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之间的相处模式好像始终这样。一个沉默,一个喋喋不休。江培蓝抿着唇,听卓尔说江彻有多么事无巨细地爱她。听她挑选婚纱时字里行间全是对婚姻的憧憬,还给她看了自己手指上套的戒指。“你小叔亲自选的,好看吗?”“我说太招摇了,可他不听,非说什么要一辈子把我套在他身边,要所有人知道才好。”“真受不了他,他不会在家对你也这样吧?”说完她又笑着摆了摆手:“瞧我这个问题问的,他只把你当侄女,怎么会对你这么霸道。怪我,问错话了。”
往后的一段时间,江彻都早出晚归,甚至干脆不回。
而江培蓝也不好奇,一个电话也没有打去过。
她乐得没人打扰,正好有足够的时间将自己所有的东西整理一遍。
那些不喜欢的、不想要的通通装进了一个大箱子。
包括这么多年,江彻送给她的所有礼物。
前几天她的老师刚刚给她发过消息,说出国的审批已经办差不多了。
算算日子,应该就在这周。
江培蓝随手捞过手机看了看时间,发觉时间已经差不多,便起身赶往打工处。
从她和江彻挑明想法,两人的关系隐隐有些变化后,她就开始了自己的打工历程。
虽然对方从不缺她钱,但她觉得,该有一些自己的钱财,以免因为利益问题和人牵扯不断。
事实证明,她挺有远见的。
江培蓝打工的地方在一家婚纱店,老板人很好,给她的工资不低。
甚至偶尔她顶一下模特的工作,还能有两份钱。
就这么陆陆续续坚持下来,竟然也攒下来一笔不小的数目。
等到了那边,省吃俭用一些,再找一份适合自己的工作,应该也能维持生活。
江培蓝对自己未来的生活抱有极大希望,以至于进门时都没发现角落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直到对方先行叫住了她,她才回过神来:
“蓝蓝?好巧,你怎么在这儿。”
江培蓝扭头就见到卓尔那张挂着职业笑容的脸。
所幸她只有一人,江彻并没有陪她。
她怕对方知道太多又要透露给江彻,所以下意识选择了隐瞒:
“朋友在这帮忙,我来找她。”
“哦——这样。那正好,你来陪我一起看看婚纱吧?”
“江彻说找专人定制,但我觉得那样太麻烦了,所以背着他偷偷出来的。”
卓尔说完吐了吐舌头,俨然一副被宠得很好的娇俏模样。
也还像从前那样,没管江培蓝愿不愿意,拖着她就往婚纱成衣那边去。
她们之间的相处模式好像始终这样。
一个沉默,一个喋喋不休。
江培蓝抿着唇,听卓尔说江彻有多么事无巨细地爱她。
听她挑选婚纱时字里行间全是对婚姻的憧憬,还给她看了自己手指上套的戒指。
“你小叔亲自选的,好看吗?”
“我说太招摇了,可他不听,非说什么要一辈子把我套在他身边,要所有人知道才好。”
“真受不了他,他不会在家对你也这样吧?”
说完她又笑着摆了摆手:
“瞧我这个问题问的,他只把你当侄女,怎么会对你这么霸道。怪我,问错话了。”
江培蓝再迟钝,也不是个傻子。
对方话里的敌意她听得很明白,索性也不愿意再跟她装下去。
趁着在试衣间帮卓尔调整拉链时,江培蓝直截了当戳开她的目的。
“你不用对我防范心这么强的。三番两次地试探挖苦我,不累吗?”
此话一出,卓尔眼中伪装出的温柔慈爱骤然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顷刻漫上的冰冷。
她从镜子里盯着江培蓝,再开口时,语气里透着浓浓的傲慢与轻视:
“看来你还没我想得那么蠢,就是有点不要脸,喜欢亲叔叔这种事也能做得出来。”
江培蓝想反驳说江彻不是她亲小叔,而被江家领养的。
但想一想还是作罢,事已至此,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她蹲下身,细致又耐心地将卓尔宽大的婚纱裙摆整理好。
她曾经也幻想过穿着最漂亮的衣裙嫁给最喜欢的人。
但现在,什么都没有逃离风暴中心要紧。
有关江彻的事,如果有选择,她甚至想全部忘记。
“你放心,我对他已经没有任何其他感情了,也不会再跟他扯上任何关系。”
“我会搬走,消失在你们的生活中。”
“从此往后,他的生命中会只有你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