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贱蹄子而已,还犯不着我生气,我气的是老太太,说到底她是我的姑母,怎么可以用蕊儿这样的贱人来打我的脸呢?还有萍儿,她到底是做错了什么,老太太要这么惩罚她?”惠仙郡主眼中有着深深的恨意:“说来说去,她就是不喜欢我罢了,以前她就喜欢王素音,这些年来爱屋及乌,对袅袅这个死丫头更是纵容,明明我的萍儿才是李家的长房孙女,她却从来不愿意多看一眼。”“小姐被禁足,是因为少爷的事,大长公主不愿意去向陛下要官,还将小姐臭骂了一顿,小姐可是哭着回房的。”蓝嬷嬷说道。
太医来的很快,刘瑄额头上的都是些皮肉伤,很快就处理包扎好了。
皇帝喝了口茶,淡淡开口:“关于山东道抚慰使的人选,你心里可有人选?”
“回父皇,儿臣心中确有人选。”刘瑄行了一礼:“儿臣觉得吏部员外郎李衍可堪大任。”
皇帝把玩着手上的翠玉扳指,声音中带着探究:“哦?你倒是说说看,为什么此人能堪大任呢?”李衍是宁国公府的世子,是他的姑母永安大长公主唯一的孙子,他是知道的,举贤不避亲他并不反感,只是就他所了解的,这个李衍并没什么才干,这两年在吏部的表现也是平平无奇。山东道抚慰使是代天巡狩,代表着皇帝的权威,不是任何人都能当的。
“父皇,李衍在吏部这两年来的表现可圈可点,儿臣认为此人缺少的是历练,此次抚慰使的重任此人最为合适。”刘瑄禀报着。
皇帝笑了出来:“在朕面前何必说如此冠冕堂皇的话来,你之所以会推荐此人,怕是因为他是宁国公的世子吧!你心里在想什么,朕清楚得很。”
刘瑄赶忙跪下:“父皇,您误会儿臣了,儿臣只是觉得此人有能力,会办事,这样的人若是老是关在吏部,难免会浪费人才。”
皇帝不想再听刘瑄废话,摆了摆手:“罢了,既然他是你极力推荐的人,你自行决定吧!朕累了,你先退下。”
“是,父皇,儿臣告退。”刘瑄总算是舒了一口气,恭敬地退出了殿外。
刘瑄走后,皇帝从棋篓中拿出棋子,淡淡开口:“陪朕继续下棋。”
皇后长叹一声:“陛下,刚才您又何必呢?管教孩子也不是这样的管教法,看着怪可怕的。”
“漪澜,瑄儿他已经不是孩子了,他今年已经年二十,是个成年男子了,更何况他是太子,更应该有担当才是。”皇帝将棋子放在棋盘上:“被溺爱的孩子最终不能堪当大任,只会毁于自我。”
“陛下,太子永远不可能成为您,不是吗?”皇后无奈叹息:“您其实很清楚,平庸如他,但愿守成便好。”
皇帝苦涩一笑:“朕怕的是他连守成都无法做到。”
“您是指刚才太子说的话吗?”皇后落下一子:“这个李衍是皇姑母的孙子,臣妾虽然没怎么打过交道,但是想着以皇姑母的聪慧,这人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这个世上没有绝对的事。”皇帝眼中有着淡淡的冷意:“毕竟太子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您的意思是......”皇后好像明白了什么,莞尔一笑:“您在太子这个年纪的时候,都已经当父亲了,太子看上了别人家的姑娘,这不是好事吗?”
“看来这次皇太子选妃,皇后心中已经有人选了?”皇帝说道。
“是,陛下。”皇后笑了出来,落下最后一子:“陛下,臣妾输了,输得心服口服。”
皇帝看了一眼棋盘:“漪澜承让了。”他起身:“夜深了,你好好休息,朕先回去了。”
“陛下今儿个还是没有翻牌子吗?”皇后叫住了他:“陛下要雨露均沾才是,毕竟为皇室开枝散叶是陛下您的责任。若是陛下不喜欢宫里的妹妹们,臣妾可以再为陛下择选一些新人入宫。”
“不必了,漪澜切忌忧心伤神,朕不需要。”皇帝说道。
看着皇帝离去的背影,皇后深深叹息,皇帝少年登基,自从卫淑妃的昭阳公主诞生之后,再也没有别的孩子出生了,以前皇帝还会翻翻牌子,让高贵妃侍寝,这两年他连牌子都懒得翻了,每日都是一个人在正阳宫入眠。她一度以为是皇帝对后宫失去了兴趣,可是每每试探总是铩羽而归,正值盛年,竟已经无欲无求到了如此地步吗?虽说皇帝年轻时候在女色上并不看重,每次临幸,大多是草草了事,多是为了传承的义务,但是身为帝王,繁衍皇嗣至关重要,大臣们碍于皇帝的杀伐冷酷,不敢多言,可是她却明白,这种事若是皇帝自己不愿意,谁也没办法强求......
她走到窗口,看着天上的明月,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意:“今晚的明月着实好看,奈何我这破败的身子不配。”她抚上自己的脸颊,不知道何时,自己的脸上早已泪流满面。
宁国公府,宜兰院正房内,地上一片狼藉,惠仙郡主整个人散发着骇人的气息,她整个人似乎都在发抖,目眦欲裂的样子着实可怕。
“主子,您消消气,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当,不就是个爬床的贱蹄子吗?等国公爷的新鲜劲过了,还不是您想怎样处置就怎样处置嘛!”蓝嬷嬷安慰道。
“一个贱蹄子而已,还犯不着我生气,我气的是老太太,说到底她是我的姑母,怎么可以用蕊儿这样的贱人来打我的脸呢?还有萍儿,她到底是做错了什么,老太太要这么惩罚她?”惠仙郡主眼中有着深深的恨意:“说来说去,她就是不喜欢我罢了,以前她就喜欢王素音,这些年来爱屋及乌,对袅袅这个死丫头更是纵容,明明我的萍儿才是李家的长房孙女,她却从来不愿意多看一眼。”
“小姐被禁足,是因为少爷的事,大长公主不愿意去向陛下要官,还将小姐臭骂了一顿,小姐可是哭着回房的。”蓝嬷嬷说道。
惠仙郡主不禁握紧了拳头:“我的衍儿如此优秀,凭什么不配拥有更好的。”等她的萍儿成为了皇太子妃,看她怎么在老太太面前耀武扬威。
“谁说不是呢!少爷这般出色,封侯拜相都使得。”蓝嬷嬷劝说着:“主子,等小姐成了皇太子妃之后,这个府里还有谁是您的对手呢?”
惠仙郡主深呼吸一口气,嘴角扯出一抹冷笑:“蓝嬷嬷,替我去一趟望月阁。”她重新坐了下来,把玩着手上的镯子,眼中有着意味深长的笑意:“就说蕊姨娘辛苦了,请她务必要喝下补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