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还好一点,可能是因为天气预报今晚要下雨,而且外面的天确实越来越暗,所以大概六点多的时候店里就没什么人了。徐听坐在椅子上,终于得以舒出一口气。麻将馆的透明推拉门在这时候被人打开,徐听条件反射地站起来要去迎顾客进来,看见来人的那瞬间,她微微愣了一下:啊,是汽车修理厂的那个人。坐在一旁玩手机的徐若胜在这时候慢悠悠地站起来,而后不客气地横徐听一眼,语气很差:“有人来不知道要问啊?”徐听对徐若胜的数落已
今天还好一点,可能是因为天气预报今晚要下雨,而且外面的天确实越来越暗,所以大概六点多的时候店里就没什么人了。
徐听坐在椅子上,终于得以舒出一口气。麻将馆的透明推拉门在这时候被人打开,徐听条件反射地站起来要去迎顾客进来,看见来人的那瞬间,她微微愣了一下:啊,是汽车修理厂的那个人。
坐在一旁玩手机的徐若胜在这时候慢悠悠地站起来,而后不客气地横徐听一眼,语气很差:“有人来不知道要问啊?”
徐听对徐若胜的数落已经习以为常,她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只是问男人道:“打麻将吗?”
徐听看到男人的眉毛蹙了一下,整个人的面相看起来特别凶。她的眼神落在男人的胳膊上,结实的手臂肌肉看起来快要把他身上的短袖撑破了,徐听怀疑这下面应该有纹身。
男人低声开口:“不是,我想问个人。”
“问什么人?”徐若胜闻言语气马上变差:“出去出去!不打麻将就出去!”
男人的表情却并没有因为徐若胜赶人的语气而有什么变化,他的语气很礼貌,但是真正礼貌的人大概不会在这时候继续问下去:“不好意思,实在打扰了,我就问几句话,不会耽误您做生意的,我想着您开麻将馆认识的人应该比较多……”
“走走走!”徐若胜不客气地朝他摆手,语气差极了:“不认识,都不认识!”
徐埕的表情有些无奈。他的眼神落在徐若胜身后的女孩身上,徐埕原本想说“算了”的,停顿一秒,他却又改口道:“那您给我开个台吧。”
徐若胜的表情僵了一下,而后挥手使唤徐听道:“徐听,给他开个台。”
她叫徐听?徐埕的心下莫名一动,女孩侧头看向他,声音细细的:“开几小时的?一小时起步。”
“就一小时吧。”徐埕低声道,声音不由自主地也跟着变轻了。
徐若胜在这时候不屑地“嗤”了一声,像是在嘲讽他穷到连打麻将也只能开最低时间的一样。
开完台,徐埕终于可以问了:“我想问一下,您认不认识一个叫徐国平的人?”
下一秒,徐埕意外地看见两双眼睛同时抬起来,包含惊讶地看向他,连那个眼睛里总是一潭死水的女孩眼里也有了异样的情绪。
徐埕的心脏蓦然漏跳一拍。
“哪个徐国平?”
徐若胜惊讶的表情让徐埕有一种强烈的预感:他好像……要找到家人了。
徐埕强压下疯狂跳动的心脏,微哑着声音强作镇定地解释道:“国家的国,和平的平。他是我爸爸……我从小就被人拐走了,只记得我是枫南人,爸爸叫徐国平,还有个妹妹叫听听。你……认识他们吗?”
徐若胜的脑袋瞬间变成一片浆糊,她即将面临亲人相认,但是……这对她来说并没有任何好处,她不仅会失去一个免费劳动力,甚至还有可能被抢走她现在住着的房子。
在她还没开口的时候,身后却突然传来一个不安却又急切的声音:“徐国平是我爸。我是,我是听听。”
徐埕愣住了。他看向徐听,那张没有什么血色的脸、那瘦弱的身体,还有那胳膊底下的淤青,在这一刻全部映入他的眼帘。
徐埕忍不住红了眼眶,他哑了声音,喃喃地低声重复:“听听……”
亲人相见的激动,以及对妹妹的心疼此时此刻排江倒海地朝他涌来,徐埕甚至没忍住哽咽了一声,然后才竭尽全力地朝徐听牵起笑容:“我是徐埕,我是哥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