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说的句句属实,儿臣确实不知道,那些人会做出这样天理难容的事来。这件事儿臣有罪,还请父皇责罚。”刘瑄说完便要磕头,却被皇帝制止了。皇帝冷冷的声音传来:“山东道已经饿殍遍野,主持赈灾的官员却中饱私囊,若不是朕的鹰羽卫传来的消息,朕还被蒙在鼓里,你办得好差事!”他将桌上的茶杯,砸到了地上,碎片划破了刘瑄的额头,顿时鲜血涌出,顺着额头流下......皇后噌地站了起来,惊叫出声:“瑄儿!”刘瑄跪在地上动也不敢动,只能任由鲜血顺着脸颊滴落,就这样直直地跪在地上,汉白玉的地板铬得他的膝盖生疼,他却不敢挪动一步..
刘瑄到景阳宫的时候,皇帝和皇后已经用完了晚膳,两人正在对弈。
刘瑄恭敬行礼,皇帝看了一眼他,随即收回了目光,将心思又放到了棋局上。皇后笑着让人赐座,一脸关切地问道:“瑄儿可用了晚膳?”
“回母后的话,儿臣已用过晚膳。”刘瑄微微行礼。
“最近忙于国事,看你这脸色有些不太好,本宫这儿还有一支北方进贡的千年人参,今儿个你带回去服下吧!”皇后一脸心疼,这个儿子虽然不是她十月怀胎亲生的,但是好歹也是她一手带大的,对他的感情和亲子无异。
“你身子不好,你自己用了吧!”皇帝看了眼下首的儿子,嘴角扯出一抹嘲讽:“他年轻力壮的,哪里需要这千年人参续命呢?”
皇帝这口气明显不善,皇后听出来了,刘瑄自然也听出来了。话中的讽刺之意明显,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刘瑄心中百转千回。
“陛下,臣妾老毛病了,这些好东西用在臣妾的身上不就是浪费吗?瑄儿最近劳心劳力,若是身体受了损伤,那可是关乎国本呢!”皇后温柔地安慰着。
刘瑄忙低头行礼:“父皇,儿臣不敢,儿臣只是最近休息得不好,等忙过了这段就好了。”
“你在忙什么,朕还不清楚吗?”皇帝看了一眼福全:“将那些奏折给太子好好看看,让他也知道一下,任人唯亲是什么后果!”
“是,陛下。”福全恭敬应道。
刘瑄看着手中的折子,整个人都不安起来,他跪在地上,请求皇帝的原谅:“父皇,儿臣知错了,儿臣也不知道那些人竟敢如此胆大妄为,竟敢打这样的主意。”
“你确定你不知道吗?朕给你一个机会,你想好了再回话。”说罢,皇帝落下一枚黑子,眼中的冷芒让一旁的皇后心中一紧,这是皇帝动怒的前兆......
“儿臣说的句句属实,儿臣确实不知道,那些人会做出这样天理难容的事来。这件事儿臣有罪,还请父皇责罚。”刘瑄说完便要磕头,却被皇帝制止了。
皇帝冷冷的声音传来:“山东道已经饿殍遍野,主持赈灾的官员却中饱私囊,若不是朕的鹰羽卫传来的消息,朕还被蒙在鼓里,你办得好差事!”他将桌上的茶杯,砸到了地上,碎片划破了刘瑄的额头,顿时鲜血涌出,顺着额头流下......
皇后噌地站了起来,惊叫出声:“瑄儿!”
刘瑄跪在地上动也不敢动,只能任由鲜血顺着脸颊滴落,就这样直直地跪在地上,汉白玉的地板铬得他的膝盖生疼,他却不敢挪动一步......
“陛下,您息怒,孩子犯了错是要惩罚,可是瑄儿现在受了伤,还是先让太医来为瑄儿处理一下伤口吧!”皇后劝说着。
皇帝没有看刘瑄一眼,将手中的黑子丢到了棋娄里:“他只是流点血而已,而山东道的那些灾民都没有活下来的资格!”他眼神犀利,看着跪着的刘瑄:“身为一国储君,这桩桩件件让朕怎么能放心将江山托付给你呢?”
“父皇,儿臣知错,求您保重龙体。”刘瑄不停地磕头。
“很好,既然你认错了,那么你就说说你错在哪里?”皇帝平复心情淡淡开口。
“儿臣没有做到知人善用。”刘瑄说道。
“还有呢?”皇帝看着他,眼中满是审视。
“没有了。”刘瑄不敢看皇帝,生怕被看出脸上的心虚。
皇帝看着他,眼中有着痛心疾首:“要不是朕看到了那本账本,朕也不相信,平日里这么清风朗月的你竟然也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账本?什么账本?刘瑄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你或许都不知道,高秉承留了后手,他有记账的习惯,和东宫之间来往的每笔账他都记得清清楚楚,要朕拿出来给你过目吗?”皇帝站了起来,走到他面前。
刘瑄低着头,一双黑金色的龙纹靴出现在了他面前,额上的冷汗混合着鲜血不断地淌下来,滴到了地板上,他一直都很清楚,他父皇手中那支鹰羽卫的办事能力有多强大,只是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他和高秉承之间的秘密交易会以这样的方式暴露于人前。
他的父皇少年登基,在位已有二十年,他兢兢业业于政事之上,攘外安内,四海臣服。他的后宫并不多,子嗣也并不繁盛,只有他一个儿子。他三岁便被立为皇太子,从小便受尽宠爱,他一直都觉得,自己不管做出什么荒唐事,他的父皇也不会拿他怎样,毕竟他是他唯一的儿子!
皇后急得跟什么似的,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以她对皇帝的了解,此刻出言求情,对太子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只会给皇帝火上浇油。
“原来朕的东宫这么缺钱呢!”皇帝冷冷的声音传来。
“父皇......”刘瑄有些瑟瑟发抖。
“太子,你可知道,你只是会投胎而已,这便是你的幸运,比起这个天下大多数的人,你已经得到了很多很多。”皇帝长叹一声:“你享受着天下人的供养,却做不到为天下人谋福祉,那么他们为什么要供养你呢?”
“父皇,求您原谅儿臣这一次吧!儿臣一定将功赎罪。”刘瑄恳求着。
“你倒是说说怎么个将功赎罪法?”皇帝重新坐回了主座之上,皇后趁着这机会,给他重新斟了一杯茶,柔声开口道:“陛下消消气,瑄儿年纪还小,可以慢慢教他,您龙体为重,若是气坏了身子,那就得不偿失了。”
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该敲打的该整治的都差不多了,皇后的面子也要顾及,皇帝轻咳了一声:“太子起来回话吧!”他看了一眼福全:“让人去太医院传个话,派个人来帮太子处理一下伤口。”
“是,陛下。”福全应道。
皇帝的给面子让皇后很是欣慰,至少他看在夫妻多年的情分上,给了太子台阶下,她看了一眼被人扶着坐在椅子上的刘瑄,不禁无奈叹息,这孩子怎么这么不让她省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