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云气翻涌,天色渐渐阴沉。眼看着就要下雨了,我也不多留江阳,命人送他回去。刘雪琅以安胎为由免了后宫诸人的请安,所以我也不必去拜见她。困在室内,无事可做,我便让宫女磨磨,提笔写字。“娘娘的字看起来气势十足呢。”宫女在旁边看我写过后,忍不住笑道。我仔细看着自己写的字,笔走龙蛇,弯钩如刀,的确是凌厉迫人。这样的惊人的架势,绝不是我一个闺阁女儿能练出来的。除非,有人专门去教我。
江阳回避我的目光,低头不语。
但既然是他开的药,我自然不怀疑,端起来就直接喝了。
用过早膳,季景晟就该去处理国事了。
等他走后,我才问江阳,“那个刘雪羿送的药没问题吧?”
江阳摇头,“微臣都仔细检查过了,没有问题,都是上等的药材。”
“刘家的人,总该小心些好。”我提醒他,“我跟他也有过一些接触,此人心性坚韧,不是寻常人物。”
江阳抬眼,喃喃道:“有接触?”
“中秋宫宴,他也入宫了,还有上次去佛寺,陛下让他安排护卫。”
回想起与他短短几次照面,只觉此人心性不凡,宛如井底水,幽深难测。
“娘娘不必忧心,这些药材是极好的,能帮助娘娘调理好身子。”江阳说。
窗外云气翻涌,天色渐渐阴沉。
眼看着就要下雨了,我也不多留江阳,命人送他回去。
刘雪琅以安胎为由免了后宫诸人的请安,所以我也不必去拜见她。
困在室内,无事可做,我便让宫女磨磨,提笔写字。
“娘娘的字看起来气势十足呢。”宫女在旁边看我写过后,忍不住笑道。
我仔细看着自己写的字,笔走龙蛇,弯钩如刀,的确是凌厉迫人。
这样的惊人的架势,绝不是我一个闺阁女儿能练出来的。
除非,有人专门去教我。
我立刻起身翻书架,书架上有父亲曾经在翰林院联合诸多翰林学士校对的诗集,他们个人的墨宝都有收集,可是翻遍全书,都没有找一个与我的字相契合的人。
江阳改过的药方子特意抄录了一份送到我这里,与我的字也并不一样。
书架上还有季景晟曾经为我抄录的文集。
翻开文集,他的字与我的字也完全不一样。
想起来普佑寺树上所挂的姻缘牌,我深深皱起了眉。
种种线索告诉我,在我的生命中绝对出现过一个非常重要的人,他不仅影响了我的字,还动摇了我的心,引得我做出私定终身的事。
“你去求见皇上,就说本宫想见弟弟了,求皇上允准,传召本宫的弟弟入宫。”我安排宫女。
季景晟那边很快就答应了,还亲自派了车马去太学里把沈卓给接进宫里。
“阿姐。”沈卓个头又长高了些,见到我依旧是忍不住的雀跃。
半大的小子,最是活力满满的状态。
“依照宫规,你该叫我贵妃娘娘。”我板着脸训道,“怎么进了宫里来,一点都不懂规矩,你在外面也这么无礼吗?”
沈卓被我训了,也不敢还口。
从小到大,他就是被我训着长大的。
我拿着诗书考校他的功课。
沈卓这些日子的确是勤奋读书了,往日不打通的文章如今解释起来也是一板一眼的。
这样的进步,颇为让我意外。
“是陛下,专门请了太傅单独为我授课,陛下说沈家人丁单薄,我必须要努力成才,这样才能成为姐姐在母家的依靠。”沈卓严肃地说道。
“你如今就做的很好。”我夸奖道。
沈卓看着我,眼里忽然尽是心疼,“都是弟弟无用,不能保护姐姐,阿姐,你在宫里一定也吃了不少苦头吧。”
被家人如此关心,我心头一热,眼角也有些酸涩起来。
不过我还是忍住了,拍拍他的肩膀说道:“阿卓,我在宫里一切都好,你不必担心我,我也会努力照顾好你和母亲的。”
我们聊了半日家常。
家中一切事务都好。
谈到江阳的伤,沈卓一下子又激动了,“阿姐,越贵妃是不是故意要打江阳哥哥,为了让他不给你治病?”
“那都过去了,她已经受到责罚了。”我说。
沈卓气得握紧拳头,“早晚有一天,我要领兵去西南,把他们灭了,好让他们知道,沈家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欺负的。”
我抽出才写的字,若无其事地问道:“阿卓,我在书画里找到一副这样的字,你可见过?”
沈卓仔细盯着它看了半天,摇摇头说道:“这样的字,我也不认识。”