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跟徐若胜争论过,她不用想也知道她会说什么,无非就是骂她吃她的喝她的,说她身上所有的东西都是她的,听来听去全部都是这些话,徐听骂不过,也抢不过。徐听把放在床头的那只兔子模样的毛绒玩偶放进书包里,这是小时候她妈妈给她亲手缝的,徐听又收了两套衣服塞进书包,而后她站在房间里环视一周,发现她好像确实没有什么东西要带了。徐听没再耽搁,背起书包就下了楼。楼下已经闹成了一锅粥,徐若胜正躺在地上撒泼:“大家快来
她没跟徐若胜争论过,她不用想也知道她会说什么,无非就是骂她吃她的喝她的,说她身上所有的东西都是她的,听来听去全部都是这些话,徐听骂不过,也抢不过。
徐听把放在床头的那只兔子模样的毛绒玩偶放进书包里,这是小时候她妈妈给她亲手缝的,徐听又收了两套衣服塞进书包,而后她站在房间里环视一周,发现她好像确实没有什么东西要带了。
徐听没再耽搁,背起书包就下了楼。楼下已经闹成了一锅粥,徐若胜正躺在地上撒泼:“大家快来看啊!有人来抢小孩了!还有没有天理了——”
徐若胜是出了名的大嗓门,屋里原本在打麻将的几人停了动作,有些无措地看着,店门口也已经围了好几个人。这是徐若胜惯用的手法,吵不过就撒泼,反正整个枫南都没她疯,没她不要脸。
而徐埕就那样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脸上的神情一点波动都没有,只在看到她下楼时,他的神情瞬间变得柔和。
他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书包,轻声道:“我们走吧,听听。”
徐听的肩上一轻。这几年来,她的背总是驮着的,她要弯着腰洗碗、要弯着腰买菜,有时候甚至还得弯着腰去卸店里要用的一箱一箱的饮料。
徐听看向徐埕,嘴唇蠕动了一下,终究是什么也没说。
在那一瞬间,徐听似乎感觉到压在自己身上的稻草少了一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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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6 唯一的亲人
徐听坐上了徐埕的电动车后座。
他们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五月的枫南天黑得晚,此刻的天空正是最好看的时候。大概是明天要起台风,刚刚天还是暗的,此刻已经烧成了一整片的红,艳丽得像一团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
微风拂面而来,徐听闻到了徐埕身上的气味。她以为会是不好闻的汗臭味,实际上却恰恰相反,淡淡的花香味充盈满她的鼻尖,是很好闻、很干净的味道。
但即便再好闻,也是陌生的。徐听坐在电动车后座,身体和徐埕始终隔着一点点距离。徐埕正在认真开车,现在这个点不少人下班,路上人很多,他却开得很稳,就像他这个人一样,一点都不急躁,待在他身边时能感觉到莫名的安全感。
电动车开上枫南桥。枫南桥是一条横跨在枫南江之上的小桥,而枫南江,是所有枫南人的母亲河。徐听很小的时候,她的爸爸就常常在晚上载她来这兜风,那时候交管还不怎么管人摆地摊,桥的两边全是卖小吃的,每次徐听都吃到肚子圆滚滚才回家。
最近这两年,地摊经济又开始盛行,这会桥的两边也有不少人摆摊卖小吃。徐听已经很久没有在晚上来过这里了,此时看着桥的两边路灯亮澄澄,闻着小吃的香味,听着热闹繁华的车声和人声,再看一眼徐埕宽阔的背脊,她突然鼻子有一点酸。
徐听抬手轻轻拽住了徐埕的衣角。徐埕放慢车速,在这时候微微侧了侧头,在呼啸的风声中低声问她:“听听,有没有什么想吃的小吃?”
徐听的视线落在右手侧的章鱼小丸子摊上,她还犹豫着没有开口,徐埕已经在章鱼小丸子摊位前停了车,他问徐听:“吃章鱼小丸子吗?”
徐听还没有回答,徐埕却已经默认她肯定地点了头,又接着问道:“要吃什么口味的?”
徐听看了一眼价格表,原味的章鱼小丸子 10 块钱,海苔味的 12 块钱,全家福是 15 块钱。她小声道:“原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