“将那些人的精气还回去。”
顾澹澹不情不愿道:“我知道了,你先把我放下来!”
“不许再耍诡计逃跑。”了空道:“否则下次再让我抓到你,就将你送去转世投胎。”
叶霜感慨。
【了空道长真是个文化人,把取人狗命的事说得这么清新脱俗,还什么送他投胎?】
顾澹澹不满道:“臭和尚你还威胁小孩,要不要脸啦?!”
他肉疼地抱着那些人又啃了一遍,将精气还回去。
在那些人醒来之前,了空把他们分开了。
叶霜还在那二十几个人里看到了靖南王世子。
“殿下心中可是有惑?”了空双掌合十,低眉垂眼。
叶霜抬头打量他。
莫名其妙回到第一世,她心中自然是有疑惑的。
只是没想到竟然有人能看穿。
此方世界的灵力稀少,所以相对应的,玄门中人的数量也极为稀少。
既然了空能看穿她,那么他在玄学上的造诣定然颇深。
“是。”叶霜爽快地承认。
了空笑了笑,“殿下,贫道有一句话要送你。”
“请讲。”
“顺其自然。”
顺其自然,该知道的总会知道。
时间到了,一切自会揭晓。
叶霜朝他拱手,“多谢道长。”
至少她可以确认,自己回到第一世是命里注定有此劫,而不是遭人陷害了。
了空道:“贫道便先带着这只狐妖回寺庙了。”
叶霜点头。
“了空道长?”
靖南王世子苏醒过来,有些意外地出声。
了空含笑,“世子。”
“道长怎会在此处?”靖南王世子揉了揉太阳穴,“奇怪,我怎么好像睡了很久似的?”
了空揪着化为原形的白狐,“贫道前来是为了捉这只小妖。”
“他方才吸了世子的精气,所以世子才会昏迷过去。”
靖南王世子一惊。
“世子放心,这小妖已将精气尽数归还,世子的身子也不会有大碍。”
靖南王世子松了口气,“多谢道长出手相救。”
“世子言重了。”了空道:“贫道不过是做了分内之事而已。”
了空道长跟靖南王世子说了几句话后,便离开了。
“世子与了空道长似乎很是相熟?”
靖南王世子低头,便看见只有他小腿那么高的女孩眨着眼睛发问。
靖南王世子认出来这是陛下的公主。
“我小时候曾在普化寺住过一段时间,所以与道长多了几分熟稔。”
这不是什么秘密,稍微派人查一下就知道,所以他也没有隐瞒。
叶霜闻言点点头,又看向自己的哥哥,“我们也过去赏花吧。”
“好。”
何曼文正在跟那些世家夫人们闲谈。
“安家的小公子可谓是才貌双全,今年科举时也拿了前十的好名次呢。”
有夫人叹息,“可惜是商贾出身,又听说他幼年丧父。”
【幼年丧父?】
【哦……他爹生他的时候都八十好几了,他娘那时才刚及笄。】
【倒也不必如此可惜。】
【毕竟他爹可以说是寿终正寝,而且过世前不仅得了美貌娇妻,生下的儿子还如此聪慧,可以说是死而无憾了。】
【他娘还得了一笔可以自己支配的遗产。】
【不必侍奉公婆,儿子又有出息,自己还靠着亡夫留下来的财产将铺子越盘越大,可以说是人生赢家了。】
叶承文嘴角抽了抽。
原本他还挺同情安家小公子的。
现在看来……
总之,他那颗同情的心,啪叽一下,破灭了。
【对了。】
【安家可是大夏有名的富商。】
【安家郎君出生没多久就继承了他爹大部分的遗产。】
【虽然人家地位不够高,但是人家有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