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咧,一言为定。”“嗯嗯。”哎呀妈呀,太好了,这回她总算能等到羊粪车了吧?秦知薇乐呵呵的爬上马车,还不忘跟养牛人挥手告别。养牛人也憨憨的挥手,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家里无用的羊粪也能卖钱,自是欣喜不已。马车跑的快,没一会儿他们就追上了牛群。田强见马车追上来,悬着心就放下了,他一蹦就坐上了车辕,“小姐?”“怎么了?田强叔。”田强犹豫了一瞬,还是直言道,“养牛人说,牛的价钱可以商量。”
劳动人民的智慧不容小觑,秦知薇里里外外转了一圈,很是满意。
下晌,周虎及短工们就回家了,田强还送了半扇猪肉过去,让他分了,周虎自是感激不尽。
第二日,秦知薇、田婶和宝妹三人就欢欢喜喜的在暖棚里种菜了,只是地还未翻完,县衙就来人了。
秦知薇跑到前院,见来人竟是得意,立时笑弯了眉眼,“得意,你怎么来了?”
得意笑着行礼,“大人请娘子去赶牛呢,不是要带钱嘛,大人不放心别人,就让我来了。”
“一大早就上路了吧,用早食了吗?”
“用了,用了,有干粮呢。”
秦知薇让得意坐下,“你快坐下歇口气。”转身又吩咐田强和田婶,“田婶,煮几碗羊肉面过来,一会儿让田强叔和宝来跟我进城,再准备一些干粮;田强叔,你去村里喊上三四个人与我们一起进城。”
“好咧。”田强两口子答应一声,就各自忙碌了。
田福禄也退出去,只秦知薇和宝妹与得意说话。
“得意,县衙有多少牛?”
得意看秦知薇笑意盈盈的眼眸,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了?不过来前薛大人有交代,让他不必隐瞒,“四十头。”
“紧着我挑吗?”
得意笑开,“大人说,紧着您挑。”
秦知薇高兴的抚掌大笑,“薛大人果然仗义。”
得意:呵呵,他家大人仗义,还不是因为梁山郡王更仗义。
大家吃了面,宝来也套好了车,周虎与其他三人等在村口,汇合后,一起去县城。
牛被圈在一个废弃的老宅子里,薛靖倚在门口等他们。
见到秦知薇的马车,他高兴的招了招手,“来的挺快呀。”
秦知薇跳下车,笑着福身,“薛大人好。”
“好好好,快进来吧,牛都在这儿了,都是二岁到三岁的成牛,你尽管挑。”
“好呀,”秦知薇也不客气,“田强叔,你带人去挑牛。”
“好咧。”
立马有养牛人跟上田强和周虎,热情的介绍起来,看牙口和看蹄子。
秦知薇一看就知道了薛靖的小伎俩,他一定没告诉这些人,他是打算把所有牛都留下来的。
选好牛,宝来将牛耳上的编号记下来,随着秦知薇和薛靖去衙门交接手续,田强让周虎拴好牛也跟着去。
按之前说好的价钱,宝来数出九万钱给衙役,衙役又仔细核对一遍,确认无误后,在牛册对应的编号后标记“东滩村杜家”字样,手续就办好了。
比想象中的顺利太多,秦知薇郑重的向薛靖道谢,“这次多谢薛大人了。”
薛靖摆手,“不用谢,天色不早,你们抓紧出城吧。”
秦知薇福身行礼,“嗯,我们回去了,薛大人再会。”
“再会。”
三人又回到那处老宅,秦知薇让田强和周虎赶着牛先走,她则跑去找蹲在墙根下的养牛人,“大哥们,家里养羊吗?”
一个黝黑的中年人回道:“养,家家都养。”
“那家里有羊粪吧?”
黝黑男人笑起来,“有啊,熬冬羊就不出圈了,羊粪更多。”
秦知薇也笑起来,“明年开春我需要大量的羊粪,一车四十文,送到东滩村。”
几个养牛人兴奋的挪了挪后脚跟,“多大的车?鲜羊粪还是发过的?”
“啊?”秦知薇有点懵,“发过的是啥?”
“如果是种地,发过的更好。”
“哦。”
“冬日里羊不出圈,吃喝拉撒都在里面,羊圈脏了我们就撒上细沙,一层粪一层沙,来年开春,底下的粪就发了。”
“哦,”秦知薇恍然大悟,“那就是沤好的肥呀?”
养牛人齐齐点头。
“太好了,我要发过的,一牛车四十文。”
养牛人眼睛大亮,却犹豫着没有立刻应声。
秦知薇知道他们的顾虑,“大哥们放心,那二十头牛就是我家买的,我家就在东滩村,我家地多,需要很多肥,牛的钱我都花了,肥的钱怎么能省呢?你们啊,尽管送去,钱当场结清,绝不会让你们白跑一趟。况且,杜家在东滩村是大户,你们可以去打听,我们家在当地的名声很好的,不可能诓骗你们。”
养牛人纷纷点头,只黝黑男人问了一句,“杜家是小娘子当家?”
秦知薇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瞧不起谁呢?她长的是小了点,但确实能当家呀,“大哥,您刚才不是看见了吗?我是当家的,您没见我们的县令大人都是与我说话吗?”
站在秦知薇身后的宝来也上前一步,“杜家是小娘子当家。”
养牛人彻底放心了,“那好,肥沤好了,我们就送过去。”
“好咧,一言为定。”
“嗯嗯。”哎呀妈呀,太好了,这回她总算能等到羊粪车了吧?
秦知薇乐呵呵的爬上马车,还不忘跟养牛人挥手告别。
养牛人也憨憨的挥手,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家里无用的羊粪也能卖钱,自是欣喜不已。
马车跑的快,没一会儿他们就追上了牛群。
田强见马车追上来,悬着心就放下了,他一蹦就坐上了车辕,“小姐?”
“怎么了?田强叔。”
田强犹豫了一瞬,还是直言道,“养牛人说,牛的价钱可以商量。”
“哦。”
“我们买贵了吧?”
“肯定会贵一点的。”
“小姐知道?”
秦知薇撇嘴,真当她是不谙世事的小丫头啊,“我当然知道啊,县衙帮忙买牛,多少要留一些的,薛大人不会挣我的钱,但那些衙役们可不会白给咱们忙活,有点好处是应该的。况且,咱们也有好处呀,通过县衙,养牛人就不敢用病牛糊弄咱们,这比讨价还价便宜几百个铜板强多了,是不是,田强叔?”
田强重重的点头,“小姐说的对。”
“我们要麻烦县衙的事情多着呢,就说麦种吧,就得指望薛大人。”
“小姐可以给京里写信。”
“舅舅和表哥们都有公事要忙,我们能解决的事情就自己解决。”
“知道了,小姐。”田强有点心疼秦知薇,本该是养尊处优的大小姐,来这乡野之地,真是受了罪了。
“田强叔,这些牛就交给你了。”
“是,小姐。”
“明日,让村里人去割草,一捆二文钱,割够了一冬日的草料,我们就烧荒。”
“嗯,好。”田强突然有些激动,一千亩地啊,白白荒了两年,他是真心疼啊!
如今姑奶奶和小姐回来了,一切就都不一样了,小姐虽然年纪小了点,不过观其言行,有章法、有分寸、也有主见,她在前面撑门面,后面姑奶奶支应着,总能让东滩村杜家重现往日的繁荣吧?
越想越激动,田强就坐不住了,他蹦下马车,小跑着追上最前头的周虎,“明日起帮我割草,一冬日,牛要吃不少草呢。”
“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