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莱阳公主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噎住,她忍不住咳嗽了几声。“母亲?”她连连摆手,“无事,无事,还是那句话,你想娶谁便娶谁,凭你喜欢。”“多谢母亲。”莱阳公主对秦知薇的印象不过一个白白净净的漂亮小娘子,虽然秦夫人说她琴棋书画也是学了的,但一眼就知她资质平平,想来学也没有学到哪里去?况且,做王妃,光有这些本事是不行的,人情往来,掌管府内中馈是需要智慧和眼界的,一个乡野女子如何当得?
皇帝一听就怒了,他使劲踹了三皇子一脚,“还说不是被你带坏的?啊?这不都是跟你学的吗?”
三皇子没防备皇帝会来这么一脚,他整个人头朝下栽了下去,“父皇,儿子冤枉啊,儿子的王妃是儿子求娶的没错,但人您也是满意的呀。”
皇帝更怒了,“什么?承阳看上的小娘子,朕会不满意吗?”
三皇子爬起来,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渍,“七品翰林秦远见的闺女,杜方生的外侄女。”
“身份太低,纳为妾室吧。”
“儿子说纳为孺人,承阳都不愿意,他要娶她为妃。”
“胡闹。”
“可不胡闹吗?承阳情窦初开,不知情爱为何物?现在认准了一个人,谁劝都没用,还得呀,自己看清楚,想清楚。”
“秦家小娘子不在京城?”
“不在,秦远见与先夫人和离了,杜夫人带小娘子回乡了。”
“哼,乡野女子,怎能为承阳的王妃?你告诉承阳,朕不同意。”
三皇子垮下脸来,“父皇,您这不是坑儿子吗?他不敢求到您这儿来,还不天天烦着儿子?您就让他出京吧,让他亲眼看看那秦家小娘子是何种品性?不管好的坏的,他总能死心啊,否则他还真敢拗着不娶妻。”
皇帝气的呼呼的,“都是莱阳把他给宠坏了。”
“姑母也不容易,因他的婚事都愁坏了。”
“哼,依朕的意思,指一位名门闺秀做王妃,小意温柔些的,承阳很快就能忘记那个秦家娘子。”
“父皇,姑母与梁云山的关系……承阳对男女之事向来反感,您指了,他不敢违逆,但他不喜欢,就是害了人家姑娘。父皇是承阳的舅父,承阳无父,舅父就是父,承阳还要父皇操心。”
这话,皇帝很受用,他叹息一声,“朕这么多儿子,也没有一个承阳让人操心。”
“是啊,那父皇打算怎么办?”
皇帝揉了揉额角,似乎很不情愿,但又不得不答应下来,“那就准他离京吧。”
“真的?父皇您真是太英明了。”
“少给朕灌迷魂汤。”
“儿子哪有?”
“莱阳那边,让承阳自己去说。”
“是是是,儿子这就去找承阳,还要让他来给您磕头。”
“嗯。”
“那儿子退下了,您睡一会儿。”
“走走走,赶紧走。”
三皇子退出太极殿,他仰头看了一眼澄澈的天空,吸了一口微凉的空气,单手背在身后,缓缓步下台阶。
承阳倒是能离京了,他离京的打算却只能搁置了,夹在太子与老四之间,他真的好难做啊!
但他的难处,他从不与梁羿讲。因为在他心中,梁羿还是一个没有长大的弟弟,既然兄弟一场,他自然会让他更自在一些。
哪怕因为不能离京,他会不可避免的卷进太子与老四的争斗之中…..
梁羿得到消息,心情愉悦极了,只要搞定了舅舅,他母亲这里就容易多了。
也因为母子二人相依为命,彼此再熟悉不过,梁羿没有对母亲隐瞒什么?而是直言不讳的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莱阳公主震惊不已,他儿子何时对一个女子如此在意?而且为何偏偏对那个秦知薇如此在意?她搞不懂啊!“承阳啊,你看上那个秦家小娘子了?”
“是,母亲。”
莱阳公主真想捶他儿子一顿,不过她忍住了,“那你为何要签下放妾书?”
“儿子看上的女子,自然要给她最好的。”
“你要娶她为妃吗?”
“是。”
莱阳公主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噎住,她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母亲?”
她连连摆手,“无事,无事,还是那句话,你想娶谁便娶谁,凭你喜欢。”
“多谢母亲。”
莱阳公主对秦知薇的印象不过一个白白净净的漂亮小娘子,虽然秦夫人说她琴棋书画也是学了的,但一眼就知她资质平平,想来学也没有学到哪里去?
况且,做王妃,光有这些本事是不行的,人情往来,掌管府内中馈是需要智慧和眼界的,一个乡野女子如何当得?
哎,儿子没有心仪的女子时,她愁,如今有了心仪的女子,她更愁了, 心里闷闷的,“承阳啊,王妃不是那么好当的,母亲怕秦家小娘子支应不来。”
梁羿心中叹息,谁人都以为只要莱阳公主府勾勾小指,许以王妃之位,秦知薇就会欣喜若狂、感激涕零,对他梁羿投怀送抱,殊不知,人家也许压根就看不上这王妃之位。
不要问梁羿为何如此揣测秦知薇?他就是知道,她所谓的“门当户对”绝对不是说说而已。
他还因此忐忑过,担心因为他的身份,不能俘获秦知薇的芳心。
但内心的固执和倔强,又让他对她势在必得,如果他做了许多努力之后,她仍对他的情意视而不见,那么他是不会介意用强硬的手段将她绑在身边的。
当然,这些都不能与母亲讲,他只能转移换题,“母亲,我也想借此去边镇历练一番。”
所以,秦知薇只是他离京的原因之一,就不要将注意力过多放在她身上了。
“正该如此。”莱阳公主还以为儿子被美色迷了心窍呢?是她错了,她儿子从未让她失望过。
或许那个秦知薇,也不是她以为的资质平平?难道她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过人之处?想到这一点,莱阳公主心中的郁气终于消散了一些,“母亲会与你舅舅好好说的。”
“那就有劳母亲了。”
事情的进展比他预想的要顺利,梁羿很开心,之后就是等待了。
耐心的等待。
他知道他不能表现出急躁,否则舅舅和母亲会对秦知薇产生tຊ微词。
他也知道他虽然表面平静,其实内心已经生起了波澜。
而与此相反的,乡下的秦知薇内心平静无波,小日子过的风生水起。
两个人两个世界,本在两条遥远的平行线上,但谁又敢肯定,命运不会突然来个转弯,就让两个本无交集的世界在未来的某个时刻碰撞在一起呢。
梁羿不就在暗搓搓的努力着呢吗?
当然,这些秦知薇是不知道的。
她只知道,她数着日子,按照自己的规划,一步一步走着。
暖棚已经建好了,用土坯垒成双层的土墙,北高南低,土墙里有支棱和交错的土坯加固,也让气道蜿蜒的布置到整个墙面。
南墙留了两个烧火口,出烟口在北墙顶上,也是两个。
房顶从北向南有两步的平顶,之后整个倾斜下来,南墙只有半腰高。房里有房梁,还有柱子支撑着,非常结实。
平顶和斜顶上都开了窗,窗纸是秦知薇特意糊的轻薄的白色桐油纸,透光极好。
周虎担心下雨下雪打湿或压坏了窗纸,还专门编了厚厚的草帘子,草帘子用绳子拉紧绑在北墙后的石墩子上,人在后面操作,就可以轻易的将它放下来和卷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